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阿楚房内。
乍一见到那口焦黑大坑,花逢春心中一紧,很快便不露痕迹地恢复常态。倒是眼前的素妆女子让她惊讶外加惊艳。
阿楚身着淡粉薄裙,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笑魇如花,露出珠贝般的银牙。花逢春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真是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倒是阿楚嬉皮笑脸地率先拉过错愕在原地的花逢春“花姐为什么老盯着我脸瞧?是没洗干净吗?”
花逢春恢复平静,心中暗暗窃喜“姑娘当真真人不露相,亏得妈妈我识货。以姑娘的样貌就是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啊”
看到花逢春大惊小怪的表情,阿楚错愕,自己的行情几时变得那么好了?想她阿楚孤家寡人虚度那么多年,一直无人亲睐。唯一一个呆瓜还是托人介绍的呢。她眼睛别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甩开无关紧要的想法,阿楚开始发挥她跑火车的看家本领道:“花姐过奖了。倒是花姐那么青春,自称‘妈妈’不是把自己叫老了吗?阿楚连叫您声‘花姐’都觉罪过。”
看来阿楚拍马屁的本事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境界了,这一赞果然把花逢春喜得花枝乱颤。
阿楚见时机成熟,壮着胆子端上了为难的神情小心翼翼道“…接客这件事,花姐可否宽限我几日?毕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初次踏入这行,难免……”
花逢春骄傲地扬起眉“这个你放心。你以为这行那么容易做的?我们的姑娘那可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不懂事的丫头放出去,砸了咱‘天上人间’的招牌谁都担待不起…”
阿楚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花逢春突然偏头朝阿楚妩媚地道“你知道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阿楚心中暗笑,无非是脸皮厚或者说不要脸。如若能做到完全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应该就算是专家级的妓女了吧!阿楚表面却摇摇头,想给花逢春个教书育人的机会。
花逢春得意扬眉,故作神秘地说“琴棋书画那都是虚的,那是良家妇女的玩意…干咱们这行首先基础功要扎实过硬”见阿楚不懂,花逢春解释道“当然了,就是床上功夫。最起码要做到令男人心跳加速那才算合格。”
“索性让他心脏病发不是更好?”阿楚调皮一笑。病发猝死了最好。
花逢春惊讶阿楚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的造诣,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状
花逢春有预感,如果让这个阿楚去参加下个月的花魁大赛百分百会脱颖而出,一旦阿楚身价倍增,‘天上人间’必定跟着名声大噪。
思及此,花逢春压住兴奋,用赞许的口吻道“妈妈我有意送你参加下个月举办的花魁大赛,你可会什么才艺?”
阿楚不解地眨眼“你刚才不是说琴棋书画都是虚的吗?”
花逢春掩嘴窃笑“花魁可不同于一般的窑姐,不光得有貌,还得有些才气才能让人心悦诚服…你瞧瞧咱们天上人间的头牌冷霜霜,人家可是连续三届的花魁了。人家就琴棋书画样样能来。”
……不过这个冷霜霜也傲气的很,仗着王爷赏识,只卖艺不卖身,她那个花魁只给‘天上人间’添了几分门面罢了,却没落着多少实质性的利益…她花逢春白下那么多血本培养了。一想到自己这笔亏本买卖,她花逢春就有气…好在上天又及时把阿楚这棵摇钱树赐给她…
“朗诵算不算才艺啊?”阿楚想来想去,除了自己大学所学专业——内衣设计,她再无其他能耐。而这想必是不能在台上演出的。而念过书的都会朗诵的,水平高低罢了。她可没什么心思做花魁。她阿楚可是盘算着那天趁乱偷溜呢…
“朗诵?是什么玩意”花逢春一脸怀疑“得,还是赶明个和霜霜练舞去吧。”花逢春可不想出什么差错,稳妥点好。
阿楚吐吐粉舌,点点头
阿楚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开始耷拉着脑袋讨好花逢春“花姐,你看我那么听话,可不可以给我换个住的地儿啊?未来的花魁住在这样的地方不大合适吧?一旦下起雨来的话……”阿楚有意无意地瞄向房顶那块缸大的窟窿示意她。
花逢春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眼角闪过一丝阴险。阿楚看在眼里,心惊不已。还好,半晌,花逢春终于给她挪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