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真传弟子……”令天行喃喃自语,突然有了几分信心,“或许真的可以补上漏洞……”
“这化生丹,可是我花了好大的人情,从炼丹堂长老那里索来的。”尚轲长老有些肉痛,如果不是得到大人物的青睐,他是绝不会为令天行下这种血本的。
“那我可先跟你说好。”令天行有点心虚,“如果没见效,可不能怪我。”
“自然。”尚轲长老狐疑地看了看他,然后转身不见,“你好好休养,挑完一个月的水,就服药突破!”
第二天,令天行卯时就醒了过来,
三个时辰后,他浑身大汗的到了山脚。
“令师兄好。”
山脚下的灵溪边有许多内门弟子在修炼,见到令天行出现,都行礼叫道。
他们虽然都看出来令天行修为不高,甚至可以用低微来形容,但依旧不敢失礼,真传弟子,是所有弟子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令天行喘着粗气,点头示意,然后走向了溪边。
灵溪宽约一丈,清澈见底,有薄雾氤氲,倒真像一条来自天上的灵溪。
“哗啦啦!”
他将水桶沉进灵溪里,溪水咕咚咕咚的灌进桶里,没多久,就装满了水桶。
但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当水桶拎出来后,原本满满当当的溪水,竟变得只有浅浅一桶底了!
“这什么玩意?!”
令天行目瞪口呆,一桶接一桶的舀下去,最后竟然舀了一刻钟,才将水桶装满!
“这二十斤容量的桶,起码装了两百斤的水啊!”
他脸都黑了,本来光扁担和水桶加在一起都有上千斤了,结果水又有四百多斤!
“杀千刀的二长老!”
极度困难的将扁担扛上肩,脚掌几乎都微微陷进土里!
令天行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洪山,心头顿时弥漫着绝望。
内门弟子的生活紧张而有序,一天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
“铛!”
悠远的钟声响遍洪山,子时了。
此时已然夜深人静,弟子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或居所里,进行着夜间的修炼。
洪山顶天光殿烛火荧光密布。
一道人影正逐渐靠近,每走一步,就响起“咚”的一声。
“令师兄,最后几步了。”
值夜的弟子都围上来。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新来的真传弟子,在受罚。
令天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一步一步挪到殿前玉石雕琢的水池边,双手举起水桶。
“轰隆隆!”
小小的水桶像是倒不尽似的,水流湍急,像小型瀑布一般!
“果然可怕啊,木桶内涵乾坤!”值夜的弟子交相惊叹,看向令天行的眼神也微微变化。
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好久,四百多斤的水才倒完,而玉池中的水位却丝毫未见上升。
令天行瞳孔微微一缩,感到身上轻松了一大截,直接瘫了下来。
“师兄你没事吧!”
值夜弟子连忙走上前。
……
就这样,令天行几乎每天都要花至少七八个时辰来挑水。
而且每晚回到山谷,也不能休息,被尚轲长老强行按进一大桶绿油油的药液中浸泡数个时辰,并且要求期间要一直运转功法。
“这是什么东西啊?”他每次进入药液里,浑身都会感到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的锥子在浑身扎一般,第一次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点苦都受不了,有什么资格当真传?”尚轲长老盘坐在虚空中,牢牢盯着令天行,只要有一点放松,就会一鞭子抽下来,紫电爆发,皮开肉绽!
虽然过着这炼狱般的日子,令天行每天嘴上牢骚不断,但内心却没有丝毫抱怨的意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只要自己挺过去了,就会脱胎换骨!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每天泡过药浴后,浑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极大的滋润,疲惫感和酸痛感荡然无存,一股股精纯的法力凭空出现在体内,顺着筋脉游走,最后汇入气茧里!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样产生的灵气,没有再从气茧的漏洞中逸散掉!
这也成为了令天行坚持下去的动力!
因为他的修为,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在外门就不说了,在内门,就算自己有真传弟子的身份,一般的弟子不敢招惹,但许多有背景的弟子和其他真传弟子,早就暗地里不知道使过多少绊子了!
这一切,他都藏在心里,没有跟尚轲长老说。
如果连这点事都无法解决,那真就没资格当真传弟子了!
“你好生修炼,一月期满为师再来。”
“你要去哪儿?”
“外面不太平,得去一趟。”尚轲长老说完飘然而去。
“外面?”令天行喃喃,猜想到了小世界。
第二十天。
令天行自觉的运行了一夜真人札记,在卯时准时睁开双眼,前一天的所有负面状态一扫而空!
他轻松的抓起扁担和水桶,向山下飞奔。
沿途的弟子眼见着令天行一步步成长起来,都投以赞叹而羡慕的目光。
一个时辰不到,他就到了山脚灵溪边,熟练的打满水,又挑着水沉稳的朝山顶走去。
令天行的身形稳健而快速,水桶里滴水不漏!
与此同时,远处一座宫殿前,正站着一个青年,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一身金边紫袍,气势宏大,咄咄逼人。
他身边还簇拥着几名高级弟子,散发的气息都不弱,至少都是气境后期,甚至还有几人足底生光,踏入了半步天威化形境!
他们此时都在遥遥看着山路间快速行进的令天行。
“王师兄,这令天行进步神速啊,已经稳定在气茧境后期了。”
“蝼蚁。”紫袍青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整个内门也没几个能媲美王师兄的弟子,令天行在您眼里,自然是蝼蚁了。”有人笑着恭维。
“废话少说,守仁,你去废了他!”王师兄神色阴狠,有着与年龄极为不搭的狠戾气质。
“废,废了他?”守仁一愣,有些不确定,“可他是尚长老的真传啊……”
“真传和真传也是有区别的,有的真传,死了就死了,有我在,你怕什么!”王师兄冷笑,而后意味深长,“而且此人,终归是要死的……”
“是我糊涂了,师兄请等我好消息!”守仁嘿嘿笑道,转而神色收敛,足底喷薄淡淡的彩霞,一动就是数百米,化作一道黑影眨眼间消失在王师兄等人面前。
“师兄,这令天行不过气茧境,您让守仁师兄去,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一个弟子试探着问道。
王师兄扫了他一眼,那弟子立刻惶恐的低下头。
“要么不做,做就做绝!”
“这点道理都不懂,你怎么在内门活下来的?”
王师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