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勋豁然站起,混账,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就这么片刻功夫,他就先后两次被设计进了死胡同,随手抓起高几上的茶碗怒不可遏的掷向细柳。
慕天齐的身体稍稍向左一倾,拿杯子便砸在了他的身上,好在茶水并不烫,他也懒得去理胸口的那一片暗黄污渍。
“五百亿?慕氏干脆给你好了!”
“我不善经营,这么大一家公司怕是管理不来,还是现金比较好!”细柳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
慕世勋脸色铁青,人人都想跟他耍心眼,人人都设好了圈套只等他去钻,他还就真的去钻了。难道他真的老了,要搁在从前他怎会糊里糊涂的就别人绕了进去,快刀斩乱麻,还是干脆点吧。
“既然饶小姐没有诚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天齐和钱你任选一个吧!”
“我选了钱,是你舍不得,我看是慕先生没有诚意才对,或者在慕先生心里,天齐根本就不值什么钱!”细柳步步紧逼,逼得慕世勋无路可退。
“既然我们双方都没有诚意,那谈判到此结束!庆嫂!送客!”说罢,慕世勋拂袖而去。
这一天,败尽了慕世勋的兴致,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对细柳多了一份赞誉和欣赏,如果不是杜氏在生意上扯他的后退,他倒是对这个儿媳很满意。
细柳同慕天齐回到他们的蜗居,没有孩子在身边,谁也提不起兴致,慕天翊说他会想办法,可谁都知道,他在老头子面前的分量轻如鸿毛,希望是决不能寄托在他身上的。
怎么办?他们知道,慕世勋绝不会虐待孩子的,那杜曼辞呢?杜曼辞也不会吗?难说!
细柳半夜从梦中惊醒,耳边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是离儿在哭吗?那哭声模糊而又真切,时时在耳边回响,她再也无法入眠。
“天齐,我们去看看孩子吧!”细柳摇醒慕天齐。
“现在?”慕天齐诧异的望着细柳,要去也是明天,现在半夜三更的怎么去?
“天齐,我听到离儿哭了,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离十几里地呢,怎么可能听得见,可能是邻居家的孩子哭了也不一定,要么就是你幻听了。”
慕天齐将枕头倚在背后,将细柳拉在怀里,轻声安慰,再急也要等天亮再说。
可是细柳刚闭上眼睛,耳边再次传来离儿嘶哑的哭喊声,那样真切,就像在耳边一样。她要去看孩子,立刻!马上!
细柳执意要去,慕天齐只得陪着她前往。
夜深了,整个城市都在沉睡,路上静得出奇,就是来往的车辆也不似平常那般呼啸飞驰。偶尔有一二单身行人出现在路灯下,转瞬又被茫茫夜色吞噬。进入慕氏的豪华住宅区,出租车司机停了下来。
“对不起,这是私人车道,不许计程车驶入。”
慕天齐和细柳只得下车步行。
有孩子在哭,是离儿在哭……
离儿沙哑的哭声在整个小区的上空回荡,在这样寂静的夜晚,这哭声尖锐的可以轻松刺破任何障碍。小区的人们全然无所觉,他们全都沉入了甜蜜的梦境,他们居然睡的着,慕世勋居然睡的着,杜曼辞居然睡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