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放在那里的盒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的盒子,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认得那盒子。她的手在发颤,最终还是打开了它——果然!
那是一本旧地有些泛黄的照片,有些都是碎片粘起来的,那里面有着她和他十年前的回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它们。
在和他分手的那天,她便拿着原本宝贝似的盒子冲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溪中,她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看着照片里面甜蜜的曾经以及耳边响起了他的话语时忽然觉得那两张笑脸是那么的刺眼,倏然她站了起来,发了疯一样将照片全部撕碎统统抛向了小溪中,让它们随着溪水飘走,就像他们两个再也回不去的昨天一样。
她头晕目眩,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定定的蹲在那里,却听到:“如雪!”
他在浴室里叫她:“帮我把浴袍拿过来。”
她慌乱地应了一声,放下相簿就帮他找到浴袍拿到了浴室门口:“给你!”
他把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湿淋淋的手来接衣服,她交到他手里,正要放手,他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将她扯了进去。她猝不及防,“啊”的一声扑在了他怀里,头上花洒喷出的水“唰”地打到身上脸上来,顿时浇了个透,他的吻却比水还要密,还要急。
“如雪。”他的声音浓得发腻,“我要你陪我,不走开。”
“好,好,我不走开,我到外面等你。”她敷衍着,他喝醉了就这样,她应该算有经验了。这一次醉得厉害,连他们闹翻了都不记得了。
他却没有松手:“你骗我!”
她苦笑:只怕你酒醒了,会赶自己出去都来不及呢!她在心里叹着气,口里哄着他:“我不骗你,我在外头等你。”
他关上水,穿好浴袍,醉态可掬:“我洗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她只得跟他出来,他眯着眼打量她:“你怎么不换衣服?”
她从发梢到衣角都在往下滴着水,她确实是该换件衣服,不然这样湿嗒嗒的像什么话,怎么回酒店?好在这里她没带走的衣服不少,她过去开衣橱,他却从后头抱住了她,流连地在她颈中吻着,含糊大得说:“穿那件黑色的,我喜欢看。”
她伸手去取黑色裙子,他不耐烦:“真是笨!你穿礼服睡觉?”
伸手就替她取了那件黑色的睡衣下来,他的口气突然温柔起来,恋恋的:“你记不记得,在普罗旺斯…你就是穿的这件睡衣…”
她呆了,所以脸上表情是僵的,他的话吓住了她,她都不记得自己在普罗旺斯是穿的什么衣服了,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一眼发现了地上的那只盒子,突然地发起怒来:“你拿出来做什么?”
她吃力地吞下一口口水:“我在找东西……”
“你妈妈的遗物对么?”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想你妈么?”
他喝醉酒一向奇怪,今天喝成这样大概什么奇怪的举止都会有,所以她觉得还是早早地走为妙,她冷笑道:“向我赎罪?!”说完就扯开了他的手,转身想要离去。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梳妆台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小盒子,他抓起那种玲珑剔透的玉镯就使劲往地上一摔,只听清脆一声响,便已是粉身碎骨了。
她怔了怔,掉头就走,他从后面赶上来抓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冷冷地答:“沈先生,你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得了健忘症?我们早在一个月前就一刀两断了,是你赶我走的。今天我不过是回来拿东西,你不肯让我拿走,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有什么权力问我要去哪里?”
他呆了一下,慢慢地问:“我们……两断?”
她扬起脸:“叫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以后我会尽量地避开你,不会有意地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他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叫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起来了吗?”一字一句地问,“忘了?更好,像我这样的玩物,是不值得你记得的!”
他使劲地摇了一下头,喃喃自语:“叫你走?我说你是玩物?”显然是想起一点模糊的影子来,他忽然地抓紧她:“!如雪!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