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
颜星因家中有事临时回去。
饭后,两人漫步在夜晚的行人道上,明亮的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温馨且美好。
夜晚天色阴沉,适时风起,微凉,风中带有丝丝樱花的香味。
浅蝶泪庆幸她出来时多穿了一件外套。
这时,有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微冷的手,“手这么冰,不如我送你回学校?”
浅蝶泪侧目,看到他精致的侧颜,她咬唇摇头,语中含着少女特有的娇嗔:“不要,我想等会再回去。”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拖一会就一会。
“那就再等等吧。”
前面有一张长椅,两人暂时在那里稍作休息。
嘴里还有刚刚的火锅味,浅蝶泪从口袋里拿出薄荷糖含在口中,冰凉清爽的甜味刺激着味蕾,让她舒服的眯上眼,样子慵懒的像只小猫,她将另一颗夜修的手上:“薄荷糖。”
少女自小喜吃甜,糖果什么的都是随身携带。
夜修剥开糖纸,将薄荷糖放入嘴中。
那一瞬间,甜甜的,凉凉的清香在口中蔓延,甜而不腻。
女孩子向来心思细腻,而又出于女生的敏感,浅蝶泪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崭新的发圈套在他的手腕上,行为略显幼稚,嘴里念念有词:“我要让她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愿意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
夜修垂眸抬手轻抚手腕上的黑色发圈。
少女在对待感情方面向来热情而张扬,从不扭扭捏捏,正如她的性格一般。
晚风吹起她的头发。
“已经七点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浅蝶泪慌了,她站起来双手按在的肩膀上,将他再次推在椅背上,两人灼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少女莹润的星眸有着点点灿星,晶莹闪烁。
“等等…你还没跟我说上次的那个。”
“上次的什么?”夜修浅笑,指尖轻缠她的一缕发丝,温柔清雅。
浅蝶泪白嫩的小脸浮现一丝无措,手指微微攥紧,在他整洁的衬衫上留下几道褶皱:“就是…那个我怎么把你骗到手来的。”
“嗯…浅浅想到了什么?”
浅蝶泪咬唇撒娇,又软又甜,像甜蜜的奶糖似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吧。”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夜修指尖轻抚她的脸庞,冰蓝色的眼眸中全然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他大手扣着她的后腰,更加拉进两人的距离,在她耳畔轻声道:“浅浅,你要是不长大该多好。”只希望她能够这么下去一辈子。
浅浅,你还是不长大该多好。
这一瞬,浅蝶泪的瞳孔轻微收缩,心底好像空落落的。
树上的樱花瓣轻飘飘落入下面的水池中,泛起圈圈涟漪。
怎么…回事?
骤然,一滴无声的眼泪滑出眼眶。
再下一瞬,一抹柔软的触感将她的思绪拉回眼前。
灼热…缠绵。
其中还有薄荷糖的清香。
与此同时,在夜市上的两个女生亲密的挽着胳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学校里的八卦。
“欸!你说刚刚那个女孩真的会是小学弟的女朋友吗?看起来好小。”
“说不定是小学弟脸皮薄才说的那个。”
“单身就是单身了,小学弟也真是的。”
…
直到她们无意间在拐角看到在长椅上将娇小女孩摁在怀里亲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平日半分高冷模样的小学弟时…
两个女生:…
对不起,打扰了。
多谢,有被冒犯到。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终究是那年的情感错付了。
口吐芬芳+1
口吐芬芳+2
许久之后,空中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人身上,痒痒的。
缠绵过后,浅蝶泪与他的额头抵在一起,她粗粗的喘气,空气中仿佛都是浓郁的薄荷味道。
他眼里倒映着自己,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中格外温柔,令她触动心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曾听父亲说过,爱一个人就要将她囚禁于自己的世界中。正因如此,夜修的母亲、曾是白家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在婚后不久被他囚禁于一所城堡中,再后来死于一场混乱之中。
而少女。
她是踩碎星空,落入自己梦境的一袋幻想。
如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那么就不要让他醒来了,他愿沉溺于此,永生不复醒。
他怎能折断她的翅膀,看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
那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华国一位很著名的诗人所著,浅蝶泪上周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本上也有所详细解释。
她稍稍缓过气,拿拳头锤他的肩膀。
女孩脸上的泪痕肉眼可见。
“感动了?”
浅蝶泪轻揉眼睛,笑道:“是下雨了…”
有人说:在下雨天哭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在雨中,分不清哪个是雨水,哪个是泪水。
颜家。
少女不解的放下书本,理了理松散的头发,道:“妈妈,您怎么忽然给我请假了?”
颜母神秘一笑,“你猜呀。”
她蹲下身体解开鞋带换上拖鞋,抱着书本,似是对这些已是习以为常:“…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复习了。”
“踏踏踏踏…”
此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颜洛倾微蹙眉,望着颜母意味不明的笑,她抬眸看向楼梯口。
与此同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与她年纪相仿、且长相有八分相似的男孩,男孩见到她时眼睛都在发光,眼角眉梢眼中都带着笑意,语中愉悦:“姐,我回来了。”
“你…阿星?”
颜洛倾当即手上的书本散落一地,也顾不上捡。
她眼眶泛红,拿手轻轻触碰他的脸,生怕这是一场幻觉:“真的回来了?”
颜星握住她的手,道:“我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