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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幽冥!

黄兄留步。”

麦七爷上前一步,面现诚挚地道:“我家主人求贤若渴,在下老眼不花,黄朋友你分明身怀武功,刻下四方干旱,哀鸿遍野,朋友你又往哪里投奔?不如暂时屈就一下,容在下回禀家主人,就在敝宅住下来,朋友你意下如何?”

黄通睁着一双大眼睛,在麦七爷脸上转了一转,黯然一叹,说道:“七爷这几句肺腑之言,黄通再要拒绝,便是故作矫情了,无奈目下尚有急事一行,最快也须七日夜方可转回,那时如果贤主人尚有见爱之意,在下便暂时留下来,尽力报答便是。”

麦七爷顿时大喜道:“这样甚好,黄朋友请稍留片刻,内里去去就来。”

黄通忙抱拳一拱,面现疑云地坐了下来。

麦七爷不及半盏茶时又转回,手上拿着一个布袋,内里胀鼓鼓的装满了什物。

见面之下,麦七爷满脸堆笑道:“我家主人果有见爱之意,只是有官方贵客在座,不便分身,特嘱在下转告朋友,那边事情一了,即请转回。这里备有干粮一份,饮水一袋,零钱少许,另有快马一匹,就在户外,黄朋友你这就上路吧!”

黄通呆了一会儿,苦笑道:“原来贵家主人果然是义气中人,在下方才多有冒犯,尚请原谅,大丈夫知恩必报,东西我收下了。黄通此去,多则十天,少则七日必定转回。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俺拜受了。”

说着接过了胀鼓鼓的布袋,往肩上一搭,便转身大步踱出。麦七爷、苗武在后面跟送,不料黄通面对着大片灾民望了一阵,忽然面色有异,转身向着树陰下走了过来。

麦、苗二人见状心知有故,忙自跟了过来。

苗武道:“黄兄莫非还有什么放心不下之事么?”

黄通迟疑了一下,讷讷道:“在下初临贵地,这里一切尚不熟悉,不知尚称太平否?”

麦七爷怔了一下道:“你是问这里有没有闹强盗土匪?”

黄通点点头,麦七爷长叹一声道;“唉!这就别提了,日子简直越来越不好了,连番的打家劫舍,死了好些人了——咦!老兄何故问起?”

黄通顿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贵上有见于此,想必有所准备了?”

麦七爷又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黄朋友有事这就快去吧,但盼早去早回头,敝处或许多有借重,我也就不多送了。”

说罢,拱了一下手,正待同着苗武告退。

黄通忽然在后面唤住他道:“七爷慢着——”

麦七爷奇怪地打量着他道:“黄朋友有事只管吩咐,不必客气,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黄通苦笑了笑,摇摇头道:“七爷错会意了,在下七日夜未曾好睡,现下腹中一饱,反倒精力不继,只想借贵处一张靠椅,略微打上一个盹儿,待精力稍一恢复便即告辞。”

麦七爷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如此,就请跟我入内,好好睡上一觉再走不迟。”

双方对答之际,黄通一双眸子有意无意地总似在注意着什么,当下三人步入席棚。

黄通径自走向方才的座处,坐了下来道:“不劳费心,在这里坐一会儿也就是了。”

麦七爷正要劝他进入内宅,忽然间却为一阵乱嚣的声音所吸引,敢情是有人在惹事生非了。

一个叫高明的伙计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向着苗武他们道:“七爷快来看看,这家伙是存心找事来了。”

麦七爷向着座上的黄通点头道:“失陪!”同着苗武匆匆来到前边。

一片乱嚣之中,只见麦家的护院刘长泰,不知怎地,忽然自人群里被人给抡了起来,“啪嚓”一声摔在了一张长桌上——这一摔之力过于强猛,以致整个桌面全都塌了下来,桌上的馒头滚了一地。

众灾民一阵呼啸,纷纷扑倒地上,抢食馒头,席棚里秩序顿时为之大乱。

苗武大惊道:“反了,反了。”

麦家家人护院,十数名一拥而上,好不容易,才把眼前这阵子混乱情势给镇定了下来——

麦七爷惊心之余,自然忘不了肇乱之因,注意的焦点,即落在了那“始作俑者”的身上。

四十左右的年岁,中等身材,一身土夏布汗衣褂,看上去全身没有四两肉——这家伙翻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睛珠子,也正在打量着麦七爷。

有眼睛的人,刚才都看见了,这家伙刚才活摔麦家护院刘长泰那一手功夫,硬透着古怪高明。

当时情形是这样的———

刘长泰想把他摔出去,不想两只手方一接触到对方身上,只见这个人伸了一下手,似乎是用了一手巧劲儿,刘长泰偌大的身子,就像空中飞人也似的摔了出去。

如此一来,麦家的另外两位护院可就不敢贸然出手了,大伙一股脑儿地团团把他围住,打是不敢打,却又生怕把他放跑了。

麦七爷与苗武已来到了眼前,众人自然让开了一条路。

眼前这个人一点也不紧张,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滴溜溜继续在麦、苗二人身上转着,老长老长的那张瘦削马脸上所显示的,只是看不起人那种鄙夷的笑。

——一丝穿棚直下的陽光,正把着这人的脸,可就让人很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那一道暗红颜色的刀疤。

