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绘衣河被警局封锁了。
听说警察之前在山上找人却没找到,但当一名刑警路过这条河时多看了一眼,以至于他发现了这具已经沉在河中的女尸。
“嗨,辛亏你来的早啊。”刀疤脸的青年就攥着警方人员的手,一个劲儿的摇:“要不是你,那水都快结冰了,还上哪找我妹妹去。”
警官向后退了两步,坐在桌子上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是吗,那是你妹妹。”
刀疤脸:“对啊,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说完,还抹了把眼泪,仔细看看那袖口还都是凝固了的泥块,可划在脸上没见他划出了什么印子。
警官留意了一眼。
何真从警局门口进来,一路风尘仆仆。
长靴上覆满了泥灰,走一步留下一个脚印,似乎是刚下了雨。
在门口询问过徐昭的具体位置之后,何真头也不回的奔向审讯室。
门推开的有些急,拍到右边的墙壁,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那刀疤脸瞬间转过身来,好像是被他的冲动吓到了。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咋了?”
何真歉意地摇摇头然后看向徐昭。
狡洁的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徐昭那根烟快要燃尽了,在暗蓝色有光笼罩下,红色的烟尖更像是人造光源;逆着月光只能看请徐昭俊气的侧脸,嘴角有弧度的勾起,还在套这刀疤的话。
何真摘下了围巾,把风衣搭载椅背上,搓了搓手:“没事,外面太冷了,手冻僵了没知觉,劲大了点,没事,你们继续。”
刀疤脸摇了摇头:“也没啥事,这不是配合你们工作,过来做笔录吗。”
何真点点头:“理解。”然后给徐昭打了个手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类似于电子烟的东西,摁了两下,就坐在一边。
徐昭掐了烟,走到柜子前掏出两个笔记本,一支钢笔和一支铅笔然后把笔记本和钢笔丢给何真,招呼刀疤脸坐下,自己拎出凳子,坐在旁边。
刀疤脸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这是干啥啊,快快快,你坐你的。”
徐昭:“不用,在那坐着不舒服,来吧,不早了,大家该干啥干啥,早点下班回家吃饭,何真,你来做笔录。”
刀疤脸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坐在一边,轻松的有些过分。
“姓名。”
“历山。”
徐昭从桌子上带出了一个打火机,“山西那边来的啊。”
历山陪笑两下:“那跟那呢,咱这是北方,跑山西那边得花不少钱呢,你说,有这钱留着干点啥不好。”
徐昭把打火机转了一圈:“对,我也得早点攒钱买房。”
何真:“......”
感情当年那个有车有房的摩托车小王子不是他。
徐昭:“和死者的关系。”
“嗨,你一说我就来气,她是俺家小幺,老五,前两天我安排她去相亲,她死活不去,当天晚上就没回家,俺出去找,听他们说看见幺五往夷冠山那边去了,俺就找他去了。”
“‘他们’是谁?”
“还能谁啊,俺工友呗。”
“然后呢?”
“俺就去找他了呗,俺工友说人丢了24个点才能报警,然后就找到现在,这不听你说了找住了吗,俺就来了。”
然后历山又懊恼的捶了捶腿:“这姑娘真是......”
徐昭偏头看了何真一眼,两道视线碰到一起。
“行了。”徐昭放下笔记本。
“这就完了?”历山有些惊讶的睁大眼。
“没有,”徐昭绕道何真后面,准备拿走他的毛巾和大衣,何真伸手打了他一下,徐昭没成功,只能顺走他的围巾挂在脖子上:“天都黑了你回去吧,你家幺五的尸体拉去火化了,等过几天我给你送去。”
历山从椅子上腾起来:“那哪行啊,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取就行。”
徐昭往后比了个“ok“的手势,径自出门。
送走历山,何真从桌子上拿起笔记本,把徐昭涂改过的那页纸撕下来,剩下的放回原位。
何真就行走在鸿银大桥上,走向“云视网吧”。
网吧依旧灯火霓虹,何真轻车熟路的在网吧申请了两个老板居住的三楼的机子。
老板笑呵呵的给他找了零:“小何又来办公啊,记着跟你老来的那个警官打个招呼,我们网吧真的不让未成年人进。”
何真笑了两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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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是私人住所,不让人进,何真靠在窗子前,看着那人骑着蓝光闪烁的炫酷摩托,一路飙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辆法拉利。
何真勾了勾嘴角,开了那两台电脑。
大约两三分钟,徐昭一边推开门一边粗暴的扯开围巾,后面跟进来了一个优雅的妇人。
何真向妇人问了一句好:“陈姐的伪装能力越来越强了啊。”
陈符一:“拉倒吧我妆都没画,行了你俩好好叙叙旧,然后干正事。”声音不论是音色还是声线,都明显属于正常的成熟女人。
感受着陈符一炽热的视线,徐昭也就后知后觉的领悟到这眼神里浓浓的信息量。
他把围巾甩给何真:“你这围巾不行啊,漏风。”
何真没忍住:“你开多块心里没点逼/数吗?”
...
竹绘惟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是四处环视。
她身处在一片竹林,云雾环绕。
竹绘惟动了动腿,原地站起来。
竹绘惟看了看满天星辰,在河川早就学会了观星,虽然窥天道这件事她做不来,但是找个方向,预测个天气还行。
她闭上眼睛,在内心发问:“繁北枝,往哪走。”
繁北枝:“正南。”
竹绘惟:“你干什么呢怎么听不清?”
繁北枝:“吃饭。”
竹绘惟一边漫天找北斗七星一边一路小跑:“你自己做的?能吃?”
繁北枝咽下粥:“没,君邢那弄得,吃起来味道还行。”
竹绘惟皱了一下眉:“君邢?那个九重天上任最年轻的天君?我劝你离他远点,听师父说这人特虚伪。”
繁北枝放下筷子:“没事,天令都是我从他那糊弄来的。”
竹绘惟隔空瞪了他一眼:“吃吧,噎死你。”
那边立刻委屈:“你好狠的心!”
竹绘惟联想到那人的面无表情:“行吧我不和你说了。”
切断了联系,竹绘惟正准备下山去。
走到一半,竹绘惟突然在草丛里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走进,从旁边弄了根树枝,戳了戳这一坨,发现对面没有反应之后她把树枝踹成三半。
拿着这三只长短不一的树枝,在那坨东西的几步前弯了三次腰:
“大哥走好,您要是有心愿的话就一个劲儿的许,心诚则灵,我希望您可以感动上天,把天上长生殿那位繁北枝给弄下来,让他替你好好完成心愿,你放心,长生殿那有禁制,别人进不去,不会丢东西。”然后她把三截数值插在地上,隔空画了一个符。
符成,竹绘惟捏着符,掠过树枝顶部,下一秒树枝顶部熊熊燃烧起来,却没有向下延旭,在风中摇曳。
竹绘惟拍拍手,走了。
眼看着马上到山脚下了,竹绘惟刚准备联系繁北枝,对面就已经联系过来了。
繁北枝:“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兄弟。”
竹绘惟:“......”
下一秒,竹绘惟清晰的听见对面的另一个声音:
“北枝,”
听这声音,竹绘惟睁大眼睛:“师父回来了?!”
繁北枝:“对,”然后又回头:“怎么?”
叶尘乱拂了一下拂尘摸了摸繁北枝头上扎的两个丫鬟丸子:“换身衣服去找绘惟吧,你目标的那个人就在她附近。”
繁北枝:“......?”
竹绘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