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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分别

“我,回来了?!”

“凌凡!你镇定点!”

“不!不行,我要回去!”

我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陆澈赶忙过来扶起我,他撑起我的后背,用手在我胸前从上至下的给我按摩顺气,对着陆澈那张熟悉的脸,我一把抱了上去,哭的像个孩子。也不知道抱着陆澈哭了多久,他一直默默的蹲在我身边,等着我释放完所有的情绪。直到现在我也才刚明白,一个人真正伤心的时候,需要的,其实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这个拥抱,也便是所谓的陪伴。

别墅一楼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医务室。陆澈看我满身的鲜血,一走出地下室便把我直接扶进了医务室。褪去衣物,他仔细的帮我擦洗着,这个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实验室的那个小矮男,从前的记忆在不经意间已经开始淡忘,我想了很久,却依稀没有记起那个名字,就连凌萧二字,也在我脑海中逐渐开始淡化。

“对不起,我没能把闫清带回来。”

陆澈给我擦洗的手瞬间顿了一下,又继续帮我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没事,至少,你完好的回来了。”

“这次在那边,我遇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巨大太多了,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们是可以救闫清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找到那本残本。”

“好了,我们谁也不会永远陪着谁,只要现在你没事就好。”

我看着陆澈,浑身是血的我似乎把他给吓着了,可在陆澈反复检查之下,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口,要说有吧,估计也就是从我胳膊上取下的镜子残片,残片很小,嵌在肉中,拔出来的时候,也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淡红色刮痕。我拿起残片,反复的端详着,说道:

“在那个世界,有半本残卷,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说有了它,就可以达成你的任何目的,起死回生,种族移植,灵魂封印,我甚至在想,我们的实验室,是不是也和这本书有关。”

“你在说什么?是有什么线索?!我前脚把你送进去,后脚你就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这短短几分钟,你究竟在那边经历了什么。”

“陆澈,你对你现在的工作了解多少,你又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他们的平行世界,那种维度,而且这关系到闫清,你就不想把她救回来吗?如果我们能找到那残本,那是不是就能给闫清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我看着陆澈,他正在整理护理台的手始终没有停下过,按照我在镜中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闫清的死是因为我,她身上所带有的我的气息,成了害死她最直接的原因,这样的事实,我要如何开口,如何告诉眼前这个男人。

陆澈没有说话,气氛冰冷了下来,身边气温也明显的下降到了冰点,我的汗毛根根竖起,接近诡异。情况不对,我随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坚信了要雪藏这一事实,要是被他知道,我这个取代了闫清的搭档,也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陆澈,你别不说话,这样怪可怕的。”

“你先上去休息吧,关于今天的事,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对了,别忘了写报告,你知道该怎么写。”

陆澈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我依然记得看到一身是血的我,他那焦虑的表情,却因为关心我的身体,硬是把自己对于求知的欲望打压了下来。不过一听到休息两字,我就立马泄了气了,回房间的路上,就差点没倒在楼梯上睡着,是啊,我是该好好整理下自己的脑袋了。

回到房间,我拿出了顺在口袋里的镜子残片,镜子的力量,停滞时间,空间穿越,那这么说来,时间和空间,都是可以被打破的,而这蝴蝶效应,也必将是非常的可怕,那个世界,我还会有机会回去吗,那个黄昏,就感觉近在眼前。几百年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凌凡,你究竟从哪里来,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个实验室。

研究了半天,问题也越来越多,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所谓的,能越活越明白的人,光盯着这个残片,终究也没研究出什么道道,象征性的冲了个热水澡,疲惫的身子再也扛不住自己所有的好奇,回过身便一头栽在了被子里,可一闭上眼睛,那一幕幕就再次出现在那片黑暗中。整个晚上,不知道有多少次从梦中惊醒,都感觉身边坐着那个叫夜莹的小女人,那种挥不去的影子,还有那句撕扯的呐喊“他回来了。”

早上三点,我是再也睡不着了,便起身拿起笔,开始写起了报告,当然,是删减过的官方版本。整个故事,我只是一场阴谋的旁观者,写完整整十多页的报告,写的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这个故事。

早上七点,我便来到陆澈房间,他也是一晚没睡,我们坐在沙发上,交代了镜中的故事,对于陆澈,我交代的更为详尽,特别说了那本残卷,也是为了给他存留一丝希望。当然,关于闫清只是个诱饵,我是某某几百年前的老情人这些事,自然是不能说的,那男人口中的枫,我更是直觉中不想去深究什么,当谈到夜莹的时候,我诉说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对于夜莹的突变始料未及,这个坚强的小女人最终成了权利的牺牲品,不,是那个男人,对,是那个男人,我不停的在对自己说着,也在对陆澈解释着,可最终能接受的是哪个,就算是现在正在写着这本小说的我,也无法知道,不想面对现实,同时也不想自欺欺人。

陆澈安慰着我,仿佛因为这个事情,我和陆澈成了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他失去了他的闫清,而我失去了那个叫夜莹的女人。关于镜中的世界,我还有许多的疑问,估计也只能去问问肖大爷这个人体移动图书馆了。可就当我准备满腹疑问去图书馆找肖大爷的时候,却得知他已是出去游历了,说是一把年纪了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什么什么的,我也真是纳闷了,这旅游什么的不是应该趁着年轻去吗,而且活在如今的世道上,就算不用手机,起码的联系方式不得留一个?估计这种事也只有等我老了才能明白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陆澈对我进行了作为一个地区管理者最为严厉的急训,为了能更明白的看清我现在所属的人生,我也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三个月以后,陆澈被上级调走了,我虽然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是猝不及防,那是在急训的最后一个星期,突如其来的调令由两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传达至训练场地,陆澈什么也没说,接过调令便与银色面具一齐消失在了原地,头也不回。我再一次,呆呆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待上级下一个指令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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