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闲谈
黑衣人惊异地看着施然，她。真的要放了自己？怎么可能？自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如今却轻易地就捡回了一条命，怎么样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她有别的目的？可是她的话。却怎么听着有些诚恳？黑衣人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离开的意思。
“诶！小美人说放过你，我可没说，再不走的话就别想走了！”看着黑衣人没有离去，殷骆萧不耐烦地说道。
黑衣人回过神，抬起头看了看施然，又看了看殷骆萧，便不再犹豫地离开了颜落宫。
“殷大哥，你为何会来？”点燃几盏灯，施然拿着蜡烛走到殷骆萧身边，坐了下去。
“看你啊，知道有人故意欺负你，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所以我这几日都一直守在附近，果不出所料。”殷骆萧淡淡地说道。熟不知这话飘进施然耳朵里，却激起了她心中的层层涟漪，他。一直都在附近保护着自己。
“殷大哥。”看着殷骆萧，施然眼中满是感动。
“呃？”殷骆萧转头看着她，却见她眼中满是感动之色，还。真是不习惯，殷骆萧不自然地咳了咳，“诶，我说小美人，你这颜落宫还真是不怎么太平啊！我每次来都会愈到状况，那我没来的时候不是状况更多？”
“呃。没有啦。”施然低下头去，低低地开口。
“希望如此。”明知她撒谎，但是殷骆萧却不想深究，因为他知道那是没用的，“你这样放过那个黑衣人就不怕有麻烦？”
听着殷骆萧的话，施然轻轻叹了口气，“不放过他就不会有麻烦了吗？即使如此，那又何必伤了一条性命呢？”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殷骆萧心中承认。
“办妥了？”菱妃见黑衣人回来，便欣喜地站起了身。
黑衣人走到菱妃面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属下无能！”短短几个字，菱妃便知道了答案，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黯淡了下去，脸上浮起阴冷，不屑地看了黑衣人一眼，“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主子。”黑衣人无言以对，自己也不知道回来做什么，但是，却又不能不回来。
“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吧？”不看黑衣人，菱妃冷冷地说道。
“主子。”黑衣人知道难逃一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妖女那么厉害吗？竟连你都失败了？”菱妃不信，自己手下最得意的杀手竟然杀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不是他故意还能怎么解释？
“禀娘娘，颜妃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黑衣人如实说道。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输给了一个女人？！”菱妃对这个解释嗤之以鼻。
“娘娘。属下与颜妃交手时，出现了一名白衣男子。很厉害。”黑衣人回忆着自己与殷骆萧交手时的情景，依旧觉得不寒而栗。那真的是个厉害的男人！
“白衣男子？”菱妃突然感兴趣的转头，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你说颜妃的寝宫出现了一名男子？”
“是。”不明白菱妃为何如此激动，黑衣人依旧如实禀报。
“哦……”菱妃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嘴角便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藏男人啊……呵呵……”
黑衣人觉得头皮发麻，依他只见，那个颜妃和那个男子并没有那种关系，可是，他并不能讲，因为菱妃根本也不会理自己。
“这倒是给本宫出了个好注意。”菱妃抬眼，脑海中浮出一个自认为的好计策。
“其实主子知道是谁的吧？”翌日，听完施然给自己讲完昨夜发生的事，喜儿问道。想想都觉得一身冷汗，若不是主子会武功，而且那个殷教主刚好在的话，自己今日怕是只能看到主子的遗体了吧。
“喜儿，不要瞎猜，我们没有证据的的。”其实施然是知道的，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样的事在宫里乱传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也不见得会对自己有利。
“主子和喜儿的直觉便就是证据！”单是用脚趾头想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会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喜儿实在不明白，主子昨夜怎么就把那个刺客给放走了？要是留下他的话不就是很好的证人了吗？”
