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竺七月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她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她现在饥寒交迫,需要这份工作,关键是她把孩子养大。
现在不是瞎要志气的时候,生活不是爱情。
尽管知道问题是来自裘子墨,但是突破口却是在她的策划案上,要解雇自己就明说,这样不明不白的叫停策划案算怎么回事?于是,她上楼去找罗曦,但是罗曦不在办公室。
她想了想,干脆去总裁办讨个说法。
真的来到总裁办,她又有些胆怯了,毕竟这个地方可是,除了总裁外,可是俯视全集团所有人的地方。
站了几分钟,整理了一下心情,刚要举手敲门,里面有人出来了。
两个人都楞了,里面的人是马文超。
他眼睛瞥着竺七月,足有十几秒,面上的表情却始终绷着,装出了不认识她的样子:“你,哪个部门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竺七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道:“裘总呢?我找他。”
“你有什么权力见裘总?裘总是你想见就见的?”马文超不愧是狗腿,狗仗人势的功夫很熟练。
幸好,裘子墨在屋里听到了声音,推门看过来,见是竺七月,竟然说了句:“让她进来。”
马文超悻悻地闪开身子,竺七月从一侧走进去,却再也没勇气,与裘子墨锐利的眼神对视。
“有事吗?”裘子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他的手两次端起茶杯又放下,显然他有些焦躁。
竺七月豁出去了,直接点出问题所在来:“我承认昨晚说了过头的话,如果这让你不高兴,我向你表示歉意。”
裘子墨身体略偏向窗外,眼睛给了她一个眼白:“你是谁?你在我心里很有位置吗?”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于是,他又开始笼罩在烟霭中了。
“我关心的是,我的策划案为什么被撤销了?”竺七月需要背水一战了。
裘子墨身体终于偏过来,把烟蒂按进烟灰缸,两手分放在两个扶手上,眼睛却鹰一样逼视着竺七月:“你在国外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回来?”
“这跟策划案有关系吗?那是我的私事。”她已经很克制,如果不是命运被他掌控,她会说:“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你肯定不值得我回来。”但是,还是算了吧,她可尝到了祸从口出的滋味。
他还是被噎到了,更加焦躁了,再次点着了一支烟,眼睛看向窗外,须臾竟然叹了口气:“算了,问你这个干什么?”语气里满是懊恼,随后,他却朝外喊道:“马文超,给我弄点醒酒茶来。”
竺七月的确闻到了,他的呼吸里有酒气,但是,刚才这句话,分明是在掩饰,刚才情绪的波动。
要茶是假,掩饰或者解释是真,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太狡猾了。
随即,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对里面说道:“让罗曦来一下。”
放下电话,他侧着脸抽着烟,眼睛却看着桌面,说道:“这个事,我还不清楚,先了解一下,你回去吧。””
这给了竺七月一个信息,今天的事不在裘子墨,问题出在罗曦身上。
“那我走了。”问题解决,竺七月立马走人。
“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尽管我和你有过一段经历,但是,那已经过去了,而且是私事,总裁办是严肃的地方,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特权随意出入这里。”裘子墨面容非常严肃。
竺七月真是被激出了火气,忍不住回道:“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不是因为涉及个人利益,请我都不会来。”
裘子墨一愣,脸上的肌肉很僵,大概也是被怼到了,硬是找了个台阶下:“希望你说到做到。”
闪身走出去,关上门,在马文超的注目中走出去,谁都不看,把裘子墨关到了心房之外。
总算硬气了一回,不卑不亢了一回。回到办公室,等到下班,也没等到关于策划案的任何通知。
下了班,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去相亲,母亲为这事,就差给自己一个最后通牒了。
拎着包急匆匆往回走,却在走廊里,跟什么人撞上,把东西散落一地,胡乱收拾起来,也没注意到,丢了什么东西。
匆忙赶到了相亲地点,是一个西式餐厅,很有格调,踏入餐厅,她找到了相亲对象。
对方叫臧德礼,是家物流公司的高管,两人差不多,都离异、有个孩子。
看打扮不俗、头脸也干净,也挺有眼力见,站起来迎接,“竺女士您好,听伯母介绍你比较喜欢西餐,不介意擅自选了这里吧?”说着给她拉开座椅。
谈吐也可以,也有礼节,举止稳重,而不慌乱。
竺七月笑笑:“怎么会?随便一点就好,让你破费了。”
臧德礼言语不是很多,但是又总是能把场子暖住,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餐具,斟酌着用语,开始问话了:“竺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离婚吗?”
竺七月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就楞了一下。
臧德礼一直关注竺七月的态度,见状立即摆手:“抱歉,不方便说,不用说,对不起。”
倒是竺七月很放得开:“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家都是过来人。”
“对、对、对,都是过来人。”臧德礼干笑两声。
“说白了,是人家看不上我了。”竺七月坦诚得让臧德礼楞了几秒。
他真的没想到,竺七月会这么直接。
“谢谢,你非常真诚,我很敬重你的人品。”臧德礼盯着她说道。
竺七月躲开他的眼神,自嘲了一句:“大家都是过来人。”
臧德礼品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饭,竺七月坐臧德礼的车回家了。
眼前看,这个人没让她讨厌的地方,先处处看。
这个年龄,爱情已经不是童话。
此时,在餐厅外,一辆宾利缓缓驶过,裘子墨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却被马文超的叫声惊动了:“那不是竺七月吗?她怎么上了臧德礼的车?”
裘子墨开口道:“下一个行程。”
“总裁,就在那,你……”
裘子墨眼中寒光一闪,瞪了他一眼,马文超立即闭嘴
多年来,裘子墨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可这次,他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