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卖饼的老头子,我唯一的儿子上了战场后就再也没能回来,这些年我的妻子也因病卧床不起,这钱它不能都给你,我还得给我的妻子抓药救命用呀!求求你了……”有一衣衫褴褛的花甲老人瘫跪在地,干皱的双手紧紧抱住地痞的腿,声泪俱下的求盼着地痞能软下心肠。
岂料地痞一脚踹开老人,口中还恶狠狠的骂道:“滚蛋,老子又不是只收你的孝敬,这定下的规矩如果让你破了,那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这位老人剩下的钱,我替他给了,这样可好?”容与本是和侍从熏风外出添置物件,恰巧看见远处围了一群人,走近一看才知是地痞收租。
地痞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心想是个富贵主,不好好敲一笔都对不起这个二愣子,便道:“行啊,不过替别人供孝敬,你就得多掏五两银子,这叫过手钱。”
熏风气咻咻的怒道:“哎––你这还不如直接明抢呢。”
容与:“无妨。”
痞子伸手:“一共十两,拿来吧。”
容与取出腰间的碎银。
“老头儿,算你走运碰上个爱多管闲事的。”地痞笑着带上手下离开。
“老人家没事了。”容与弯腰扶起老人。
“多谢公子,您真是个好人,大好人啊!”老人颤颤巍巍的道着谢,只差老泪纵横。
容与亲和出声:“老人家这些剩下的米糕我买了,钱你拿着,收了摊赶快回家吧。”
老人又是一个劲儿的道着谢。
熏风一手一摞米糕,跟着容与走在街上。
“容哥哥,你总是为了帮人,损财又耗己的到底为什么啊?”
容与自是知道熏风说的事除了今儿这件,再就是一月前自己替君媤挡灾留下的鞭伤,虽然已经痊愈,可熏风仍是耿耿于怀。
容与若有所思的开口:“人为善积德,是要还债弥恶。”
熏风笑的眉眼弯弯:“容哥哥天生好心肠,怎么会作恶欠下债果,现在多多积德只会让你世世安乐。”
容与沉默不言,他看着远方目光遥远而寂寥。
一路兜兜转转,容与二人拐入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被尾随其后的两个地痞模样的人围堵其间,他们这才知道什么叫出门在外,财不外漏。
其中一个瘦黑的阴阳怪气的说:“哟,这不就是那个名满京都的戏角儿吗?”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老子管他是谁,把钱都交出来。”另一个粗壮结实,脸带横肉的凶吓着。
“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也敢拦路劫财,小心我喊人了。”熏风双目怒瞪,气势上倒是不输。
拿手指着熏风的鼻尖,啐了一口:“呸,臭小子不怕死的你就喊一个试试。”
“把钱袋给我。”此刻容与突然伸手向熏风讨要钱袋。
“容哥哥。”熏风捏住腰间的钱袋,不甘心的唤道。
容与耐着性子劝道:“明知你我二人敌不过他们,又何必受那皮肉之苦,听话给我。”
熏风无奈,只得不情不愿的把钱袋给容与,之后容与转手给了打劫的头儿。
瘦猴:“这个倒是挺知趣儿。”
容与浅问:“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壮汉贪婪的目光盯着容与腰间的玉璧:“等等,你腰间的这块玉看着也像个值钱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拿。
容与目光冷冽,向后退去:“其他的都可以给你,这个不行。”
“妈的,你说不行就不行,你是老子的打劫对象,还由了你了。”壮汉又上手来抓容与,熏风见状忙是挡在容与身前,被一顿好打,另一人绕过他们朝容与奔来。
容与眼中戾气闪现,袖中有一物滑至掌中。
突然有一身影自角落跳出,路见不平一声吼:“住手––不对是住脚,停下你们撒欢的猪蹄子。”
容与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中之物,看去。
竟然是她。
“臭丫头嘴这么欠儿,是不是找抽呢,爷没工夫理你,快滚。”瘦猴骂骂咧咧的威胁到。
“可我想和你们玩玩。”电光火石间曲姝梵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打趴在地。
“哎呀,女侠手下留情,我们再也不敢了。”壮汉和瘦猴鼻青脸肿的齐齐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曲姝梵习惯性的用手点点下巴,发了话:“那就先发个毒誓,然后你们两个互相边打巴掌,边说‘对不起,我错了’,巴掌要响亮,语气要真诚,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两人频频点头。
“那开始吧。”
“啪”巴掌声起,接着就是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不绝于耳的巴掌声道歉声,两人面目抽搐,拧紧了眉头却丝毫不敢松懈,颇是滑稽可笑。
修理完了二人,曲姝梵捡起地上的钱袋,拍去灰尘:
“你的钱袋。”
容与接过,轻声道了句谢,道:“还未请教姑娘贵姓。”
“我姓曲,公子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容与抿唇浅笑:“容与自是有映象,只是那日姑娘并未留有姓名便匆匆一别,今日幸逢姑娘搭救,我却不知如何称呼姑娘,这才会加以询问,还请姑娘莫怪。”
“不碍事,不碍事。”曲姝梵摆摆手。
“曲姑娘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尽力完成来报答你。”
“用不着。容公子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两次不期而遇何其有缘,不如交个朋友?”
曲姝梵于他有恩,他自是不能拒绝,容与笑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