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欢拍了拍陌离的肩膀,有些心酸,“所以你逃出你母妃为你准备的囚牢。”
陌离摇了摇头,望着远方,缓缓说到,“那怎么可能,我何时逃出去过,不过,是换了个比较大的笼子而已,你可曾知道,四五岁的孩子被要求杀人的感觉。”
“那个女人说,要做万人之上,不带血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当时我整个人仿佛陷入地狱,黑暗笼罩了我的半个人生。”
“十岁那年,我的乳母助我逃出那个女人在的皇宫,我在江湖上胡作匪为,可那段放肆的岁月,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后来,她的手下还是找到了我,意料之中呢,那个女人的走狗可是遍布半个皇朝。”
“我又回去了,我的乳母没死,只是被断了手脚,割了舌头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乳母最后说了什么,但我知道她想要我帮她解脱。”
“那个女人困了我十年,我的人生任她摆布,有时我在想啊,为什么她不喜父皇,还把我生下。”
“难道她想看父子相残吗,或许我第一个杀的人在她心中已经幻想成父皇了吧。”
陌离整个人失去了平日常有的吊儿郎当,陷入了一个为自己设置孤独的世界之内,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了半丝生机。
嬴欢扭过陌离的头过来,使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眼睛,“是吗,所以你放弃了吗。”
陌离露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容,“没有啊,在乳母死后,我将整个人包裹成那个女人喜欢的模样,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行加冠之时,我提出去外面的世界厉练,她同意了。”
“我换上女子服饰,四处游历,表面处处招人才,实则各各惹人嫌,我的名声在外可真算是糟透了。”
嬴欢低头皱眉,这个傻孩子,萧贵妃能一人把握朝政,心计自是不会差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朝庭老匹夫,各各都不是好惹的。
“小离子,我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母妃是知道你背地是如何做的,但故意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你怎么开心怎么玩。”
陌离眼眸一低,开始思考,随及嘲讽一笑,“那个女人素来自信,把定我不敢违背她,才放心让我四处留臭名。”
嬴欢看她一脸嘲讽,也知陌离身在其中不自知,可旁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陌离对她母妃固定的认知导致她母妃无论做什么,她都会从固定的认知思考,这是没得劝的。
虽说萧贵妃是自己的敌人,但陌离不是,祸不及子,更何况陌离是自己的好友,她实在不忍看小离子深陷其中,还不自知。
“你是她养大的孩子,你是什么性子,她会不知道,凭我的直觉,她似乎并不反对你的梦想,可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一时半会也无法理解。”
陌离似有许为之所动,咬着嘴唇,没有反驳。
嬴欢看她模样,也知她听进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