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来时绵绵细雨,又****。
我慢慢被他带引着着,和他慢慢交融在一起,我咬牙切齿,穆浔瑀的莺莺燕燕果然是真的,床上功夫这般了的,这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老年吃嫩草!
我的身心慢慢变得愉悦起来,满床清梦压清河,穆浔瑀是满床,我是星河。
情至浓时,在被不知是累还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留下来的汗水中,我看见烛光里一直在跳跃的焰火,它们在摇曳,动作越来却大,却沁进我的瞳孔里,沁进我的脑海里。我却没头脑的浮现些许难过,我这么这么用力地喜欢嘉哥哥,这么这么的辗转反侧,到头来,却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我缓慢留下了几滴泪水,混着汗水,一切流进这满屋的旖旎当中。
第二天我明明白白,真真的清醒了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阿柔说穆浔瑀一大早便上朝了,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我。其实我早些时候便醒了,只是还有点不清醒。我看到穆浔瑀侧身瞧着我,目有所思,随后他就迅速起身去上朝了。
我都干了些啥?
昨晚的事情真的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是,我欲哭无泪,心里无比抓狂。
穆浔瑀这个王八蛋,伪君子,趁人之危,虽然是我先,但是他他他他……我深深的期盼有一天有一天老天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他踢翻在地狂踩他十八脚后再用最恶毒的话羞辱他二十四个小时。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想再回忆昨日晚上的一丝一毫。
“小姐,快起来,老爷和夫人来了。”阿柔突然跑进来推搡着我。
我猛然坐起来,与穆浔瑀匆匆大婚后,第二日回宁也是没有待多久便回了宫,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等不及收拾自己,便拖着惺忪的眼睛飞快奔到了大堂。
刚到大堂,爹爹和阿娘有些许蹒跚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我立刻眼睛就酸了,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我是爹和娘的独女,我嫁人了,不必说我有多么的不愿意,她们肯定会不习惯不适应。
“爹爹,阿娘。”我忍住鼻尖的酸意,飞奔扑在我的父母上,“落儿!”爹爹和阿娘也显得十分激动,阿爹的手竟然也有些颤抖,我和阿柔赶紧招呼着他们坐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天一个又一个的日子都让我懂得了珍惜。
“落儿,你.....太子对你怎么样?”阿娘有些心酸地揉了揉我的头,不停地摸着我的手,眼里闪过了一丝痛楚,“当初逼着你嫁给她,想来你的心里是埋怨着阿娘的。”
不知为何,我虽然这般豆蔻年华,却越发的显得老练了,“不,我没有埋怨你们,婚姻大事,于我于嘉哥哥又亦或是太子,都是不能由着自己来的,太子对我还是挺照顾的,虽然没有情义,但是我是阿爹的女儿,他亦不会把我怎么样。”
阿娘突然神色变的复杂起来“落儿,太子.......”
“落儿,万不可交心与太子,不可与他交往过深。”父亲突然打断母亲的话,眉头紧锁,万分凝重,“今天我称病未上朝,我与你阿娘特地就是想趁太子不在时来好好叮嘱你几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的幸福是爹爹和你阿娘最大的愿望。”
我不免有些云里雾里,穆浔瑀在我的印象里虽不是太好但也是个良善之人,但阿爹和阿娘的神色让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爹爹,你请说。”
爹爹站起身来,拂了拂袖,慢慢道来,“落儿,你性格单纯,虽然并不懂得朝堂上的诡异风波,但是阿爹还是想想好好提点你,你知道,自古以来,君相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树大招风,皇家是不能容忍权倾朝野,影响天子统治的现象发生的,尤其是我魏家,我与皇帝是皇子是情同手足,我一心一意辅佐他,助他登上皇位,但是在权面前,自古无情帝王家,只怕是我们魏家也不能幸免。”父亲的神色变的苍凉,这天气吹的风伴着暖意,但吹在阿爹心里却是凉凉的。
“阿爹......”我有些隐隐担忧,握了握父亲的手。
父亲紧紧回握着我的手,手上的的斑斑褶皱无一不显示着岁月的摧残,继而脸色转变愠着几丝怒色,“你与嘉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的亲事,是我早和老将军默许的,而皇上突然下旨让你和太子成婚,皇上忌惮我们魏家,明里暗里都在盯着爹爹,爹爹是小心翼翼又再是小心翼翼,既悲凉于与皇帝年少时的情谊这么的脆弱,又怕牵连到我们一府,皇上此举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其中更有太子和太尉府在推波助澜,这其中实在有大文章可做,爹爹年轻时辅佐皇帝,自然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想来这里也是上天在惩罚我。”
虽然女子不论朝堂,但是我知道阿爹和当今陛下是不和的,爹爹被陛下气的卧床几天不起了好几次。
