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照片里为什么会有女孩子?”楚风摆弄着相机来回翻看着照片,斜了他一眼。
“碰巧遇见的。”楚栩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所以表现的一脸理所当然。
“那确实挺巧的,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
……
楚栩倒是没撒谎,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苏月又喊住了他,同样的事情,不是自己主动那不就是碰巧嘛。
他本来下意识想拒绝掉,但又想着白天承了人家的情,人情这东西早还晚还都是要还的,再说修车链这种事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便答应了。
十点零五分,楼下的教室还是灯火通明,楚栩脖子上挂着相机,悠闲地踱着步子。
虽然某陈姓大佬说的摄影的最高境界他还不懂,但摄影之前还是要调整好心情,荒木经惟的一些摄影观念他还是蛮认同的。
苏月自然也注意到他胸前明晃晃不加掩饰的相机,于是问道:“组长你是要拍照吗?小路?”
“嗯,那儿确实不错的。”楚栩点了点头。
“我晚上见你一直往那儿瞧我就猜到了。”说这话的时候苏月显得有些天真烂漫,在路边的雪地上小心翼翼地踩下自己的脚印,一个一个有些笨拙地前进着。
“那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模特呢?”楚栩看着她的身影,突然问道。
“我?”苏月诧异地指着自己问道,脸上有些羞赧,“我……也不是不行,就怕做不好。”
“我就随便拍拍,走吧。”楚栩扬了扬抓在手里的相机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等等我……”苏月从雪地上跳了出来,跟在他的后面。
楚栩自然是想随便拍拍的,然而实际过程却是每拍完一张苏月都要“哒哒哒”地从远处跑过来看一看效果,然后“哎呀哎呀这张不行快删掉”,又“哒哒哒”地跑回去换个姿势。
导致本来楚栩打算十分钟就结束的拍照时间硬是翻了一倍,女孩子居然是这么神奇的一种生物,他赞叹了一句。
“对了,组长,你今天给褚祺写的什么呀?我看她脸都红了。”苏月看着蹲下身子的楚栩小声问道。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几句诗。”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楚栩还特意和褚祺解释了一遍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换来的还是别过脸去的“哼,不想理你。”
按照经验来看,楚栩估计接下来几天褚祺确实会不怎么理自己了,不过不就是几句诗吗,至于吗,女孩子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啊。
“什么诗呀?”苏月状若无意。
楚栩修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低头想了一会,说道:“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苏月凑过来的脸“蹭”地也红了,只是教学楼的灯光有些昏暗看的不是太清,否则楚栩又得赞叹一句,女孩子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了。
“不过也是场误会,我和她说过了。”当然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她就是了,楚栩留了一句没说,“好了。对了,雪天路滑,你骑车要小心一点。”
“嗯,明天见。”苏月将手套口罩戴好,又用围巾把自己围了几圈,和他道了声别。
“明天见。”楚栩冲也着她挥了挥手,转身往宿舍走去,心里还在想着听别人说油渍可以用牙膏清洗掉,回去试一试吧。
……
楚风饶有意味地听完他讲完整个过程,问道:“所以那首诗全诗是什么?”
“我回去写给你。”
“如果你觉得写的不错就去投稿吧。”
“不用,又不在乎那点稿费。”楚栩擦了擦嘴,将餐巾纸扔到盘子上。
“不是稿费的原因,而是你发了那就是你的,这是版权。”楚风用筷子敲了敲桌面,神色认真,“你既然把他们写出来了,你就得保护好他们。”
楚栩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嗯,是我疏忽了。”
“越快风险越小。”楚风强调道,“今天是周末,你可以利用下午的休息时间去投。”
“知道啦。”
……
“我看看,《鉴诗》编辑部的地址是……京城顺天馆北里13号?”
楚风的话给楚栩提了个醒,于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意给楚天青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有没有哪家刊物常年收稿之类的问题。
楚天青虽然有些好奇自家孩子写了什么东西,但考虑到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凝神想了想就推荐了《鉴诗》,理由是,你毕竟是第一次投稿,就别投些大刊,不要好高骛远,慢慢来。
听起来像是金玉良言,一个父亲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
然而转头楚天青就给楚栩大伯楚思笃打了个电话,“喂,老大啊,就你那个《鉴诗》嘛,小栩要投稿你帮忙看一下。
嗨,稿子我没看,没事别担心打击他,你多留意一下,能发就发不能你就问问其他刊,行那就这样,等你过年回来咱哥俩好好搓一顿……”
对于楚天青这个混不吝,本以为结婚成家性格多少会改一改,没想到还是如此。
楚思笃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吩咐身边人道:“小李啊,你最近多留心一下有没有稿件作者是苏城姓楚的。”
小李闻言虽然有些好奇,但知道不该问的还是不问为好,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但愿小栩那孩子写的不要太糟吧,自己这《鉴诗》好歹也是业界风向标,到时候要是真的不过关就给他毙了吧,回去好好安慰那孩子,楚思笃叹了口气。
而在另一边,楚栩在填完地址之后,目光落到了作者姓名这一行,想都没想就填了楚风的名字。
楚风这厮自身就带生人勿近的属性,更何况别人的看法也很难影响到他的判断。
要是把自己的名字放上去估计会跟上一屁股麻烦,自己还没修炼可以不顾及别人看法的地步,所以还是安安心心当个小透明,自由多了。
再说就算楚风知道了,他多半也只会给自己丢个白眼,坑人还是挑熟的好,计划通!
处理好一切的楚栩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只不过当事人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