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和她有过一段苦中带甜的童年。
毕竟他和她有过一段相互扶持的日子。
毕竟他和她有过一段倔强狂妄的憧憬。
只是这一切被现实击碎。
她毕竟……还是舍不得他。
早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照着床上那个女子时间定格了,世界安静得一片弦音。
以后都不要在来了。我不值得。
等浅心走进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帮欧琳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温柔的把胶布撕开,针朝外一拔,迅速把一根棉签压上针眼上半段处的血管。
“感觉好点了吗?”浅心跑到她的身边,满脸写着担忧。
“没事,去收拾一下东西送我回家吧”欧琳虚弱的朝浅心笑了笑。
浅心点了点头把床头柜上的文件都放进了包中,上面还有摔下去时弄到的厚厚灰尘,浅心伸手拍了拍,尘埃腾在稀疏的几缕光线里,静静的浮动着。
早上九点,住院部零落地走着几个医生和护士。
走出医院的大门。她慢慢走下台阶,看见不远处的天佑。他偶尔的回过头,在阳光里定定地看着她,然后重新回过头去。
日光把他的背影照得几乎要吞噬干净。逆光里黑色的剪影,沉淀出悲伤的轮廓来。
欧琳朝天空望上去,几朵寂寞的云,停在天上一动不动。
——何必呢,天佑。
浅心将车子开了过来,欧琳没有回头的钻进了车内。
留给天佑的只剩下一阵哀伤。
回到家中欧琳走进浴室,打开喷头,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端详着这个没有任何伪装的欧琳。
不可否认,镜中的女人有一张精致的脸,外表绝对有着傲人的资本。如果她不是常常嗜血的冷笑,或者眼睛里总是流露出算计的光芒的话,相信她会更加迷人。
只是,无论这张脸又多美,都让她觉得厌恶,厌恶到了极点。
不愿再看镜中的自己,走出了浴室。意外的是,沈辰宇竟然站在外面。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没发现……
欧琳迅速的扯过浴衣披在身上,“怎么来了?”
“你生病了?”
“没事”
“恩”那就明天球场见吧!”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一如十年前那般。
欧琳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内心的情感变成了恨,变成了痛,变成了委屈,也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带刺的藤蔓,穿刺者心脏的每一个细胞。
鬼知道他怎么了,听到了浅心的电话扔下了手中最棘手的合约飙车过去,却发现她在洗澡。那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抚平了心中的急躁。
看见她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那因洗澡的而红扑扑的,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问完了几句话之后觉得没什么可以说了便离开。
太诡异了,他的脑子突然地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