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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故人

“说我们市出了个连环杀人狂魔!!!”

“连环杀人狂魔?老板娘,你就少吓唬我了,要真有这档子事,新闻早就铺天盖地了吧?”

“诶,听说到现在都没确定凶手身份呢,这要是让我们这些人民群众知道了,不得背地里说他们政府不干事了。”

“这倒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你老半夜出门,就没发现晚上多了一波波的巡查人员?”

已是午后的四点多,此时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是逐渐多了起来,旅店的客人们也是匆匆的进进出出。我与老板娘故意的低声压语,显然也是引起了来往客人的注意,甚至于旅店负责清洁的阿姨,也是寻着神秘的气息偷偷凑到了我们跟前。听了不多会,便已是忍不住说道:

“是真的是真的!都已经死了八个人了!”阿姨面容饱满,眼珠子却瞪的极大,拇指与食指以夸张的角度,在我们面前打着八的手势。

“不是六个吗,怎么就八个了?!”我疑惑的问道。

“诶?小凡,原来你也知道啊,那你刚才还不信我。”老板娘一听便不乐意了,嘴角一瞥,似乎是有些生气。

“哪有,我也就是吃饭的时候听我同事说了那么一耳朵,这不是就想听你说嘛。”

“是八个,绝对没错!我家那老头子都告诉我了,他一朋友的儿子在一家五星酒店里当经理,听说那杀人犯当时还住过他们酒店呢!”

“什么?!杀人狂魔找到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背单肩包的大叔从门口走了进来,随即便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几人的讨论之中。随着参与讨论人数的不断增多,旅店的前台竟是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聊到尽兴之余,大家竟是直接将这谍报专场转移到了大厅的沙发区,这下子,参与者的数量似乎是直接失去了控制,可这一顿捣鼓过后,消息的质量也便成了一种迷幻般的存在。抛开那些个明显胡言乱语的脑补党,三三两两七嘴八舌之中,整理出来的整件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一家星级酒店在某一天登记入住了一对夫妻,可奇怪的是,这对夫妻于当天入住后便再也没出过房门,直到过了退房日期,酒店的工作人员才觉察事不对劲。强行打开房间,才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没有行李,没有痕迹,就如这对夫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根据监控记录,除了一名看不清脸的黑衣男子曾进入其房间,房间的门便再也没有打开过,而这便是整个事件的开端,在接下来的三桩谋杀案发生之时,附近也曾有居民目击过这名看不清脸的神秘黑衣男子。

“阿姨,这酒店失踪案和三桩凶杀案,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起案件吧。”边上的一名小年轻打趣到。

“哎呦,不是说了嘛,几个案发现场,都出现了同一名看不清脸的男人!”

“这人民群众能注意到的问题,难道人家警察会注意不到?再说了,同款衣服,同等体形的人多了去了,看不清脸,不就是没看到吗?”

“你这小年轻怎么这么说话,你是觉得我老太婆老眼昏花还是倚老卖老怎么的,我老伴可是亲眼看过那监控的,那个人,脸上就是一团烂肉!”

此话一出,众人不经都背后一凉,直至有人催促着咕咕叫的肚子,大家才发现,外面已是昏暗一片。老板娘适时的打发着人群,旅馆的客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我正愁着今晚还能去哪套套口风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竟是叮的一声,这是我们四人的约定,有消息,便只用手机短信联络,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唯一的好处便是单线的交互,简而言之,便是安全。

根据短信的内容,赵梦与夏炎要求大家在别墅集合,我便立即赶了回去,临走的时候,老板娘还不忘嘱咐着我,早点回家。可就当我刚踏进别墅的大门,耳后根处的透明硅胶片便突然发出了警报,只觉半边的脑壳一阵酥麻,那是我在三个案发现场安装的警报器起了反应,我凑,有鱼上勾了!我立即冲进别墅,拉着赵梦与夏炎便通过了地下二层的游离房间,虽然与他们解释的时候还是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没办法,谁让现在的游离房间,只能是所辖区域的管理人员才能使用的呢。

