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郁的灵气!”令天行低语,惊异的发现这片环境中的灵气浓度出奇的浓厚,甚至让他有种身处小世界中的感觉。
几乎都不需要运转真人札记,灵力就沿着毛孔往体内钻。
他身处陌生环境,又听到门外的声音,想着应当会有人来找自己,因而干脆直接盘坐在木床上,运转起真人札记,瞬间方圆数百里的灵力都疯狂涌进木屋里。
没过多久,木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令天行同时睁开双眼,眸子里精芒一闪而逝,灵气也归于平静。
“你倒是心宽。”来人身穿灰袍,冷笑,“跟我走吧,毛长老要见你。”
说完那修士就走出了木屋。
“这里是洪山派吗……”令天行眉头微皱,那修士与之前在道观外遇到的洪山派修士穿着一般无二,再结合这般环境,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
“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走出房间,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色惊到了。
自己身在一座高峰上,四周群山环绕,峰峦直入云霄,望之蔚然而生秀。
灵猿异兽在山林间出没,仙鹤等禽鸟在云层中翱翔,山石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神泉汩汩,鸟语花香,灵气几乎成淡淡的雾气在飘荡,将整个洪山派衬托的恍如仙境。
“这就是洪山派吗……”令天行从来没见过这般美景,一时间竟有些呆了。
“散修,别看了!”那修士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吊桥上,冲令天行叫道,虽然言语颇为不耐,但是神色却十分得意,很满意令天行的反应。
令天行没有应声,只是跟了上去。
他对洪山派修士的印象并不好,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散修散修,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让人非常反感。
洪山派内有很多山峰,上面可见人影绰绰,时不时还闪现各种符文和光芒,是修士在修炼。
因为多数弟子还无法飞行,故而每座山峰间有数丈宽的玄铁吊桥连接。
令天行走在吊桥上,云朵就飘在身边,像是在云端遨游一般。
很快,那名修士带着令天行到了另一座高峰上,灵气更加浓郁,各种珍稀的飞禽走兽羽毛闪烁光’泽,灵气逼人,旁若无人的走来走去。
“你们还养猪啊。”令天行指向旁边。
一头肥猪正趴在草丛里呼呼大睡,体型庞大,甚至都赶得上一般的熊了,像小山一般。
“别乱说!”修士瞪了令天行一眼,“这可不是普通的猪,乃是灵种刚鬣,能吸收灵气修行,最后能化作人形。”
“那不就是猪妖吗?”令天行摊摊手。
“哼哼!”沉睡的肥猪大耳朵扇动,一下子站起来,直直朝令天行冲去,猪蹄迈动间,地面都在轻颤!
“卧槽,听得懂人话!”令天行一惊,一跃十几米,跳到旁边的一座假山上,躲开了肥猪。
肥猪虽然体型庞大,但行动却十分灵活,迅速转弯朝假山撞去,“嘭”的把假山撞了个对穿,令天行却又躲到了另一边。
“哼哼!”肥猪双眼发红,鼻孔里喷出白烟。
一时间一人一猪满山乱跑,闹的鸡飞狗跳。
“刚鬣不要闹了,此人是毛长老要见的!”修士见场面逐渐失控,连忙叫道。
“哼哼哼……”肥猪这才停下蹄子,气哼哼地走开了。
“好肥的膘,好粗的猪蹄,起码够吃大半年。”令天行盯着肥猪,喃喃自语。
“哼哼哼吼!”
“好了!”修士厉喝,在肥猪发狂之前将他拖走了。
“我能留在洪山吗?”令天行跟着修士走上峰顶,双眼发光。
“我洪山从不接纳散修!”修士冷冷地道。
终于,他们到了峰顶,
峰顶上依旧是木屋三两间,不过规模和材质要比其他峰的高出许多。
此时正有数名男女修士在木屋前的空地上修炼,刀光剑影,符文宝术,层出不穷,散发的气息都颇为强大,让令天行眼花缭乱。
一群修士都围着一个与令天行一般大的修士,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烦请师兄师姐们通报一声,毛长老要见的人带来了。”修士站在一边,恭敬的行礼。
“等着。”那个看起来和令天行差不多大的修士瞥了他们一眼,扶着腰间的长刀,走进了中间的木屋。
片刻后,那年轻修士走出来,冲令天行二人点点头。
“进去吧。”修士带着令天行走向了木屋,同时小声交代,“你要见的是外门传功长老毛长老,不要失礼!”
“毛长老,您要找的人带来了。”
“进来。”苍老的声音传出。
修士用眼神示意令天行进去。
令天行微微点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木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个蒲团和一个案几。
案几上堆放着卷轴经书,一盏香茗升起袅袅白雾。
一个老人身穿道袍,坐在案几后,正看着令天行。
“毛,毛长老。”令天行微微拱手,虽然眼前的老人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和威势,但他却依旧感到压力山大,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你叫令天行?”毛长老嘴唇微动。
“对。”
“你杀了黄仙后嗣?”
“对。”
“那你还敢来洪山?”
“我倒是不想来,可惜打不过那个张师兄。”
毛长老微微点头,自顾自喝了一口香茗,然后一抬手,就有一个东西从令天行胸前飞出。
“你为何会有这玉佩?”他摩挲着温润的玉佩,盯着令天行。
令天行脑海里思绪飞转,毛长老手中玉佩是之前那个中年人给予用来寻找陆太筠所用,找到人后就再也没用过了,若不是毛长老。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东西的存在。
“陆小姐所赠。”他最后说道。
毛长老似笑非笑地看向令天行,“太筠是我弟子,为何我不知道她有这玉佩,还赠与了你。”
“这我就不知道了。”
“年纪不大,心机倒是不浅。”毛长老轻笑,“你可知道这黄仙后嗣是什么存在?”
“杀人恶鬼,死有余辜!”虽然经历的一切都向他昭示着,死于他手中的恶鬼,来头不小,关系甚大,但他却从没有过半分畏惧和后悔!
“为了一个糟老头,值得吗?”毛长老问道,显然他已经知晓张伯之死。
“张伯是我爷爷,至亲之仇,自然要报。”令天行反而释然了,说话间越发的自然和硬气。
“有魄力。”毛长老微笑,举起玉佩,“你死,是肯定要死的,不过不是现在,你先下去吧,等我找你。”
令天行心陡然沉到最底,毛长老神色淡然间就宣布了自己的死刑,还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完全就是视自己的性命如草芥!
一股不甘和憋屈在胸膛里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