“没事,这样也可以吃的。”饶越卿安慰她,试着换了个话题,“袭槿裕?你堂弟?”
“昂。”袭若央打开那个小铁盒,里面覆着红绸,躺着几块她做的绿豆酥,“如果光吃菜太腻,就吃两口这个。对了对了,我还给你带了汤圆,在保温杯里放这么久可能有点黏糊了,影响味道。”
她真的想回家给他装饭,但更怕进去后万一暴露就出不来了。
饶越卿无所谓地摇摇头:“没关系,是你带的都好吃。”
然后拿起了一块她下午说的绿豆酥咬了一口,清甜酥凉,入口即化似的一点都不腻人。
这个真的好吃,不可否认。
袭若央期待地望着他,黑溜溜的葡萄眼里仿佛满是星星:“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
男人若有所思地:“唔,还行吧。”
“还行?!这可是拥有宇宙无敌超级妙手的袭若央大神做出来的绝味绿豆糕,你居然说还行?!”
饶越卿笑,音调爽朗磁性:“原来我们家黏宝也是个王婆卖瓜的人呐。”
袭若央:“……”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自在地摸了摸微烫的耳根子咕哝:“我感觉你一直在明里暗里强调我跟你的关系。”
“有吗?不是一直很明里地强调吗?”男人夹了一块鱼肉吃,动作斯文而慵散,带着一股子矜贵味。
他总是这样,哪怕一个挑眉都能让别人心里小鹿乱撞。
“知道我要害羞为什么还要强调嘛。”小声抱怨归抱怨,袭若央还是拿出了一个塑胶碗递到他面前,“吐刺。”
“不真实,不多强调几遍就像在梦里一样。”饶越卿乖乖将鱼刺从嘴里夹了出来放进碗里,又夹了一块喂到小姑娘嘴边。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倾身去吃了。
谁知道鱼肉刚碰上她的唇瓣,那双木筷就移走,香喷喷的肉转而进了男人嘴里。
饶越卿的桃花眼似是弦月般嵌在那张精致魅惑的脸上,眸色温柔清澈:“我女朋友给我带的,你不能吃,闻闻味道就行。”
袭若央:“……”
这护犊子的模样,她是该锤爆他的狗头还是锤爆他的狗头呢?
见着小姑娘鼓了腮帮子,饶越卿才笑着重新给她夹了一块:“我错了,吃。”
袭若央这次握住他的手腕吃下去的,没想到男人又来了一句:“反正我家小朋友好骗,我不会告诉她你吃了她辛辛苦苦给我送的菜。”还补充,“绝对不会。”
袭若央:“……”你个戏精。
不过她就不陪他演,谁叫他说自己做的绿豆糕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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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越卿发誓,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吃这么多,肚子都有些胀了。
照这个程度下去,他的六块腹肌就不保了。
不行,得多抽点时间健身了。
一边想着一边拉着小姑娘的手散步。
袭若央表面风平浪静暗下歇斯底里,满脑子都在叫嚣着“我们成为男女朋友啦”“我们牵手啦”“我好开心呐”……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接近老宅门口,袭若央停下脚步来:“好啦我到啦,你快回去叭。”
饶越卿有些不舍,抱紧了小人儿嗓音低哑:“新上任的男朋友可以向他的宝贝女朋友要个晚安吻么?”
没有提及“你我”,也没有提及名字,而是用男女朋友来代替了袭若央的尴尬。
她很吃这一套。
仿佛没有那些就不知道给晚安吻的就是她了。
支支吾吾半天后,袭若央推开饶越卿,声音糯糯的:“那你要快点回家,然后给女朋友发信息。”
饶越卿很意外她会答应,连忙点头:“好。”
踮起脚飞快地“啵”了一下男人的侧颜,道了声“晚安”后就急匆匆地跑进老宅里。
饶越卿轻笑着直起身,抬手摸了摸连余温都不曾残留的侧脸。
太快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唇,还挺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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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姑娘手机已经滚到了腰侧,屏幕忽然亮起,显示着新消息的到来。
【Q】:我到家了。
【Q】:今天吃了最好吃的绿豆酥,我很开心。
23:56。
【Q】:晚安,最美好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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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若央今天穿的是大红色加绒卫衣,兜兜像个腰包,一掀开上面还用黄色的线缝着“红包放这里”的字样,盖下去又被遮住了。
所以,精致又赚钱。
喝着奶茶,看到陈虞芽跟面茶过来了,连忙打开自己的兜兜嗔怪:“干嘛啦这是,不好的嘛,塞红包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呢~”
陈虞芽白了她一眼往她兜里塞了个大红包。
面茶面无表情地往她兜里塞了个大红包,感觉到里面还有一大堆红包时有些诧异:“你这是打劫去了?”
“不是啊。”袭若央有些苦恼地耸耸肩,语气很是无奈,“去拜访了七大姑八大姨,别人太喜欢我非得给我塞红包,害得我兜兜都鼓起来了。”
“你可以闭嘴了。”年年过年亲爹亲妈都只送她两块钱的陈虞芽很是忧郁,“今年不仅抠了,还在催婚!我的天呐你们能明白我一个花季少女被催着找男朋友的心情吗?”
听闻“男朋友”时,袭若央不自在地咳了咳,而后道:“你比我还大一个月呢,我都有男朋友了你还在等什么?”
陈虞芽托着下巴,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奶茶后道谢,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什么嘛,我们两个能比吗?你是从小就挺向往——慢着!有男朋友了你?!”
面茶也刚端着甜点过来,听到陈虞芽这句播高了音量的话手一抖:“男朋友?谁有男朋友了?谁背叛我们铁花三人组了?!”
袭若央弱弱举起了自己的小爪子:“我……我有男朋友了……惩罚可以求放过咩?”
话音落,瞬间就有两道死亡凝视落在她身上。
袭若央默默保持着自己最后顽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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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
陈虞芽跟面茶蹲在一旁拿着黑色马克笔“唰唰唰”地写字,袭若央坐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腿。
好几次想偷瞄都被抓住了,硬生生又多了两句话。
看到两姐妹儿甚至掏出手机去问度娘,她汗颜:“就、就随便写两句嘛,干嘛这么认真。”
“呵~”埋头写字的两人讥笑。
过了十多分钟两人才写好,长长呼出一口气:“打吧。”
袭若央掏出手机,想着饶越卿一个老师中午应该也没什么事,就给他打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