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季歧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是他第一次失眠。这滋味不怎么好受，眼睛根本闭不上。
他翻了个身，估计次数太多，林启橙被吵醒了，抬手抱着他，不让他乱动。
“乖，睡觉。”他们俩靠的很近，虽然是双人床，但买床的时候显然没考虑有现在这种情况，买的床也只比单人床宽那么一点点。
林启橙几乎是贴着季歧的耳朵说的，季歧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烫，直到脸，到脖子，他觉得自己像只熟了的龙虾。
林启橙呼出来的气撒在了季歧的脖子上，他睡着了。
季歧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男孩平稳的气息像催眠曲，他听着听着也跟着睡着了。
季歧不认床，相反，他在哪里都能睡的安稳。今天这一夜也算和平的过去了。
早晨。
睁开眼，身旁的男孩还在熟睡，林启橙看着他的脸，回想昨天，季歧翻身之前他也没睡着，想着这样翻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把手覆在了季歧身上，轻轻抱着他。本以为男孩会跳起，但没想到他真的安静了。
“早啊。”林启橙手捧着书，躺在吊床上笑了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早。”季歧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怎么……”
啊，昨天他在这住下了，嗯对，住下了还睡了，睡……等等……
“我靠！”季歧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顿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林启橙注视着眼前这个突然暴躁的男孩：“嗯？怎么了？”
季歧欲言又止，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你昨晚……是不是……”
“昨晚？怎么？”林启橙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昨天发生什么了嘛？”
季歧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不管他记不记得，现在说出来，只会让他俩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没，没什么。”他下床踩着拖鞋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你的牙刷和口杯在最里面。”
季歧没应他。镜子里，是自己半红的脸，头发乱乱的。他看到了吧？他肯定看到了吧？怎么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季歧在心里发出咆哮，怎么好端端的就脸红了呢？还被林启橙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