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墨远提高音调，一脸不可置信与嘲笑地看着墨离，大手伸入他的发髻，用力一抓，紧紧地揪住他的头发，瞪着他的双眸，肆意的扬唇大笑：“你是说我们是兄妹？”
墨离因为头皮带来的疼痛不由地皱了皱眉，嘶叫了一声，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是……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同父异母？她的母是谁？”墨远几近疯狂的吼叫着。
兄妹？同父异母？可笑！
“是锦寒的妻子——洛冰！”说起那个女子，墨离眼中不由地冒出焰火。在他去玥伢国的那一日，是她卑鄙地下了春·药迷惑他。是她害他不能及时赶回来，是她害他对不起最爱的女人！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这个妖孽！
“洛冰？墨离，你说的这些话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墨远更是疯狂地喊着。
“远儿……把那个女人忘了。她不属于你。”
墨远脸色一暗，眯着眼，冷冷笑着，残忍的色彩在他嘴角绽开，他危险地看着墨离，拿剑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墨离的脖子上流出更多的血液。殷红的血染红了墨离明黄色的龙袍，他紧缩眉头，继续说道：“远儿……父王犯下的罪孽，就应该由父王承担！杀了我。”
“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酷的笑声萦绕耳边，无不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你是叫我杀了你？那好，我现在偏偏不杀你！兄妹如何？同父异母又如何？”
“远儿……”墨离深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澄澈，也多了一丝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爱惜地看着墨远，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愧疚。他沙哑着嗓子缓缓说道：“远儿……听父王一句吧。她不是你能够拥有的。因为她不单单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还是……”
墨离像是忽然回忆起什么，瞠大双目，紧紧盯着墨远。
“还是什么？”墨远有些不耐烦了，昂起头问道。
“你可知道玥伢国有一个贵族，那个贵族有着惊人的秘密？”墨离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
“贵族？你这次又想要说什么了？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那个贵族有一个圣女教。”墨离面色有些难看地看着墨远，顿了一顿，又继续道：“而洛冰就是圣女教教主！那个圣女教的人都是极其擅长蛊术的，尤其是天下至阴的蛊术。她们的招数都是阴险至极的。而那个教会里面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在玥伢国，就算是皇族也畏惧她们的能力！”
蛊术？墨远听到这个词后有些诧异。手紧紧地抓住墨离胸前的衣服，威胁着说：“你是说蛊术？那个叫洛冰的女人会蛊术？”
“是。但是她们的能力……她们具有开启颜如玉，那块宝玉的灵力。而拥有那个灵力的人，只在百年之间出现一个……所以，远儿……即使你拥有了颜如玉也是徒劳。”
墨离毫不包裹的言语让墨远有些惊讶。原来墨离一直知道真正的颜如玉在墨远手上，知道坠幽冥给他的那一块是假玉。
“为何你会知道颜如玉在我手上？”墨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因为那块玉是我给你母妃的。”
墨离平淡地说，说道墨远母妃之时，脸上挂上了沉浸的笑容。
墨远冷冷地笑了几声，把剑从墨离脖子上抽下来，放在他的小腿处轻轻一划，华美的手势，简单地挑断了墨离的脚筋。
被挑断脚筋的墨离，猛然跪倒在地。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近乎晕厥，脸色变得苍白，额上更是汗珠连连。
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他合上眼，不再看墨远。
“为什么！为什么你！”墨远终于说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是因为墨离把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给了他的母妃，还是因为什么？但是为什么现实要那么残酷，为什么他到现在才知道。
“远儿……圣女教的力量不容小觑。”
“墨离！”墨远大喊一声，走上前单脚跪地，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锦瑟嫁过来的时候你不告诉我，等我和她成亲以后，等我要杀了你的时候你才告诉我她竟然是我的妹妹！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阻止？为什么你要把颜如玉给我的母妃？你说！你说！这都是为什么！”
“远儿……为父没有尽到责任，是我害你母妃失去生命。所以……杀了我。”
“不！我不杀！你得活着，你必须活着！你必须要把事情一件一件和我说清楚！”墨远紧紧揪着墨离的龙袍不放。他脖子上的血流落到墨远手上，湿热的温度让他有些……
“远儿……你这又是何苦。”
“墨离。你必须活着！当初你就不应该吧颜如玉给我的母妃，你就不应该答应锦瑟嫁过来！你必须补偿你的错，所以你必须活着！我要你活着！”
“……”
一片沉默。再也没有谁说话。
这一切的一切，没有孰是孰非。有的只是真情与虚伪。
过了许久，墨远拉起墨离的身子想要去寻找太医，却发现他嘴角滑下了血丝。
墨远有些心慌地翻开他的嘴，却看见了自己心中不想看见的情景。墨离死了……咬舌自尽了。
墨远有些呆愣地坐在地上，看着墨离死去的样子。
死了……死了……是的，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抱着墨离的尸体，像是抱着叶落花尸体一样，紧紧地抱着。头趴在墨离的胸前，不住地喃喃着：“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谁可以告诉我！”
……
看着眼前永远回不来的人。墨远心中百感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