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变
就在我思索间,却见那黑衣人右手一挥,其他黑衣人瞬间都不见了,目光再去寻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漠漠,你没事吧?”我耳中传来平之温柔且担忧的声音。
我转回头,再看向他时,满腔的委屈均化成了滴滴热泪,而且越流越多。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要哭了。”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将我轻轻揽在怀中。
听到他小心翼翼地轻声安慰,想起自己最近的经历,我却更加控制不住,索性放声哭了起来。
他见状急忙轻拍着我的后背,并柔言细语道:“都怪我不好,漠漠不要哭了,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
“不要!”听到回家一词,我急忙厉声反对。
他见我突然间如此激动,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经他一问,我连忙止住哭泣,手推开他后退两步道:“我有什么事,你会关心吗?”
“我当然关心你了,漠漠。”
“哼,不要骗我了,你关心我,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王府里有多孤单,多害怕,你只留我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却一次都不来看我?那天,在酒楼时,你的眼神明明在说:我一定会去看你的,等我……可是,可是——呵,也许是我太一厢情愿了吧,你根本早就把我忘了。”许久以来的诸多情绪,都在恐惧的激发中爆发了,我委屈的一项项细说着我的心事。
“漠漠,不是那样的,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他上前两步,扳过我的肩膀。
“回去?你让我回王府去跟晨郡王成亲吗?”我有些激动地甩开他的手,大声嚷道。
“什么?你说什么?成亲?”他站在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焦虑。
“是呀,要不我怎么会逃出来呢?”我自嘲般地苦笑一声。
“逃出来?原来你穿成这样,是为了逃婚?可是,你怎么可能逃出王府?晨郡王他。”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是,要不是他出了远门,我怎么可能逃出来,难道要等着你去救我不成?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个月?还是一年?只怕到那时,你再也找不到那个漠漠了。”说着说着,我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又潸然而下。
他上前两步,使劲将我搂在怀中,口中喃喃低语道:“漠漠,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了,漠漠。”
心渐渐似被温暖包容,我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声抽泣着。
“走吧。”他平静地声音自头顶响起。
“去哪?”我抬起头来,泪眼婆沙地看着他问道。
“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保证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好吗?”平之边说,边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用手抹了抹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我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指着不远处那具尸体,声音颤抖着说:“可是,这个人怎么办?”
平之轻叹口气,道:“待会儿自会有官府的人来处理的,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平之避开那些早早起来做小生意的商贩们,略施轻功,他的轻功我是见识过的,曾经我们还在一个屋顶上看过大军进城呢。只片刻间,便带我来到一处幽静的竹林中。此处仿佛如一处避谷,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我诧异地看向平之,却见他心驰神往,似乎在想着什么。我没有作声,只随着他放慢地脚步一直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一座宅院之前,他停下来,望着门匾上“惜竹园”三个字,缓缓开口道:“这是家母生前曾住过的地方,只是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未及答话,朱红的大门却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纪稍大的管家,看见平之,先是很惊呀,但随之便面露喜色,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少爷。”
“福伯,你身体还好吗?”平之近前一步,温和的说道。
“好好,真没想到我颜福终于等到少爷回来了。”福伯一边说,一边把我们让进门去。
“你好像很久没回来过了?”我诧异地问。
“自从家母去世,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已经四年了。”他一边说,一边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我很好奇,既然他很惦记这里,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呢?
“漠漠,以后的时间里,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这又是一句承诺吗?在以后的时间里?以后,我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吗?
平之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再来到我房间时,天已近晌午。这时,我才想起来要问,我穿成这样,他怎么会认出我?
他告诉我,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看出端倪,只是他阅人无数,这点小小的装扮又怎么能瞒过他?早在“轻烟楼”我强出头,替“苏樱”对对子时,他便注意到我了。提到“苏樱”,想起“轻烟楼”,我的心里便又不是了滋味。
“怎么了?”见我又不开口,他不禁出言询问。
置我的“生死祸福”不顾,而去那种地方,还问我怎么了?我心里有些气恼,不禁转过头去,没有接言。
“据几日前探子回报,大夏国已偷偷派人潜入京中,朝庭怀疑大夏国会有所图谋,所以早早派人留心监视,我正是因为此事耽搁,才没有去看你,而且,我也是为了此事才会去”轻烟楼“的。漠漠,相信我,我没有忘了你,反而对你的牵挂,却时时扰得我寝食难安。”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国家大事在他的心中犹为重要,看来是我太小心眼,错怪他了,如此想着,我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去,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轻声道:“我不该怪你的,只不过。”
他轻轻抬起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急切地问道:“晨郡王他不是你的哥哥吗?为什么会。”
我轻叹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他听,只不过那种让我难堪的场面,我却没有多说。
听我说完,他才道:“我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这种各府中人情之事,我却知之甚少。尤其是这件事,弄不好会牵连到九族,晨郡王也不得不做得隐密。”
“平之,我好怕,我真的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回想起那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头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以后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你只管安心地住下来。”他轻声安慰着我。
“你想怎么做?”我紧张地问他。
“我,自有分寸,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和害怕了,一切都有我。”
他的话给了我一种坚强的力量,可是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忽然间我又想起,在“轻烟楼”时,他既已认出了我,却为何迟迟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