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彩霞染红了遥远的天际,蔚蓝澄澈的天空空灵如洗,城郊的‘馒头山庄’内,大清早就忙开了,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张罗这张罗那。晌午还不到,成百上千的宾客就已经云集在此。今日是阿楚的大喜日子,身着喜服的阿楚在雪寒的精心打扮下美得更胜往日。
“夫人,如果你不笑,化再浓的妆都不美。”雪寒见阿楚原本生动的脸颊上写满了空洞,淡淡地开口。她有些后悔昨日说的那些话,见阿楚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也会于心不忍。
阿楚闻言,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纹,美则美矣,却空洞无神。雪寒似是受到感染,生平第一次安慰人的她,生硬地笑道“既然都决定要走这条路了,干嘛不开心点,可不是天天都有机会嫁人的,不高兴高兴,岂不是终身遗憾了?”这话果然奏效,阿楚一听,魂魄立刻被捞回,迟疑地凝视着雪寒,她知道依照雪寒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安慰人的,阿楚很受触动,毕竟,在此之前,她还以为雪寒因为冷霜霜的缘故对自己抱有敌意,能得雪寒这话,她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阿楚由衷地笑道“雪寒,谢谢你!”
雪寒只是淡淡地笑,阿楚猛然瞥见,雪寒不知为何,突然一手猛地捂住胸口,眉目痛苦地纠结成一团。“你怎么了?”阿楚紧张地脱口而出,就要去扶脸色发青憔悴的雪寒。
“我……没事。”雪寒跌靠在墙上,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红润。阿楚疑惑地点点头,不放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很虚弱,要不你休息……”雪寒还没有等阿楚说完,伸出纤细的柔荑示意阿楚不必再说。
“夫人,‘天上人间’的花妈妈来了……”一名普通的婢女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报着。阿楚回过头去,又惊又喜,想不到居然还可以看见花妈妈,而且居然是在自己要成亲的日子。先前的忧郁和不快一时间烟消云散。呵,她有多久没有踏入‘天上人间’的大门了?这么想着,她迫不及待地飞奔出去,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雪寒没有跟在她身边,粗心的阿楚没有发现,身后的雪寒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老板娘——”花逢春眼见那抹艳红得几乎耀眼的身影飞快地朝自己飞奔而来,激动得一扭一扭地小跑着迎了上去。
阿楚一把抱住花逢春的胳膊,大大咧咧地喊起来“花妈妈真是敬业,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卖弄风骚,扭得那么厉害,也不怕闪到腰……”
花逢春和阿楚相识已久,自然晓得阿楚口没遮拦,阿楚戏谑的话语更是逗得花逢春花枝乱颤“老板娘如今真是春风得意了,分开才没多久,这就要嫁人了。花妈妈我当了半辈子的老鸨,都盼不来这一天。”
阿楚嘿嘿地笑着“托福,托福,丫丫有没有跟你一块来?”阿楚说着屋里屋外地找了起来。
“没有,不过为了今天这大喜日子,她大清早就起了,在‘天上人间’等着老板娘呢!”花逢春笑眯眯地道“咱们‘天上人间’的姐妹集体筹备了一份礼物作为送给老板娘贺礼呢。”
“啊,是什么?”阿楚来了兴致“胭脂还是首饰啊?”阿楚胡乱地猜着。花逢春神神秘秘地卖弄起来“老板娘见了不就知道了吗?新郎官早已经在‘天上人间’等候了。老板娘快些收拾收拾,跟奴家走吧”
“好好好”阿楚高兴地撩起袖子,迫不及待拉着花逢春往屋外走去“咱们现在就走吧,我没有什么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