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劳您稍待,师父一会就到。”刚刚开工的医馆学徒脸上带笑,生怕怠慢了眼前这位身背长剑的江湖人士。
胡不归找了个板凳坐下,呆呆地看着墙上挂的经络腧穴图。这幅图在各个杂货店都有售,胡不归也买了一份,然后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他特意前来寻找专业人士的帮助,并且做好了为此掏空自己钱包的准备。
“少侠哪里受了伤?让老夫瞧上一瞧。”
胡不归表示自己没受伤,来这里是想学解穴法。
“少侠,我们这是医馆不是武馆,不教武功。”学徒在一旁插嘴,结果被师父撵走了。
“老夫主治刀伤,这针灸之道却是未曾研究过,怕是让少侠失望了。”
“那墙上怎么挂着这幅图?”
大夫笑笑:“包装,一切都是包装。”
胡不归抱了抱拳,径自离开。长安城中有名的医馆已经被他跑了个遍,这些地方大多数都以医治刀伤为主业,个别的还开展了治疗跌打肿痛的业务。胡不归琢磨着就这个角度深入下去自己最多能学个分筋错骨手,和自己的画风一点也不搭,也就没再执着转身走人。
“这解穴法看来是归类到武功之中了。”胡不归有些懊恼,江湖里最难获取的除了神兵利器就要数有名堂的武功了。
他又想起曾经和自己组队打过盗酒僧的路人队友,其中就好像有一位学的是医术。那一通狂点解了自己的目盲状态,多半医家门派就有这种与穴道相关的武功。
专攻医术的门派没几家,毕竟纯奶妈单独走在路上容易变成受气包,一般都是有组织的人才会选择牺牲一人幸福千万家;医毒双修门派的弟子就要比纯奶妈多上不少,有毒药护身的他们只要学上一手好轻功就不至于沦为人肉出气筒。
胡不归对佩剑的喜爱远超毒药,干脆就近去了药王山,想着拜师学完解穴法之后接着练剑。
刚一下马车,山门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胡不归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根本不像是身受重伤前来求医的。
胡不归沿着人缝向前挤,还没等到拜师的地方就被人拦了下来。他一肚子疑惑,这一路上山根本就没看见守山弟子,怎么还会被人拦下?
“哥们,先来后到懂不懂啊?找绑定奶得排队啊!”这人一脸不善,眼看就要动刀动枪。
胡不归哭笑不得:“我是来拜师的,不和你抢绑定奶。”说罢就接着向上挤。
后边人堆中传来他的叫喊:“要不要考虑和我绑定啊?全力加点的刀客!打起来你先跑!我殿后!我叫无极刀!”
胡不归擦了擦冷汗,现在的玩家对奶妈太热情了。
不去理会周围玩家对绑定奶的渴求,胡不归进了大殿。在过场动画中拜过祖师爷之后,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药王弟子,并在系统的引导下前往藏经阁。
藏经阁中典籍浩如烟海,其中大部分都是药方,胡不归在其中翻了几下,只学了入门弟子必会的三门武功和一门技术。
其中两门武功是药王山的看家本事,分别为妙应真法与灵枢针诀,前者是药王山的独门内功,这门内功是典型的无属性内功,所修炼出的内息中正平和,与灵枢针诀搭配才能给人治伤。
灵枢针诀正练是治疗,逆练则是封穴法。只是要以细细的银针去戳人穴道实在是强人所难,哪有用剑扎脑袋来得快?难怪药王弟子不善争斗,能把这门针法用以对敌的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最后一门武功则是轻功,名字朴实无华,直接就叫药王步法,据说此门武功是药王登山采药时所用的步法,尤善登高。至于到底有多善胡不归也不知道。
胡不归在一个带有气滞状态的木人身上试验了一下新学的技能,大量的QTE(快速反应事件)让他当场自闭,转而把目光投向了那门技术。
这门技术名曰《丹经内伏硫黄法》,是药王山弟子的炼药时的引火之术,也有人用以护身。道门弟子靠火药护身,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武当派冲虚道长一出手就是两万斤炸药,药王山的这点量和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胡不归在藏经阁中又转了转,虽说他在恒山混了许久,却根本不是恒山派弟子,那的藏经阁根本不对他开放,就连学的武功秘籍都是定逸师太带给他的。这还是他头一次享受到正牌弟子的待遇。
把门派贡献能换的东西大概看了一遍。除了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医书与药材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常见的毒药的解药配方,也算是祖师爷给弟子们留下的一条生财之道。
胡不归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门派贡献,也就没再看下去。他刚走出藏经阁,正准备好好逛逛药王山,却不料被几个人拦住了。
“不当绑定奶,你们找别人吧。”胡不归头也没抬,脚尖换了个方向就想绕过他们。
那几人原本一字排开,这下加紧了脚步围住了胡不归。
胡不归见他们行动迅捷,显然已经用上了轻功,于是拔出了长剑。
“兄弟不要误会,我们都是药王山的。”为首那人手里拿着个匣子,示意其他人退开。
胡不归不知道匣子算不算兵器,也没敢放松警惕,把剑横在胸前:“几位有何见教?”
“我只想和兄弟比试一番,要是我能侥幸得胜,还请兄弟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胡不归觉得这套路有点眼熟。
“加入我们帮。”
胡不归环顾四周没看见悬崖,干脆断了逃跑的念头。
“和我一个新入门的也要比试?”他在比试这二字上加了重音。
“兄弟才刚入门,自然不会和你比医术,咱们来比武功,这是生死状。”这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纸。
“生死状就不必签了,”胡不归长剑在手,已然存了借复活脱身的心思。反正自己此行目的已经达成,死上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