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渐渐停了下来,白渡医以为这是结束,却没想到这是开始,江知寒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白渡医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孔明灯。
“你可知,这明灯三千,皆是因你而起?”
江知寒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将其盖在白渡医的身上,走到了她的面前,递出了自己的手,白渡医将手搭了上去,面上波澜不惊,心跳却不能自已,她想,她大抵要沦陷了。
两人到了江畔的桥上,江知寒接过了侍卫递来的孔明灯,白渡医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你今天,为什么……”
江知寒转过身来,将其中一盏灯递给了白渡医,嘴角含笑道:“夫人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人一旦拥有就会害怕失去,只要尝过了甜头,就再也吃不下苦。
白渡医没再回答,只是转过头去燃放孔明灯,她捻起笔,许下了自己的心愿,眼看着那灯缓缓升向天空直到消失才肯收回视线。
江知寒开口道:“你的努力和付出,所有人都看到了。”
白渡医只是将食指覆上了他的唇,示意他噤声,随后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烙下一吻。
江知寒没想到白渡医会如此主动,愣在了原地,耳朵也染上了绯红,也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白渡医哭了。
江知寒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地拭去了白渡医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你很好,我是说真的。”
这一切都太美好,以至于回到府里后,白渡医还有一种大梦未醒的感觉,看着两人相扣的十指,她无声的笑了。
白渡医拉着江知寒一起坐到了秋千上,过了不久,江知寒开口道:“春日宴那天,你是不会跳舞才会说出那番话的吧?”
“不……”白渡医晃荡着自己的腿,看起来心情极佳,“有更简单的办法让别人不痛快,便也没必要自贬身价了。”
见江知寒久久没再说话,白渡医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花,同风而舞。
红色富贵,鲜少有人能撑起这个颜色,可白渡医偏生就是喜欢红色,她也的确美的惊心动魄,这大抵就是人们口中说的“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别有风骨”罢?
有悠悠笛声传来,是江知寒。
有几瓣桃花误落到溪水当中,皎洁的月光撒上一层银辉,他们两人,就是一个世界。
一曲罢,白渡医转过身去,只见江知寒倚靠在桃树旁,笑意岑岑,他招手示意她过来,伸出手拿下了她发上的落花:“地牢的事,还怨本王吗?”
这件事始终是白渡医心上的一道疤,她躲过了江知寒的手,目光闪躲:“妾身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你就不和本王解释解释?”
白渡医低下头,拢了拢披风:“王爷若信妾身,妾身不管做什么王爷都不应有半分迟疑,况,是王爷亲手将妾身送入了大牢。”
就像江知寒无条件护着江以燃一样,那天,为了江以燃,他可是没有看过她一眼。
“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
江知寒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也因此错过了白渡医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