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袭上来,欧琳猛然缩回了身体。
不!不能!她不能死!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让沈辰宇一无所有,现在不过是自己十年来所受的委屈中的十分之一,怎能就此打到!
她要亲眼看着他倒下!是他这样狠心地将她推上这条绝路,让她去抵抗翻天覆地的巨浪狂澜,那么他就要想到后果!
她至死都记得自己当时抱着父亲冰冷的身体,那冰冷的感觉几乎连她的心都冻结了,她跪在那里抱着父亲哭泣:“爸爸!你要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爸爸……”
那悲伤一丝一缕的融化在空气中,她像是一只受伤困兽在那里咆哮着,怒吼着。
只是亲她疼她的父亲永远都不能回答他了,她恐惧而绝望地号啕大哭,一直哭道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捂着心口那里,那里像是被揉进了一把碎冰,冻得发痛。就像是夏天突然咬了一大冰棍在嘴里,最后冻得只能吐出来。
可是,揉进心里的冰,怎么吐出来?
她拖着那无力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时候,她就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哭泣的权利。从今以后,一切的软弱,一切的眼泪,都只可以往心里咽。因为再也不会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了,她要挑起一付连父亲也挑不起的重担。
她根本没有资格懦弱,逃避!
她虚弱的走到电话机前,挺了挺脊背,手下意识的拨出了一连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在指尖跳动。揪心的痛又开始泛起来,她快疯了,彻底的疯了!
门上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响声,让她猛然醒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于是她连忙“啪”放下了电话,连同电话机线也统统拔掉。
“进来!”是浅心,她的样子憔悴,眼圈红红的。这几天也确实辛苦她了,竭尽全力的和她一块想办法。
“下班了没?”
“恩,只是我想在呆一会儿”
“欧琳……”浅心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我在外面等你吧!”
浅心轻轻的关上门,屋子有安静下来了,像坟墓那般死寂。她坐回沙发上,身体像缺氧般浮在半空。落不下来。落不到地面上脚踏实地。所有的关节都被人栓上了银亮的丝线,像个木偶一样地被人拉扯着关节,僵尸般地开阖,只是现在木偶坏了!
这个沙发是她小时候常常玩累了睡觉的地方,醒来时身上总是盖着父亲的西装外套……
——不!为了父母,我也不能倒下!
她倏地站了起来,拉开了大门,“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浅心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也知道自己站在了绝壁上头,根本早已无路可走,可是心中还是带着那意思希冀问了一句。
“帮我联系沈辰宇,我想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