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微凉。
浅蝶泪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父亲的书房,然后轻轻敲门:“父亲,我来了。”
房内传来浅父沉厚的声音:“浅儿,进来吧。”
“咯吱……”
浅蝶泪深吸一口气,上前走去。
书房中摆放着好几架书柜,每个书柜上满满的塞满书,整个书房都弥漫着书本的墨香味,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很让人书房,而在北方有一扇大窗户,此时月色正浓倾洒在书房中,为书房营造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浅父坐在书桌旁,暖色的台灯照在他不再年轻却更显成熟的脸上,身上是即使在家也仍旧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
在浅家,浅翊然最像浅父,不管是眉眼还是性格。而浅蝶泪相对就与浅母相像,但性格却截然相反,浅母性子温和且贤惠优雅,浅蝶泪则是热情开朗,不管是行事上还是生活上都风风火火的。
浅父抬头,棕色眼眸中闪出一丝光芒,淡淡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浅蝶泪讪讪的低头,极其怂:“抱歉,父亲,让你和母亲担心了。”
看她这幅委屈样子,浅父心底一软,倒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到底他还是太心软了。浅父轻叹一声,脸色微微缓和:“唉…在新学校还好吗?”
“还好…”见父亲心情好了一点,浅蝶泪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她自动隐瞒了自己求哥哥转去B部的事。
浅蝶泪太了解自家父亲的性格了,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后肯定又要说她。
“哐当—”
随着抽屉打开的声音,浅父拿出夹在文件中的东西:“浅儿,过来。”
浅蝶泪乖乖的走到他身边。
月光下,书桌上放着的东西微微泛着寒光。
浅蝶泪疑惑:“父亲,这是…?”
浅父只是一笑,“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浅蝶泪仍旧一脸懵。
浅父轻揉她柔软的头发,瞧着她精致的像洋娃娃的脸,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的女儿还是长大了呀…“晚上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浅蝶泪软软的回答:“嗯。”
直到浅父离开书房,她才把目光挪到书桌上泛着寒光的匕首,它通身都是银色的,看上去也不是刚制作完成的,但它的刀刃很锋利,可见收藏它人的细腻。
父亲才不会捉弄她的。
也许,这就是她的东西。
浅蝶泪把匕首放回房间的抽屉里,翻开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张折叠的白纸,上面画着一幅人物画像半成品,里面的主角栗色的柔软发丝垂在眉毛前,冰蓝色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柔情,他枕在双臂中略微抬头,阳光正好洒落在他身上,美好的让人不想破坏。浅蝶泪细细把它画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画放入她的专属“秘密宝箱”中。
她弯唇浅笑,眸中尽是万般温柔。
…
漆黑的走廊只有几盏微亮的灯。
路过的仆人见到她纷纷行礼,说一句“参见公主殿下。”后便急匆匆离开。
浅蝶泪平静的接受她们的行礼,仿佛习以为常。顺着走廊,浅蝶泪凭着自己还不算太差的方向感熟悉的走到一间房间前,轻轻敲门:“咚咚…”
许久,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浅蝶泪微蹙眉。
她打开门,房间灯光昏暗,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浅蝶泪慢悠悠的按下墙上的开关,雪白的灯光立即亮起,照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一惊,一看来人乱了手脚。
她确定趴在办公桌上没有丝毫动静的人后,浅蝶泪一把把女人提到房间外,关上了灯。
女人“扑通”的一下跪在地上:“公主殿下,小翠知道错了!!!请公主殿下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浅蝶泪勾唇,粉蓝色的眸中似含着冰霜,眉宇间也不似往常开朗的模样,周围气温仿佛都低了好几个度,她冷笑:“还知道我是谁?!谁允许你进去的!”
小翠颤颤巍巍道:“是…是殿下!”
浅蝶泪真想上去“啪啪”给她两巴掌。
呵~夜修眼光再差也差不到这幅样子,和这种人再多说也是废话。
浅蝶泪冷哼:“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底有数。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不要让我再在海棠宫见到她。”
两个侍卫走上来强制把女人拖下去,浅蝶泪还抢了路过仆人手上的抹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塞到女人嘴里。
再回头,浅蝶泪关上房门,寂静的空间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这个书房很温暖,到处都弥漫着墨香,浅蝶泪轻手轻脚的把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一盏小夜灯插在插座上,暖洋洋的橙光顿时照亮这个房间。
在檀木办公桌上堆积着一厚摞办公材料,除此之外还有大学生专用的资料,在灯光的照射下,男人冷硬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肉眼可见,他眼下的乌青。
浅蝶泪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葱玉般的手指微动,一条毯子出现在她手中,浅蝶泪轻轻给他盖上,又用手轻轻抚摸男人的头发,嘴里嘟囔:“死夜修,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