不想惊动房间内的异象,我们便只是把通道口设在了小区单位楼的楼下。这是案卷上第三起事件的发生地,也就是余晓丽家。没有坐直升电梯,我们选择了从楼梯抹黑迂回而上,至少要是这不速之客想要逃跑,机灵点的都不会选择坐电梯。不过这每层楼的感应式照明灯不得不夸一下,只要踮起脚尖真的是一层都没有亮,着实帮了我们不少大忙。

“站住!”只听赵梦一声大喊,才注意到前面惊现的黑影竟是顿了顿,随后便一溜烟的从窗户跳了出去,这万万没想到还没到余晓丽家门口,便出了岔子。夏炎反应也是极快,跟着便从我身旁嗖的冲了上去,我一看不妙,一把便抓住其后衣领,将其按在了窗前。

“你特么疯了!这里可是十楼!”

“你疯了!十楼怎么了!赵梦呢?!”

“我凑,糟了!”

夏炎一提醒,我才想起此时的赵梦早已是追了出去,而我们,管理人员,有高科技傍身的新一代打工人,怎会在意这区区的十层,还是不习惯,不习惯这些自身该有能力范围之外的附加分。跟着赵梦留下的记号,我们一路追到了一片公园之前。从入园口开始,赵梦留下的记号竟是直接变成了滴滴血印。夏炎咬着要,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追随着血印踏入了公园的大门。就在那条奇长步道的尽头,一个单薄的影子如黑色的晴天娃娃一般,在本就不太粗壮的树杈间,伴着树影的婆娑与枝干间自嘎的碰撞,随着微风缓缓的来回摇荡。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夏炎的脸上,那种慌乱与绝望交织的扭曲,他就站在原地,竟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哭什么哭!连自己搭档都认错,你还有脸在那哭?!这是余晓丽!”

失去搭档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我迅速的靠近黑影,在触碰的那一刻,便知道,那并不是赵梦。夏炎也是一愣,随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立刻上前查看情况。在夏炎的协助之下,我们将这黑影从树上放了下来,这身披赵梦外套的余晓丽,已是皮骨外露,俨然一副风干千年的枯骨,只是零星的,依旧能见到片片湿肉组织。【失败品】也不知为何,我的脑袋里竟是十分自然的出现了这三个字,也是同时,我将两指迅速贴向耳后根处,将耳后的透明硅胶片取下,向着身后的树杈间,飞射了出去。只听一记闷哼,一个东西边从树上落了下来。

“哎呦喂,凌凡,这么久不见,果然进步了少。”

“华晨。”我咬牙切齿。

“别这样,我只是来清理门户的,看到你,只是想着见见故人,并没什么恶意哈。”

“这些事都是你们干的?”

“当然不是,你懂的,不论是在哪个组织,叛逃人员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谁?”

“其实呢,你们之间也见过。海滩边。”

“假小宇?”

“厉焕,小主人亲自给他取的名字。”

“叛逃的千面人。”此时,一旁的夏炎开口了。

“呦呵,你这小跟班还挺博学的嘛。”

“赵梦呢!你把她这么样了!就是一路追你出来的那个女孩子!”

“昂~我还以为是谁呢,那边灌木后面呢,要不是看她长的还不赖,最后一口气我都不会给她留。”

话落,我们下意识的齐齐看向华晨手指的方向,夏炎便立刻飞奔了过去,等再回头的时候,华晨已是不见了踪影。叛逃的千面人,我们一同寻找的凶手?我不禁嘀咕着,在那个组织里,竟然还有叛逃之人。他们都是从身心的死亡中得已重生之人,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背叛自己誓死效忠的那份信仰,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能忘记,敌人的这层身份。以敌人的思维思考,与变成敌人,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凌凡!快通知实验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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