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清一把打掉他的手。
奥斯顿讪讪的收回手,“不好意思。”
唐一清也觉得有些尴尬。
“你是觉得我像谁吗?”唐一清看着奥斯顿有些懊悔的神情问道。
奥斯顿倚在树根上叹了口气。
“你和她生的很像,但又一点也不像。”奥斯顿望着满天繁星思绪一点一点飘远,“你刚进营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是老天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她回到我身边。可是后来慢慢接触我才发现你们一点也不像。”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跟踪我的原因?”唐一清鄙夷的看着他。
“你都知道啊。”奥斯顿叹了口气。
唐一清挑了挑眉,“也不算很清楚,可能是第六感。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但是却不知道是谁。后来发现他没有恶意,我也就没在意。”
没恶意吗?奥斯顿自己都不确定。
唐一清刚来的第一天就提了Z先生,当时他的杀心已起。能知道Z先生的也没有什么好人。但是后来慢慢接触发现她真的和营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她单纯的发傻,明明都是犯了死罪进来的她竟然还会相信在这营里还有好人?
“她是谁?Mrs Aston?”唐一清问道。
奥斯顿摇了摇头,“我们两个都是杀手,两个杀手又怎么能在一呢?”
“为什么不能?两个冷心冷眼的人不更应该在一起抱团取暖吗?”唐一清反问。
“有的时候觉得你这个小姑娘很聪明有的时候又觉得像你这样傻的人是怎么来的训练营。”奥斯顿笑了一下。
“谁傻啊?今天的作训方案还是我想出来的呢!”唐一清反驳。
“说真的,那嫂子现在在哪啊?”唐一清问道。
“死了。”奥斯顿毫无感情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好似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死了?”唐一清很是吃惊。“怎么会?你不是说她很厉害吗?况且,不还有你呢吗?”
“那天我被老板派出去执行任务。”奥斯顿简单地说道。
“然后呢?”
“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死了。被另一个杀手杀死了。”
“你没想过给她报仇?”唐一清试探的问道。
“没有。”奥斯顿抬手揪了一片树叶,“老板培养一个成熟的杀手不容易,已经死了一个决不能再死第二个。”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她为什么会被杀?或者你有没有怀疑过真正想杀她的到底是谁?……再直白点的说你有没有猜想过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唐一清小心翼翼的提示道。
“我知道。”奥斯顿声音有点颤抖但是他掩盖的很好,“是老板想要她的命。是我害了她。”
是啊,杀手怎么可以有喜欢的人呢?
一旦有了牵挂,那这个人必定成为他的累赘、他的软肋。所以弃车保帅是最明智的办法。
她,就是那个车。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既已经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你,你便要带着她那份活下去。”唐一清说道。
“你不用安慰我。”奥斯顿面无表情的说道,“杀手没有心也最是无情。别说今天死在我面前的是她就算是我的血脉我也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唐一清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人都是肉体凡胎又怎么可能真的冷血无情?
“虽然我一直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但是我真的希望有来生你们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唐一清看着他说道。
“你的这个想法很危险。”奥斯顿很认真的看着她,“你要知道在这训练营中死比活容易太多了。这里都是死刑犯之间暗潮涌动的较量。上一秒还在与人谈笑风生说不定下一秒就身首异处。每天的训练也不是人可以承受的量。”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唐一清不理解。
“因为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想活下去,不计任何手段的活下去。”
“怕死?”唐一清问道。
“只怕自己死。”奥斯顿说的模棱两可。
两人不再说话,唐一清因为余毒未清所以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
后半夜
唐一清突然发热开始说胡话。
“不要,……不要!着火了!爸爸妈妈快跑啊。……着火了!”
奥斯顿惊醒,赶紧过来查看。
“发烧了?”奥斯顿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竟是一头的冷汗。“二白醒醒,醒醒二白!”
“不行,我们得赶紧回营里。”说着便把唐一清背了起来。“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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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在你这里很安全吗?”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真个训练营陪葬!”
“血清呢?医生呢?都干什么呢?”
唐一清费力的睁了睁眼睛但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恍惚间晃过了一个影子,好像是个袖扣。
这个袖扣和六叔的真像啊,唐一清这么想着。
突然有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一个蛊惑的声音对她说道:“乖孩子,睡一觉吧。等你醒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唐一清支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少爷小姐的蛇毒已经完全清除了,你也一夜没合眼了不如去休息休息吧。”陆离说道。
沈清辞摇了摇头,“查的怎么样了?”
“都查清楚了。”陆离回答,“就是一次正常的训练。”
“正常的训练?”沈清辞蹙眉。
“是,有一张姓教员想要……对小姐不轨,所以协同甲队的一名受训人员让一只竹叶青把小姐给咬了。在张教员没得手的时候小姐便被同队的队员救了。张教员被当场击毙而那个甲队队员在逃。边少将已经派人去抓了。”陆离答道。
“好,抓到了告诉我一声。”
“是。”
沈清辞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作训场思绪飘远。
“陆离你还记得在这个训练营里的日子吗?”沈清辞问道。
“记得,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陆离答道。
“我也记得。”沈清辞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还记得我从营里结束训练回家,小家伙一早就眼巴巴的在大门口等着我。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直到看着满身是血的我从大门口出现,明明被吓得直哆嗦还要逞强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