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咳嗽声越来越重了,邻村一个村民染了瘟疫,爹爹背起药箱,告诉我照顾好娘亲,急匆匆地走了。
拿着盆来到了后院,费劲地摇着辘轳。
秋季的井水冰凉,刚刚打出来的井水清冽,我的手被井水冻的通红,拿下娘亲头上的手巾,放在水盆里绞了绞,拧干,放在娘亲的头上。
娘亲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摸了摸我的手。“不要再弄了,娘亲已经觉得好多了,你莫要生病。”
我摇了摇头,把娘亲的手放回被窝,掖好被子,快步走出门外。趴在门上听了听,静悄悄的,就连平时夜里经常吠叫的狗也安静了。
拔下门栓,轻轻推开门。已经尽量小心了,可是木门还是发出“吱”的声音。往村口的方向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影。
屋里又传来娘亲的咳嗽声,关好门快步来到爹爹的药房。不知为何,爹爹不让我学医。平时配药也是背着我,越是背着我,越觉得好奇。
所以经常会趁着爹爹不在时,看他的药方,把每一样药拿出来闻一闻,看一看。
记得爹爹曾经熬制了枇杷膏,说是止咳的,放在哪了呢?
我在爹爹的药房里小心翼翼地翻着,免得爹爹知道我来过药房。不知绊到了什么,向前摔了一跤,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嘶~”不敢大声喊叫,揉了揉摔到的地方。刚想爬起来,看到墙角有一颗小小的晶莹的珠子。
难道是刚刚摔到碰出来的?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珠子啊!
敲门声变得急促了些,知道爹爹着急了。珠子不知道从哪掉出来的,只好顺手捡起来放好,等爹爹找的时候趁他不注意还给他。
轻轻关好门,放下袖子,来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爹爹背上背了个人,正四下打量着。看样子焦急又害怕,他却没喊。
来不及仔细考虑,把门打开。爹爹一见到我就冲着我比了个噤声得手势,轻声对我说:“把门关好。”一闪身进了院子。
谁知就是这样也吵醒了邻居,“我说王大夫,真当自己是华佗再世了?大晚上的还出去乱跑!万一你把瘟疫带回来,想害死我们全村啊?”
爹爹背上的人动了动,似乎想起来。爹爹把他往上颠了颠,让他舒坦些。“我去看了,不是瘟疫,只是普通的伤寒。只是村子里的人害怕,把他赶出去了,反而加重他的病情,现下已经好多了。”
“要是你带回瘟疫,你们一家就搬走吧!”邻居不知道又小声嘟囔着什么,看样子爹爹的话让他信服了。
爹爹背着背上的人继续往里面走,来到了药房里。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塌上,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了爹爹背的人。
真当我要尖叫出声的时候,爹爹用一块手巾捂住了我的嘴,并把我推了出去。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爹爹只说没感染瘟疫,没说感染的是天花啊!娘亲还病着呢……
天花和瘟疫有区别吗?我们要被赶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