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5月14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路旁行人见一群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一个个从汽车上下来,展开队形围在一座房子外,便加快步伐。
方子文一挥手示意,旁边的一位壮汉随即撞开了门,众人跟上。他们手中清一色的mp28式冲锋枪,冲进了屋子内。
方子文走进了这座院子,这院子颇为隐蔽,如果不是有学联叛徒的情报,他也找不到这里。他很感叹,这世间为什么就这么多的傻子呢?
武藤志雄对他说过这种人是消灭不完的。人的脊梁啊,就这么软吗。又有什么可图谋的呢?可能真的是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吧。
方子文的身边哈腰站着个阿谀奉承的男学生。方子文看着这人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令人作呕。
他长叹一声,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他方某人也是这样令人作呕的吧。也只有那少数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谍战从来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毫无防备与随意的信任只会带来杀身之祸,或许有时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护。
行动很快,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毕竟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这里可没有什么回归校园的绝世兵王,而在这时在战场上退下来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啊,尤其是这个多灾多难的时代。方子文叹着气,莫名的哀伤蔓延开来,1945年还有很长时间,而朋友们……
一群学生被押走了。看着那些穿着济任大学校服的青年们,看着黑色中山装,看着蓝色上衣和黑色长裙的青年学子们。
他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了,那些单纯却又美好的日子,即使有着忧虑,却也能有人相伴。
那个时候的他,总是在济任大学的花园里练习着技击,总是忧虑着未来要来的事情。肖途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马克思写的《资本论》,而方敏也坐在长椅上,为文学社写着几篇文章,偶尔抬起头看着方子文练习,开心的笑着。小顾则是坐在方敏身旁,注视着方子文,不时模仿着方子文的动作拿手比划着,痴痴的笑,真是看着有些让人怜爱。
而现在呢,肖途去了亚辉通讯社去完成他的事业。方敏被送去澳门治病后不知所踪,现在他还寻找着她的踪迹,但却毫无头绪。而小顾和他在特务科共事,一天到晚也很少看到她的笑脸了。她的父母经营着美国的产业。哦,对了,那其中也有他的一份,他买了些辉瑞制药的股份。
“还有没?没的话,我就先走了。对了,让兄弟们去放松放松。”方子文压低声音对着行动队队长说着,就从兜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了行动对队长低声说道:“晚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应该明白吧。”
行动队队长嘿嘿一笑说道:“方科长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就将信封揣进怀里,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今晚兄弟们喝酒,方科长买单。”
众人欢呼着,而此时的主人公方子文却走出了院落,开着车向着总部行去。
夜幕来临,街道上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
老正兴饭店依旧火热,三教九流汇聚于此,上层名流也有不少来此宴请他人。
老正兴一个极其安全隐蔽的地下密室内。
“狼牙,这是夜莺同志。”第二号董旺成为方子文介绍着夜莺陆望舒。
却不料方子文满脸笑容一把握住了陆望舒得手,说着:“好久不见了,老同学。”
“是啊,没想到你就是潜入军统的狼牙。”陆望舒抽回了手,一脸嫌弃看着方子文,加重语气压着牙说道:“骗子!”
方子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还,现在就还。”
董旺成看着眼前的二人笑着说道:“你们俩个人认识?”
方子文向董旺成解释道:“你知道我在抗大进修过吧。”
董旺成点着头,他明白了,但随即又问着:“怎么回事,夜莺同志会说你骗子。”
“我学了两周了,那时她刚来,她问我老师办公室在哪?我就开了个玩笑,不料……”方子文没有说了下去,只是摊了摊手。
董旺成明白了,笑着说着“你啊,就是这个样儿!死性不改,会吃亏的。这不,就来了。”一边拍了拍方子文的肩膀。
董旺成又说道:“不过,现在你们要互相帮助,主要是注意对于对我党敌后抗战根据地的扫荡和威胁,也要关注RB人对上海爱国人士的迫害要多关注并且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量营救。都老同志了,规矩你们也懂。注意安全。”
方子文和陆望舒齐声说道:“明白。”
汇报工作过后,方子文皱着眉头问着董旺成:“第二号,有方敏的消息吗?她,还好吗?”
董旺成看着方子文眼中那如火一般的期望,但方子文从董旺成的眼里得到了答案,还是没有变化的令人失望的答案。
他揉了揉头,挥着拳头想砸在什么地方,却又收回了。
董旺成说着:“总会有消息的,你要坚强啊。”说完拍着方子文的肩膀,走出了密室。
陆望舒看见方子文的状态,便悄悄的走了出去。方子文坐在那里,一个人把头埋进双臂里。他等了很久啊,但毫无变化。可他是狼牙啊!是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