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
“皇上驾到——”李公公追随着皇上到了琉璃宫门口。
凌熙宸跌跌撞撞的踏着凌乱的步子走进去,迈进门槛时,一个趔趄,险些跌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他的意志却不由自主的还是带他来了。
莫小汐张大了一张精致的唇望着凌熙宸窘境。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来了?
凌熙宸扭身对身后的李公公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李公公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退下。
“你来干嘛?”莫小汐走过去,不满的瞪着他,“你不是说会让南宫星辰来见我么?我等了一天了,他究竟哪里去了……”
“放肆!”凌熙宸张口打断,冷眼望着莫小汐,随后用含糊不清的语言斥责,“见了朕居然不行礼?是不是见朕大势已去?瞧不起朕了……”
分明是威严的话语,但凌熙宸竟把一句话说的委屈至极!
莫小汐一愣。
仔细打量他——墨色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一双惑人的桃花眸子迷离不真切,身上竟穿着上朝时的锦丽龙袍。眼神儿酸酸的都是委屈。就这样看着她。
“你……怎么了?”莫小汐一个怜悯,不解道。
凌熙宸却走近了她。
满身的酒气立即浓重的扑鼻而来。皱皱精致小巧的鼻子,莫小汐又是一愣。他酗酒?这不是只有那些穷苦人家的男人才会做的事?
“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朕?”他凑近她耳际,温热的气息喷洒,声线里,透着说不出的脆弱。
莫小汐看着他迷醉忧伤的凤眸,心软的本性促使她不由自主的安慰道:“怎么会呢?你是高高再上的一国之君,我羡慕崇拜你还来不及呢!”
凌熙宸漂亮的桃花目子亮了一下,随即黯下。
他将头转向窗外,望着窗外凛冽的寒风拂过枯落的枝木,一片凄然。
“母后从小就教导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有成就了自己,才能得到任何想要的!”
莫小汐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颤抖的背影,静静聆听。
“母后逝世是陪父皇殉葬的。君皇驾崩,后宫嫔妃全部要殉葬的……”他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那时,我已是太子。我暗暗对自己发誓,我一定要做个好皇帝!我要废除了那些封建害人的制度!我要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没错,母后是做了许多坏事……可她不是也悲惨的死去了么?”
忽然,凌熙宸转过身子,看着她,发泄般地吼出声:“况且,我有错么?!我何错之有?我只是为母后赎罪的人……登基的几年来,我勤政为民,现在百姓的生活已经富足了许多。我有错吗?你说!我有错么?”
莫小汐想起了那日住在南宫家的日子,她看到过人们的生活。确实是他说的那样……想她自己刚穿越而来被柳忆情欺压的日子,与他同病相怜。
莫小汐叹了口气:“你别难过……”
话音未落,凌熙宸却忽然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仿佛在茫茫的绝望大海中,抓紧了一块浮木……
她犹豫了一会儿,抱住了颤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