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气色，气色怎么样。”沐秦拧眉，摇了摇食指。
“气色……”助理心里犯嘀咕，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要知道什么？是要夸他容光焕发，还是要夸他为公司的事劳心劳力，应该好好休息？
他在这里一脸为难，让沐秦心里没底了，难道他气色真的不好看？
他掀开了助理，几大步跨上了车，扳下镜子就照。
光线有点暗，还真看不出什么。
“去，给我买个大点的镜子过来。”他放下车窗，指挥助理。
可怜的助理赶紧撒腿往附近的小超市跑，没一会儿，捧着一面大镜子过来了。
镜子有多大？恰似一轮明月天上挂！
“你怎么不买个月球！”沐秦脸绿了绿，只能下车，站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
“沐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助理试探道。
“挺好的，退掉去，别浪费钱。”沐秦给自己的打了101分，上车，走人。
助理扶着镜子，对沐秦满腹牢马蚤——这又是哪根筋坏了？买了又要退，那位老板娘很凶悍的呀！
他扭头过去，把镜子摆在一边，先扶大妈上计程车，再付车费，准备送走了她就去退镜子。“年轻人，那是你的老板吗？”大妈叫住他，犹豫了几秒，小声问他。
“对呀。”助理点头，准备关车门。
“等等……他……”大妈拧拧眉，一脸尴尬犹豫的神情。
“怎么了？”助理好奇心冒上来了，弯下腰问她。
“那个，我会看相……我看他印堂发亮，好像是谈恋爱了啊。”大妈干咳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
“哈哈，我老板天天都谈恋爱，都谈了整十年了。”
助理感觉很好笑，这大妈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想干啥。他急着去退镜子，把车门一关，让司机把她送走。
大妈在车里咬指甲，忧心忡忡地扭头看。
现在离吃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那些人已经自己开吃了。
沐秦走进去，几大杯酒马上就竖到了他面前，非罚他喝光。沐秦哪肯吃这亏，他带着手下几名女公关一番周旋推脱，把酒给对方灌进去了。不过，他多少也喝了些进去，空腹喝了酒，肚子里发火烧。
“沐少，你最近忙啥呢，都不见你出来玩了。”
“忙。”沐秦挑了挑眉，接过了果汁，灌了两口。
烈酒让胃里烧得慌，有些日子没这样喝了，酒量好像有些退步。
“又在哪家千金身上忙呢？”另几人也凑过来打趣。
“呵……”沐秦笑，眼睛眉毛全舒展开了，脑子里全是小土豆冲他急眉赤眼的害羞样子。
其实，他现在挺想去她身上忙活忙活的，就是不……不敢！
还真没有他不敢去忙活的女人，只有他不想的！他若想，连季沫也不会放过。但是在小土豆这里，他真的不敢去触碰她天真简单的小世界。
“走了。”他突然把杯子一放，站了起来。
“干吗呢？这不是才开始！”众人惊到了。
“忍不住了，要去忙活了，你们玩，今儿晚上不管多少都算我的。”他一抹脸，转身就走。
“喂……”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哪回沐秦不是闹得最凶，坚持到最晚的一个？今天倒好，来得最晚，跑得最早！
“你们老板这是怎么了？”大家扭头看可怜的小助理。
“不知道啊，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估计是沐夫人又让他结婚？或者是生病了吧，他今天还问我他气色怎么样……”
“……”
猜测半天，大家把他抛到脑后，该喝喝，该吃吃。
沐秦出了餐厅，一阵热风吹来，让他更加地难受。他拿出手机，给小土豆打电话。
“小丫头，有没有好好补考？”
“今天又不考。”秦可可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想吃炒栗子。”他想了想，有点儿撒娇的意思。
那头楞了楞，接着回他，“去买啊！”
“你买来看我。”沐秦脸色微沉，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我在睡觉啦。”
“不许睡，快过来。”
“这么晚了……你真讨厌……”
“我来接你。”
“你喝酒了？”秦可可终于反应过来了。
“一点点。”他揉了揉眉头，嘟囔道。
“那……你别开车啊，酒驾不好，我给你买栗子好了。”秦可可拖着无奈的腔调回他。
“我在公司等你，你打个车，上车告诉我牌照。”
“行啦，哪有那么不安全。”
沐秦听着那边嘟嘟的盲音，开始高兴了。小土豆一到，今晚就吃红烧土豆，清蒸土豆，爆炒土豆，土豆丝土豆片土豆条土豆泥……
他拦了张车，匆匆回公司，洗澡，换了身新睡衣，再喷点儿香水……
忙活了一个小时，手机响了。
他神彩飞扬地抓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面的是前台的号码。
“什么事？”他拧拧眉，摁了免提，别又是把小土豆给拦住了吧？
“有人给您送炒栗子。”保安经理恭敬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让她进来。”他赶紧下令。
这些人，看样子得好好交待一下，不能拦住他的小土豆！
他又跑去照了下镜子，往嘴里喷了点清新剂，然后去门口迎接他。
电梯门开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孩子走了过来，手里拎着快递专用的保温箱……
“您好，您的炒栗子，有三个口味的，奶油，原味，椒盐。您查收一下，签字。”他把三袋炒栗子捧到他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让他签字。
沐秦的脸绿了。
弄了半天，秦可可给他叫了个外卖！
他黑着脸，用力在纸上划了自己的名字，一脚踢上门，盯着掌心的三袋栗子生闷气。
“秦可可，谁让你给我送外卖的？”他气不过，把栗子一丢，又打给秦可可。
“可是我要睡觉呀，我好困好困呀……”秦可可委屈得要哭了。
听着这软绵绵的哭腔，沐秦又心疼了。
“行了，我就告诉你一声，栗子送过来了，你睡吧，睡，睡成小肥猪。”他挂断电话，盯着栗子发了会儿呆，一头栽在了垫子上面。
完了，一身火，也不能对着栗子发吧？
那可真成了世纪大变态了！
可可妈坐起来，紧张地看着邻床张大妈两口子，“怎么样，你看着怎么样？”
“哎呀，小子长得好啊。”张大爷拿出了手机，把拍到的视频给她看，“你看看，多标致的小子，长得高，还壮实。”
“对对，长得好，开得好车，确实是有钱人啊。”张大妈满脸羡慕地说道。
“那……人品怎么样啊？”可可妈盯着手机，焦急地问道。
“哎哟，小伙子人品不错啊。”张大爷把视频给她放出来，朝她竖大拇指。
张大妈坐在一边揉腿，笑着说：“还有啊，我把名片给他了，如果他真的去看中医，那说明就真的有毛病。若他不去，那说明身体棒棒的。”
“哪这么简单啊，他是有钱人，真的身体有问题，也不会随便看中医啊。”张大爷瞪她，小声数落，“就你那些馊主意，还是赶紧别出了。”
“我这怎么是馊主意？你问可可妈，我这主意怎么样！”张大妈不服气地说道。
可可妈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视频，一眨不眨的。
她这两天做透析，根本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但是她又急着想知道这个女婿是什么样的人，急得嘴里都起泡了。老张老两口一见，主动提出帮她去看看，三个人一合计，全是张大妈在出主意，他们在病房里排练排练，就那么上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