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启,竺七月使劲缩一缩身子,这个时候,可不是抢先一步的时候。
裘子墨既没看她,也没言语,当先一步迈出,其余人等跟随气候,顷刻间,电梯里只剩下了竺七月,她手抚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猫一样从电梯里踅出来。
刚才,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马文超手里的东西,绝对是女性用品,凝神一想,就想了起来,今天是明秋的生日嘛。
这么一想,就完全想通了,他这是百忙之中,也要去给她过生日的。
人与人的命不同,自己是草,别人是宝,当初在一起五年,她何曾宝贝过自己哪怕一次?
怀揣失落的心情,她低着头像个赎罪者,推开门去,却又缩了回来,他还在外面。
一群人围着他,把向日葵一样的笑容捧给他,而他那185公分的身材,凭空给灼灼烈日下的生灵,遮挡了一份荫凉。
他永远都是这样的高光时刻,在人群最耀眼的地方,在最夺目的聚光灯下。
自己草命一根,福薄德浅,永远不适合那里。
那里只属于明秋,天之骄女,母亲的侄女。
这是母亲之前反复告诫自己的。
与此同时,在昌陵市的一家幼儿园内,门口一群孩子,等着家长的到来。
裘良弼和丁丁挤在人堆里,裘良弼却紧紧拉着丁丁的手,不时地回头告诉丁丁:“丁丁啊,抓紧我的手。”
旁边几个小男孩围过来,指着丁丁道:“丁丁没有爸爸,丁丁是个野孩子……”
裘良弼生气了,小脸通红,把丁丁拉到自己身后,对小朋友们嚷道:“你们胡说!”
丁丁则低着头,用那双小手,扯着裘良弼的衣角,小声说:“裘良弼,不要理他们”
不管什么事,只要忍一忍就好了,这是妈妈说过的。
“哼,丁丁,你躲在裘良弼后面也没用。”霸道的蒋嘉龙气哼哼的指着丁丁说道。
“丁丁是野孩子,丁丁是野孩子……”蒋嘉龙带头喊起来。
裘良弼小脸气得通红,他嘟起嘴来,上前一把就把蒋嘉龙推倒:“你敢欺负丁丁?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是我的老婆……”
这一幕,恰好被竺七月看到,那蒋嘉龙站起来,就冲了上来,抱着裘良弼的脑袋就啃,两个人打了起来。
竺七月赶紧拉架:“小朋友不可以这样野蛮,要互相爱护。”
“哼,他们欺负丁丁,说丁丁是野孩子,她的爸爸不要他了。”我很生气。
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酸楚,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女儿跟着自己受委屈。
多大的孩儿都狡诈,蒋嘉龙看到对手来了大人,立即大哭起来,转身走了。
这在丁丁心里,成为一个恶果,立即走上前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裘良弼听了,则大模大样的说道:“阿姨,不是丁丁的错,是我干的。”
竺七月弯下腰,用手抚弄一下,他的脑袋,眼前的孩子整个就是他的翻版,那眼神、那鼻梁、还有那紧抿的嘴角。
“阿姨,不要打丁丁,真是我的错,有什么冲我来吧。”这一切都不在乎的性格,敢说和他不像?
当然了,最能说明一切的,是他也姓裘。
没什么好怀疑的了,这一定就是裘子墨和明秋的孩子了。
虽然自己出国,试图割裂自己与他的一切,试图不听不看不回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但是,当年那场轰动了整个昌陵的奉子订婚仪式,她是知道的。当年裘家老祖的三年孝期还没过,所以,他们只能举办一个订婚仪式,否则,那就是结婚典礼。
几年来,社会上所有关于这个孩子的猜测,一直没有停过。
现在,这个孩子就在眼前,她完全可以凭着眉眼间的韵致,看出他的影子来。
不知为什么,她恨不起来,却莫名地亲切。
“呀,你流血了?来,阿姨给你包扎一下。”
“哦,无所谓,只要你不打丁丁就行。”让竺七月忍俊不禁的是,这孩子嘴里净冒出些大人的话。
笑意让她眼中的雾气散去,又去抚弄了一下他的头发:“嗯,好的。”
一辆宾利在吉信实业集团大楼前停下,毕明秋从大楼内走出,坐在后座上,双手顺势挽住了裘子墨的胳膊,大楼内多少艳羡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儿。
毕明秋是吉信实业集团毕康震的独生女,未来毕氏财团的第一继承人,而她本人的履历也非常好看,美国哈佛商学院博士毕业,至于她的外貌的确无可挑剔,玲珑完美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极致的身材。当然,她最后一个身份,才是让女人们嫉妒到眼红的,那就是唯一可以靠近裘子墨的女人,未婚妻。
“子墨,你最近怎么样?胃口还好吗?我走的时候,给你买的药,你按时吃了吗?吃饭怎么样啊?”
毕明秋把身子靠在他的臂膀上,那里足够宽厚,靠上去的那一刹那,就仿佛置身在了全昌陵女人的目光热羡中,标示了她的高贵。
这个男人的财富、身世、英俊、深沉,多金而帅,令多少昌陵女子,把他的臂膀当成一种梦想,哪怕靠一会儿,也是醉了。
但是,她却可以想靠多久靠多久。
“还好了。”说着,他的左右过来,拍了拍她的小手,他永远都是这么温和、贴切,没有永远没有多余的热切和激情,永远带着一种冷酷。
他似乎有些疲倦,这一点毕明秋理解,毕竟嘉年华太大了。
就是这样,不管多累,他都不会说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让别人担心。
车子在幼儿园停下,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恭敬道,“先生小姐,到了。”
他迈着长腿从车内下来,毕明秋紧随其后,他的伟岸、帅气,还有她的靓丽,立即让所有人痴迷,刷新了一切关于美的赞颂。
宾利车最新款的加长车型,彰显了车主人的尊贵。
所有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全都停下来,无数手机开始拍照。
裘良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你们都来了?”
他有些不适应,平时可都是司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