比之上一次黄通事件,似乎不可同日而语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家伙是找碴儿来的。

虽然明知道如此,麦七爷也不愿失了规矩。

“这是怎么回事?”麦七爷回头看着身边的伙计高明,“不会办事的狗才。”

“嘻嘻!”说话的竟是对方那个刀疤汉子,“一点也不错,一个个狗仗人势,老子看不惯,代主人出手,先教训教训他们。”

麦七爷心里可是老大的不高兴,脸也一沉道:“尊驾是——”

他身边的伙计高明上前一步,愤愤地道:“七爷别信他的,这家伙分明是上门惹事来的,给他粥和馒头他都不要,说什么要布施几两银子……”

“岂有此理!”苗武插口道,“也不是庙里的和尚,布施什么银子?”

“嘿嘿!只有和尚才能化缘,要银子么?”

来人露着一嘴被烟熏黑了的牙齿,带着一睑暴戾和不屑的神情说道:“老实说,这算是瞧得起你们——哼哼……”

这几声冷笑,笑得人的心眼儿里直发毛——

“六十年风水轮着转——这是老天爷帮忙,姓麦的发了几辈子的财了,如今也该倒下来了。”

那是一口听来刺耳的赣南口音,嘴里说着,这人那一对白眼珠子不时东瞟西看,像是在察看麦家的家业到底有多大。

一听这话,苗二管事的可就火了。

“反了,你想怎么样?你还能抢……抢?……”

“唉,算了。”

麦七爷忽然阻止住苗武,所谓“光棍一点就透。”来人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处事老练圆滑的麦七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尊驾贵姓?”

“不敢!”来人闪着那对白眼珠子,耸了一下肩,“有个姓多年不用了,你也就别问了。”

苗武真恨不能扑上去照脸上就是一拳,偏偏麦七爷好涵养,聆听之下竟然没有发作。

“好说,好说——”麦七爷皮笑肉不笑地抱了一下拳,“适逢荒年,早已谈不到收成,这几年我们东家已不比从前,开仓放粮、赈粥,不过旨在服务乡里,有饭大家吃……

尊驾既不屑这区区粥饭,想必是缺少回家的川资,是这样吧。”

微微一顿,这位麦家帐房才又接下去道:“听尊驾口音,像是外地来的,我这里有纹银半绽,就算七爷助阁下回乡的川资吧——”

一面说,麦七爷立即由身上取出了小半绽银子,约莫二两来重——这个出手在他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

他这里双手送上,来人“嘻嘻!”一笑,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你可真是大方。”

一面说,只见来人双手一搓,张开手来,那半锭银子已成了滚圆滚圆的一锭银珠。

目睹者无不大吃了一惊。

这人紧接着双手一按,张开来,那锭银珠,却又变了样——变成了扁扁的一片。忖思着,他这两只手掌上如果没有千斤的力道,外加上炉火纯青的气功,万难臻至。

苗武是练武出身的,自然知道这手功力的厉害,一时吓得脸上变了颜色。

对方这人玩了这一手绝活儿,冷森森地笑了笑,那只握银子的瘦手,一阵子搓动,手中银锭,立即又变成了一撮细小的银渣子,纷纷洒落在地面。

麦七爷直看得脸色发青,既惊又气地道:“你……你……太欺侮人了……”

一面说,脚下由不住通通一连后退了几步——

麦家的两名护院尚三雄与王猛一个亮出了护手棍,一个探手抽出了匕首,作势从旁扑上。

人群里一阵子哗然,都当是要动手了,纷纷让了开来。

“你这是在打发一条狗吧!”这个青皮少肉的汉子一面抖出了一张桑皮纸,“我这里有一张单子,贵管事的拿过去瞧瞧,转交给老麦——”

一面说,顺手一幌,这张纸飘然而起,敢情不偏不倚,轻飘飘地正好落向麦七爷面前,后者情不自禁地伸手托住。

麦七爷只向纸上看了一眼,已由不住神色大变,再看下去,禁不住全身发抖,大喝一声道:“反了,反了,把他给我拿下来。”

尚三雄、王猛早已作好了准备,麦七爷一声喝叱之下,两个人同时扑身上前。

尚三雄是一对护手棍,王猛是两把小匕首,一个奔上一个奔下,骤然出手,电闪而至。

刀疤汉子一声怪笑道:“好。”

——两只瘦手猝分之下,身子骨轻巧地滴溜溜打了一个转儿,“噗噗!”两声,已分别抓住了两个人的手腕子,紧接着来了一个“大鹏展翅”,尚、王两个人一声惊叫,双双腾空而起,就像分飞的一双燕子,作两下里摔了出去。

这人圆瞪着两只白眼珠,直盯向麦七爷道:“就凭你们这两手三脚猫,还想在我面前递爪子?差远了——嘿嘿,今天出门时,我家主人关照,就是信交到了,要你家交下个凭证。也好,我就取出你这老小子一双贼眼回去交差。”

话声出口,这个人肩头轻晃,有如清风一阵,“呼!”地一声已到了麦七爷身前。

倒是说干就干,随着这人一只鸟爪般的怪手起处,施了一手双蛇出水式,两根手指疾点如电直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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