“若是他真的会说的话，我也不会求殷大哥放了他了。”施然依旧淡定。几乎是没人能够伤得了她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她怕的是，万一她再派刺客来会伤害到喜儿，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教喜儿些武功来防身？
“那主子又打算忍了吗？”喜儿知道施然的性子，想必主子这次也打算忍气吞声了吧。哎，每每想到这件事，喜儿就觉得很是无可奈何。
“喜儿，”施然轻轻地唤出口，“宫里的生存方式，你比我更加明白的，不是吗？”入宫快一年了，施然也似乎少了许多那些不该有的纯真，渐渐地懂得了什么是残酷，什么是忍让。其实还有另外的方式可以让自己更加轻松一点，可是施然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因为这些无谓的事情而丢失了自己。
“是，主子。”喜儿当然是知道的，也是，也许主子这只是另一种生存方式，若是主子真的如菱妃她们一样的话，自己也许就不会这样效忠主子了吧。
“喜儿，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施然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喜儿，“我只是怕她们会伤害到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怕我一时大意，最后却让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主子。”喜儿感动的看着施然，眼中闪出了点点星光，主子原来也是这样担心着自己啊，真好。喜儿露出微笑，“主子不用担心，喜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看着喜儿高兴的神色，施然也笑了，轻轻点头，“嗯。”
“皇上这便要起身回宫了吗？”太后坐在玄烨身旁，问道。
“嗯。”玄烨轻轻点头。
太后是知道原因的，还是担心着颜儿吧。今年赏秋的时日被玄烨缩短了几日，太后便明白了玄烨的心思，就算故意疏远着颜儿，但是离得近总比离得远好啊，就近保护，总是要安心一点的。也不知这样的计策有没有骗过所有的人，只是不要白白委屈了颜儿才好。
“母后可在此休憩一段时日，近日宫中不太平，待儿臣解决完便再派人来接母后。”玄烨轻声说道。
“也好。”太后点了点头，“皇上便先行和菱妃一起回宫吧。哀家再在寺中住上些时日，为皇上祈福。”
“嗯。”玄烨点点头，便站起身，“儿臣告退。”说完，便带着凌风离开了。
太后坐在凉亭中，看着满山如火般的红叶，思绪万千。自古红颜便与祸水相连，那个女子是如此，但愿颜儿不要再是如此了。
“有何进展？”走在走廊上，玄烨问着身后的凌风。
“从宫中大海捞针是有些困难，皇上恕罪。李将军已设法从根源查起，想必不久便会有进展。”知道自己办事不利，凌风有些负罪感。
“看来朕平时真是疏忽了对自己手下的训练。”不满意凌风的回答，玄烨冷声说道。
“皇上恕罪。”
“多说无益，把请罪的功夫用在办事上吧。”说完，便不再多说话，朝自己房间走去。
“是。”凌风低下头，认真地回答。
“皇上这么早就想回宫了？”菱妃坐在凳子上，问着身旁的雪儿。
“是的，主子，”雪儿点点头，“刚刚皇上派人来传话了，说是明日便启程，让主子收拾收拾。不过太后还会继续留在寺中，过些日子再回京。”
“他这么心急？”菱妃转过了身子，冷冷的浮起一丝笑。
“听李公公说，近日国事比较繁重，所以皇上要赶着回去处理。”雪儿解释到。
菱妃撇撇嘴，对雪儿的解释不置可否，“的确是个好理由。”就算玄烨故意疏远施然，但是在菱妃眼中，她依然觉得玄烨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妖女。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只有这样的感觉。
“也好，本宫也想早些回去。”菱妃笑了笑，眼中满是期待的表情，“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菱妃这样的表情，雪儿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定是有要做什么事了。哎，颜妃娘娘还是自求多福吧。雪儿同情地想到。
“主子，听宫里的一些太监和宫女说，皇上就要回京了，今日便启程。”替施然梳理着一头秀发，喜儿高兴地说道。
“真的？”施然仰头，认真地问着喜儿。
“是的，主子。”喜儿笑了笑，“喜儿怎么敢骗主子啊？”
“呃。”不料，施然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开心，就算三郎回来了，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吧，就算真正地分别了些时日，也是不能改变什么的。
“主子。往好的方向想嘛，”看着施然的表情，喜儿在一旁勉强地笑着，“至少可以不时去看皇上啊，不是吗？就像上次一样，主子晚上去御书房看皇上不是没人发现吗？”
