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黄沙却也遮挡不住碎月眼中的尸横遍野，浓重的血腥味让碎月一时的失去了嗅觉，看着身旁的战友慢慢倒下，无声的叫喊让碎月一时的失去了听觉。
梦里的她，看到了一身喜服的顾墨卿娶了她素未谋面的女子，看到了死前还念着自己名字的娘亲，看到少时挚友带着自己的猫无助的死去，看到了拥有的皆失去。
身处黑暗，碎月看着那个绝美女子，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碎月抚摸着自己的脸，很像，可是对面的那个人一身红衣手拿剑，满眼星辰，高傲。
而…自己一身宫服，满身是伤，眼里只有失去光芒的颜色，卑微…麻木…
“元时月…”梦里的她呼喊着那个渐渐散去的影子。
“起来，都什么时辰了。”
“容嬷嬷。”碎月睁开眼便看到容嬷嬷端着饭菜站在那里。
“下次再起这么晚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端来，吃完赶紧干活！”放下饭菜，拿着鞭子出门，便能听见一些受训的声音。
碎月洗漱完看着那饭菜，慢慢嚼着，却吃不出任何味道，又自嘲的笑了笑，不是早已失去了味觉么，又何必浪费这不属于宫女的饭菜。
放下了饭菜看着只有昨天一半的衣服，又看看不远处的玉嬷嬷，抿了抿嘴。
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见玉嬷嬷喊自己过去的声音。
“玉嬷嬷。”
“碎月，随我来。”
碎月一路看着朱砂红的宫墙，一时之间有点看不清前方的路，便低下了头走着。
“进去吧。”
碎月来不及反应便被四平推进了顾墨卿的寝殿-延福宫
偌大的寝殿挂满了黑白相间的丝绸，有些压抑。
没走几步便闻见了酒味，碎月屏住了呼吸慢慢走过那些挂帘，看不清人在何处，却突然手腕被人抓住，碎月惊恐的转身便看见穿着玄衣的顾墨卿。
“喝。”顾墨卿紧紧的抓住碎月的手腕，碎月被抓的有些生疼，却不敢反抗。
“奴婢不…”碎月还没说完，顾墨卿就反手捏住碎月的下巴，强迫着碎月喝酒。
“咳咳咳…”顾墨卿撒开了碎月，直接摔碎了酒罐，破碎的瓦片在碎月的旁边映着那面容。
“什么酒？”顾墨卿站在那里等待着答案。
“奴婢不懂酒。”碎月抬起头，看着顾墨卿，顾墨卿怎么看，也没能从焦土的眸子看到想要的。
“不懂是吗？不饮酒是吗？”顾墨卿弯腰抱起碎月，走过那层层纱幔，扔到了那龙床。
粗略的撕开了衣服，只见缠裹住鞭痕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扔掉纱布，舔舐着伤口。
事后
顾墨卿把碎月扔下了床，没有想看到的东西，厌恶的看着碎月。
“你可真脏。”顾墨卿穿上衣服，走出了宫殿，看着关上的门没留余一点阳光，慢慢爬起穿好了衣服。
在有些黑暗的宫殿中自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在屋内受到阳光时，碎月所没有看到的那幅画，透过层层纱幔渡了阳光，画上的人笑容仿佛更加灿烂了。
看到容嬷嬷回以一个笑，一路上两个人不发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