阿爹又继续说,“落儿,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卷进来,只是爹爹如今在朝中进退两难,你如今又嫁予太子,太子虽然才及弱冠,平时觉得对什么都不大上心,大智若愚,但是能当的上太子,让陛下青睐,此人也不可小觑,希望你在东宫的日子不要太交心于太子,另外也希望你能跟我们互通,我们想了解太子的动向进而了解陛下到底想对我们魏家做什么,为以后早做打算。”
阿娘拿着一方手帕,越来越苦楚起来,“阿柔,你放心,我和你阿爹以后有机会定会将你脱离东宫,让你和嘉树好好生活的。”
我虽然并不太明白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但我知道,爹爹是好人,爹爹勤勤恳恳,忠心耿耿,是一个关心家人爱护百姓的好人。
其实我知道阿爹与皇上早些年的事情,在我小的时候,阿爹就常常抱着我,在大昭和祥,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和我讲他和皇上的故事。眼里是满满的感激之情,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除了自己本身的实力之外必定都有一个幕僚在后面出谋划策,皇上少年还是太子时在外面微服私访,一些朝堂上乌合之众结合江湖上的帮派蠢蠢欲动,想要趁皇上还少年,趁机扼断在摇篮中,好拥护他们所属的新王上位,当时皇上还只是一个少年,手无缚鸡之力,碰上了神秘帮派,身边派去的隐卫也竟都一一被了断,被敌人深深刺了一把刀之后,侥幸耍着小聪明仅存了一口气,这时候父亲也只是上千万名要去科举赶考的一个贫寒书生,机缘巧合之下救下皇上,却也失去了科考的机会,皇上深感激动,后面查出陷害他的人与他一母同胎的哥哥时,这样俗套的帝王争权的剧情,也他更加信任父亲,并留在身边出谋划策,随后两人相互扶持,互相勉励,励精图治,一起平步青云,一起走上了这天下之主,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但是皇上的哥哥却在被发现后,亲手被皇上了解在了当年的那场大雪中,也淹没了满地的鲜血。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的皇上亦如当年怀疑他的哥哥那样怀疑着父亲,皇权的诱惑让猜忌摇晃着他的心。
我心里不只是什么滋味,阿爹身处高位,可也随时面临着各种各样的猜忌和风险。
“爹爹,你放心,女儿定当全力协助我们家的,平安渡过此关。”我沉重地回应父亲,虽然我觉得穆浔瑀并不是这样的人
“落儿,阿娘差点忘记了件重要的事儿。”阿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衣袖里拿出来了一件被帕子包裹着的小巧玲珑的物件,“这是嘉树那孩子托我带给你的东西,现在嘉树成了大将军,平时实在是太忙,所以托我给你带来的东西,说是,你见了便会明白什么意思。”
阿娘慢慢把帕子摊开,一个简单清新又有些陈就的钗子呈现出来,虽然陈旧但却很干净,可见主人对它的精心保护,上回与嘉哥哥诀别,我已经悲痛万分,看到这钗子更是心里的痛排山倒海的奔来。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这个钗子是嘉树哥哥送我的生辰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也不是很精致,但当时老将军临时接到去边塞的任务,于是带着哥哥一起走了,嘉树哥哥说过,我的每一个生辰他都不会错过,不会不跟我一起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恰恰是我生辰,父亲母亲给我置办了好些漂亮的衣服,但是没有嘉树哥哥的的生辰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一天都闷闷不乐,甚至还砸东西,在晚上时,阿爹还发了狠,抽了我几板子,说我耍千金小姐脾气,这么多人给我过生日我却甩脸子,当我一个人在哭的昏天黑地伤心欲绝的时候,嘉树哥哥出现了,他风尘仆仆,衣襟上还带着些许泥泞,可脸上却是亮晶晶而又真诚的笑容,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钗子,是他在边塞买的,他说他看到它的时候,就一眼想起了我,嘉哥哥走的时候说:“落落,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你可要等我回来。”边塞之路曲折崎岖,危险难料,嘉哥哥就这样,坦荡荡明亮亮的将心意带回来,又匆匆回去。这只钗子,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在我决心又绝望嫁给穆浔瑀时,我便把这只钗子偷偷还了回去。没想到,他一直珍藏着,即便我说放弃,算了,他也一直在前方说,落落,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
我心里感动万分,又急急忙忙的问:“娘,我们家的这些事可会把嘉树哥哥牵扯进来,我不想他受到任何的牵连。”
“自是要受到一些连累的。”阿娘把钗子快些叫阿柔收起来,又道,“落儿,你虽然和嘉树情同意合,但是万万可让太子知道你们的关系,否则,怕是有一天要连累到他的安危。”
“母亲,你放心,我与太子除了夫妻之名并没有什么瓜葛,我心里有数,会和他好好相处的。”我掩去了刚才心中的波澜,神色真诚的对娘说。
父亲和母亲再叮嘱我和阿柔生活为人处事方面的几句,便坐着马车回府了。
今日,阿爹阿娘专门趁着穆浔瑀不在与我交代这些事情,我听的又懂又不懂,又似懂非懂,皇上会怎么样对付我们丞相府,穆浔瑀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些都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