施然听着喜儿的话，想起了那一次自己看见玄烨时的情景，那时的感觉。好似三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是啊，这样也是好的，至少可以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啊，连呼吸也可以闻到他的味道。“嗯，至少知道了三郎是安全的。”施然点点头，说道。
“呼……”喜儿悄悄呼了一口气，还好主子现在想得通了。
“什么时候可以抵达皇宫？”坐在马车内，菱妃稍稍掀起一旁的布帘，问着马车旁骑在马上的男子。
“禀娘娘，今晚子时。”男子回答。
“今晚？”菱妃想了想，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快些嘛，“记得我吩咐你的事吧？人找到了吗？”
“是的，娘娘。”男子点点头。
“那就好。”菱妃满意地说道，“今晚便施行计划，再失败的话，本宫便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给你机会了。”
“是，娘娘。”男子恭敬地回答。
听着男子的回答，菱妃放下了布帘，重新安静地坐在了马车中。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今天晚上那场好戏了！
“殷大哥准备何时回东瀛？”坐在院中，施然让喜儿沏了一壶茶，与身旁的殷骆萧闲聊着。
“怎么？小美人平时赶我离开你颜落宫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赶我回东瀛啊？”殷骆萧故意委屈地说道。
“殷大哥。”施然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颜儿不是这个意思，殷大哥怎么就喜欢曲解颜儿的话啊？”
“呵呵，纯属玩笑而已。”殷骆萧笑开了，“颜儿开不起这样的玩笑吗？”
“嗯。”施然点点头，“颜儿开不起，所以以后殷大哥莫要再开了，有时候玩笑开多了，便会叫人当真的。”
“小美人怎么现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知道她意指其他，殷骆萧笑了笑，“小美人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前些日子还看到她在那个皇帝面前绽放出耀眼的笑意，如今却似乎失了光彩般，再不见了。
自己也想笑啊，可是。生活不是时时都充满笑料的，特别是对现在的自己而言。
“殷大哥，你又岔开话题了。”施然好心提醒。
哎。殷骆萧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难道真的给不了吗？给不了她要的快乐。
“小美人想我离开吗？”殷骆萧看着施然，认真的问。
呃？施然眨眨眼，这要自己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听起来挺暧昧的。
“就朋友的立场而言，颜儿是不想的。”施然饮了一口茶，说道。虽然只能这样回答，但是这却是真话。殷大哥确实对自己很好，若是做朋友，那自己真的是无憾了。
“那就一个追求你的男人而言呢？”殷骆萧不想她逃避，更不想她只把自己当做朋友。要么是情人，要么是陌生人。不过，她的答案一定是后者。呵呵，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为什么还要问呢？殷骆萧在心中嘲笑着自己。就算是陌生人，自己也会是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继续关心着她的陌生人吧。
自己已经给彼此找了台阶下了，怎么他还。施然不敢看殷骆萧的眼睛，神色紧张地不知该将目光落在何处。以往听他说这些话，只觉得是在开玩笑，但是现在。知道他那么关心自己，对自己那么好以后，便不能再把这些话只是当做玩笑了。可是，自己该如何回答呢？施然在心中苦恼着。
“呵呵，”良久，施然听见了殷骆萧爽朗的笑声，抬起头，看见了他微笑的脸，殷骆萧将手放到施然的头上轻轻摸了摸，“吓到了吧？我开玩笑的！”
“呃？”施然睁大双眼，开。开玩笑？看殷骆萧笑得那么开怀，施然心中松了口气，但是随即便皱起眉，向殷骆萧抱怨着，“刚刚颜儿才说不要开这种玩笑的，怎么殷大哥立马就忘记了？”
“呵呵，人老了，记性差了！”殷骆萧说着，还装模作样地锊了锊原本就没有的胡须，然后朝施然眨了眨眼。
见到殷骆萧调皮的动作和表情，施然的气再也生不起来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殷大哥。真是吓死颜儿了。”““有那么吓人吗？”殷骆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嗯。”施然点了点头，“很吓人。”
“那以后就不开了，以免吓跑我的小美人。”殷骆萧笑着说道。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你的困惑，只能这样了。“过些日子吧，等我看到你再次笑了，我就回东瀛。”
“殷大哥。”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施然又是一阵惊讶和感动，却低下了头去，心中觉得有些惭愧。怎么就是要对自己这样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