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白渡医在这牢里已经呆了一周了,她是死也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监的居然是宋渐隐。
“你可别多想,你帮本小姐洗脱了罪名,本小姐不喜欢欠人人情这才帮你的,咱俩千年血玉的仇还没过去呢!”
宋渐隐一边说,一边将枕头被子、换洗衣物、驱鼠驱蛇的药往里折腾,趁着狱卒不注意,还偷偷把匕首和止痛止血药甚至纱布都塞给了白渡医。
看着白渡医复杂的眼神,宋渐隐冷哼一声:“从现在开始本小姐就不欠你的了,你还是一样让人看了不爽。”
望着这位二小姐离去的背影,白渡医颠了颠手里的药,勾唇一笑,要疏通上下关系,打点捕头狱卒,还要花心思给她买这些,这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而且注定要欠下许多人情债。
真是个不坦率的,不过这份情,她记下了。
虽然她进了地牢不假,但可能因为安王还在忙,没功夫搭理她这个无名小卒,所以她到现在还很健康,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也都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这时,一个狱卒鬼鬼祟祟地塞给白渡医一张纸条,白渡医打开一看,显然是长乐的手笔:“现在对安王失望,想要转投为我效力,还来得及。”
她嗤笑一声,将那纸条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躺在草垛子旁发呆。
也许是拒绝了长乐“诚挚的邀约”之故,她安乐的日子到了头,当晚她就遭到了长乐的打击报复。
原本干干净净的牢房,现在竟然布满了蛇鼠虫蚁,白渡医原以为是宋渐隐大惊小怪,现看来她是有先见之明。
然而这一窝蛇鼠不似是寻常的蛇鼠,雄黄和药都不管用,它们个个都红着眼,不要命的往上扑,白渡医抄起匕首奋力抵抗,可寡不敌众,还是被蛇咬到了。
那蛇的牙上有一种毒,白渡医如果想要避免毒素扩散就不应继续运动,可现在的情况分明不允许她休息,当她终于击退了那些蛇鼠,自己的左臂也早就鲜血淋漓、动弹不得,被咬的那一块更是烂了一大片。
她没再犹豫,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当机立断的用匕首刮掉了那一圈的腐肉,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后,便脱力地躺了回去。
其实很多时候只有倾尽全力,才能表现的毫不费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难捱的怕是还在后面,只要她一日不屈服,那些人就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江知寒够狠的。
由于伤口的处理方式太过草率粗暴,她发了高烧,可没别的办法,伤在左臂,她只有右手能动,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易了。
然而她悲催的发现,她手里并没有退烧药,而叫狱卒也没有人应,所以她只能强忍着头晕和恶心硬挺,一两天倒还好,时间一久她就撑不住了,每天都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仿佛升上了云端,又仿佛在濒死之岸搁浅。
当她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王府,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看到为了照顾自己累到打呼噜的茯苓,她心中的仇恨一下就消弭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