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在考试的前一个晚上，慕沐给沈陌发了一条短信:“沈同学，明天就要月考了哦，你一定做了十足的准备了吧？我最近也很努力哦，如果我能考进年段前三十，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沈陌虽然没有回复，但慕沐信心满满。
在考试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慕沐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执着于成绩，甚至紧张到不敢亲眼去看。
林亮亮看完成绩以后，一脸同情地走到她身边，欲言又止。
慕沐做了个深呼吸:“你说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是年段前三十。”林亮亮说。
慕沐的眼眸瞬间一亮。
“倒数前三十。”林亮亮补充道。
慕沐震惊道:“不可能！我最近很努力的，怎么可能会倒数？”
林亮亮安慰道:“你以前稳稳地倒数第三，这次是倒数第二十八，进步很多了，再接再厉。”
这是慕沐第一次感觉到挫败。哪怕追了沈陌这么久都没成功，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失败的。可是这一次，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却完全没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咱们都不是读书的料，何必执着呢？”林亮亮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心点啦。沈陌看不上你，是他没眼光。七班的周浩不是也不错嘛？长相完全不输给沈陌，而且人家对你还很痴情呢。”
慕沐把头埋进双臂里:“让我一个人静静。”
林亮亮走出教室的时候，周瑜等人立马围了过来:“她没事吧？”
林亮亮朝他们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动真格了，难受着呢。”
陈邵琨愤愤道:“会读书了不起啊？老子这就去给那个姓沈的一个教训！”
“你疯了？”林亮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是沐沐心尖上的人，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沐沐不跟你翻脸才怪！”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陈邵琨看到慕沐那副模样，气得几乎要炸毛，“你们谁要跟我一起就跟，不跟我也不怪你们。”说完就直接往高三一班冲去。
“你冷静点！”周瑜立刻将他拉住，“不想大家以后见面尴尬的话，有些事最好还是别做。”
“妈的！”陈邵琨只好将拳头往墙壁上一砸，以泄满腔怒火。
这天晚上，慕沐没再给沈陌发短信，这是她追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希望渺茫。她终于明白，人生最绝望的并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慕沐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林亮亮告诉她:“阿琨被老赵叫去办公室了。”
慕沐这才终于有了点反应:“发生什么事了？”
林亮亮说:“昨天下晚自习的时候，他打了沈陌。”
“什么？”慕沐吃惊地站了起来。
林亮亮皱眉道:“阿琨是冲动了点，但是这段时日看着你这副模样，他也是忍无可忍了。所以……”
未等林亮亮说完，慕沐便已经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赵老师正在对陈邵琨进行思想教育。陈邵琨安静地听着，但是却一脸不以为然。
赵老师越说越火:“打人是会被开除的你知道吗！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经过脑子？”
陈邵琨仍然不说话。
赵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去跟沈陌道个歉，如果他能原谅你，这事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陈邵琨终于开口道:“要我跟那个装逼货道歉？不可能！”
赵老师直接气得嘶吼:“那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慕沐听到“开除”两个字，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们这些人都不爱学习，可当初既然选择听从父母安排进了一中，说到底也是想考大学，哪怕只是那种不入流的大学，好歹也有个学历傍身。如果被开除了，连高中学历都没有，那就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于是，在沈陌家附近的小巷子里，慕沐拦住了他。
“沈同学，我有事跟你商量。”这是慕沐第一次在面对沈陌的时候感到紧张。
沈陌的嘴角还有红肿的痕迹，但那丝毫不影响他的容颜。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往前走去。
“沈陌！”慕沐直接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你想做什么？”沈陌垂眼看着她的手，一脸嫌恶。
慕沐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拦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陈邵琨，他只是想替我出头而已，错的人是我，你就把气撒在我头上吧！”
“放开。”沈陌竭力忍着怒火。
“不放。”慕沐倔强地望着他。
他的脸隐在有些昏暗的路灯下，眸色越显深邃:“好啊，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骚扰我，我可以考虑原谅他。”
慕沐满眼失落:“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是。”沈陌毫不客气地回答。
慕沐终于还是放开了手，失落地说:“好，我答应你。”
沈陌立即快步离去，似乎多待片刻都觉得难受。
慕沐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