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是在医院里,天早就黑了,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的壁灯,光线有些暗淡,她吊着点滴,不知道打的什么药水,就算是毒药也好,她有些厌倦地想。一扭过头去,倒看见了一个人。
昏暗的灯光里,他的脸并不清晰,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她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你现在不怕我骚扰你?其实你应该让我倒在那里任其自生自灭,这样比较符合你的作风。”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她看着他并没答话便虚弱地闭上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放心,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勾引不了谁!”她略自嘲的笑着。
“很难说。”
话语清冷,她将头埋入枕头里,呢喃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刚替你办入院手续,医生说你早就办好了。预定了明天的手术,梁天佑怎么没陪你?”他自顾自的问着。
“他很忙。”
“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孩子又不要了?他后悔了?”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费尽心思来见我,我现在就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想见你?!”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不然为什么那么辛苦,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又专门在我的面前晕倒,是不是他不要你了,你又想回过头来找我?”
她深深地、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太聪明,于是以为人家都像他这么聪明,会耍心机,设圈套。她放柔了声音:“你滚吧!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他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滚!”她疲惫的说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淡淡的讥讽道:“呵呵,别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这招对我没用!”
欧琳突然起身,将枕头砸向了沈辰宇:“你TMD的给我滚!你希望我恨你,很好,你做到了!你说那不是你的孩子,行,那就不是你的孩子!你说我只是你的玩物,可以,我就是你的玩物供你消遣的,行了吧!我就是贱!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依旧是!”
欧琳忍着身子的不适说了那么多,却感觉下身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正顺着大腿蜿蜒而下,她低头看见血已经浸透了裤子。
她的唇边浮起了一个苍凉的微笑:“你明明知道…那的确……是你的!”她的声音是乏力,漂浮的:“我希望我可以解脱……”
她最终合上了眼睛,该说的她都说了,连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要怎么样随他吧!反正…她累了,累极了,在也没有力气说些什么了。
不过她直到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慌张的眼神让她有些不明了。
等到她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医生告诉她:“欧琳小姐,你因为情绪激动加上前几天心情不适所以导致流产!”
“恩,我知道了!”她扭过头去,窗子外是一棵高大的松树,一树绿色的叶在蓝天下耀眼着,几乎灼烧了她的眼睛。
孩子,呵呵,连孩子都不愿意呆在她的身体里,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她还真是一个…寂寞的人啊!
在病床上呆了两个星期,她便搭航班回去,在机场竟遇见了梁天佑,她微微诧异说:“你怎么来了?”
他微笑道:“我不能来吗?我不放心你!”
“哦,那走吧!”她不想多说些什么,心中也一阵阵的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