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bug的身份不是造的,也没有折磨他们二师姐太久。
御剑云端之上,倒是一种别样的感受。俯视脚下的一切,微冷的风拂过脸庞,向下望去,仿佛世间一切都如此渺小。
前面梅西羽叽叽喳喳的和乔川说话,可乔川却是很少回答,梅西羽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二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二师姐,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等一会儿到了我给你做。”
“二师姐,你三围多少啊?”
……
俞易平:“???”最后一个超纲了吧!
他们去的地方离蜀山宗不远,不出两个时辰便到了。
到了地方,乔川走在前面,为二人说明情况。
“这里是淮阳城,最近此处有妖物作乱,已有九人遇害,其都是被挖去了心脏。之前我宗派过弟子前来,但却没有解决,所以此次我们势必要将妖物捉拿。你们二人注意不要擅自行动……”
乔川转头一看,两人却是已经不见人影了。
乔川:“……”
她实在是不明白师傅为何要收这两祸害为弟子,是嫌清静居太清静了吗?
此时,俞易平跑去了酒馆,梅西羽跑去逛街,却被找来的乔川一手一个捉回来,直接在两人身上贴上跟踪符。
淮阳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城,人流量不大,也不是很繁华,所以这里只有一家客栈。
“掌柜,劳烦三间客房。”乔川走进客栈,对客栈老板道。
这时,跟在后面的俞易平偷偷对梅西羽道:“我觉得如果是主角和妹子来,肯定只剩一间房。”
梅西羽:“我可是bug,这客栈肯定就只剩两件房。”
俞易平不信,可这时客栈老板却抱歉对乔川笑道:“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就只剩两件房了,看你这有两个姑娘,要不酬和着挤一挤?”
俞易平瞪大眼睛看着梅西羽:“我靠,你丫的不会是主角吧?”
梅西羽叼着根狗尾巴草,压低声音道:“天都黑了做什么白日梦呢,我一来就把这客栈包了,就剩最后两间房。”
俞易平看着乔川付了银子,向楼上走去,后面的梅西羽又丢给客栈老板一袋银子,客栈老板眉眼弯弯接过银子,回给梅西羽一个“我懂得”的表情。
俞易平:“……”还有这骚操作?
夜深人静,夏蝉发出阵阵蝉鸣,点缀着寂静到冷清的夜晚。俞易平刚准备睡觉,却听见屋顶上有脚步声。
这脚步声极轻,要不是他多年的职业素养再加上修炼到练气四层,各感官更加灵敏,是绝对听见不了的。
要是在前世,这种脚步声绝对不会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这声音听着简直就像树叶摩挲在屋檐上般轻。
但这里可是修仙世界,不能用普通的思维来判断。
俞易平刚打算出去查看一下,只觉突然一阵目眩,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喊着,“不要去”。
俞易平头晕的厉害,好像有一千只蜜蜂在绕着他的脑袋飞,他想着,反正不关他的事,不去算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晕的症状就消失了,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在阻止他出去一般。
俞易平觉得这不可能,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五年,认识的人里除了掌门并没有什么高手,可是刚刚的感觉不是幻觉,这是为什么?
恍惚中,俞易平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谁?”俞易平转过身,朝黑暗身处走去,想要看清那个人。
隐约间,好像窗外的茉莉花丛那里有什么……
但夜黑风高,俞易平想着自己估计是看错了吧。
但是这件事着实奇怪。
“糯米,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或者发现周围有什么人?”俞易平问着糯米。
糯米道:“没有啊,一切正常哦。”
不知道为什么,俞易平就是觉得糯米在骗他。
最后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俞易平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那是一片虚空,前面是无尽的白,后面是无尽的黑,俞易平站在黑白的交界处。
俞易平环顾四周,喃喃道:“……这是哪里?”
背后漆黑的地面上是晕开的鲜血,刺眼夺目。
周围的画面猛然变化,那是一个天台,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要掉下来,周围下着大雨。
雨水穿过俞易平的身体,却没有淋湿他分毫。
天台边缘,有几个黑衣服的男人,在狠狠的踢打被绳子捆绑住的男人。
男人侧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的咳嗽踹息着。黑色的头发被雨水淋湿,贴在脸侧,却更衬出男人苍白的面容。
那个男人,是俞易平最重要、也是唯一珍视的人。
“鸽子!”俞易平冲过去,想要拉开那些男人,可是身体却穿了过去。
他碰不到,摸不着,他的声音没有人听见,他所做的一切没人知道。
现在的俞易平,只是一个场外的观众,看着场中人用他最熟悉的皮囊上演他内心最锥心刺骨的记忆。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过,他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看着眼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却不能改变。
这有什么意义?
俞易平看着鸽子痛苦的咳嗽着,甚至咳出了鲜血。脸颊也被粗糙的水泥地面擦出血痕,触目惊心。
为什么?他为什么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俞易平恼恨自己的无能。他向来最为厌恶的便是自己的无能和别人的胁迫。
突然,他的眸光猛然看向一侧。
在另一边,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人帮忙撑着伞,男人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西装革履,身上全是定制的名牌,一旁的桌上还有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这是上位者的冷漠和凉薄,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一丝触动。
俞易平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冷血成这样。
他还看见,男人身边倒着一个人,那是前世的他。
他看见自己的双手被牢牢拷在背后,因为奋力挣扎,手腕处磨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鸽子!他有哮踹,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俞易平看到那个“俞易平”挣扎的爬起来,跪在了男人面前,哽咽着声音乞求着,卑微的好像一只蝼蚁。
不对,此时的他在那个男人面前,连做蝼蚁的资格都不配。
“俞易平”哭喊着给男人磕头:“求求你放过鸽子,我再也不跑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了!只要你放过鸽子,我什么都能做!”
“俞易平”身上的衣服沾染了污垢和血液,整个人狼狈不堪,不停的磕头祈求着男人,头上很快就见了血。
男人轻咳一声,另一边施暴的人很快停了手。
他看见男人的眸子里是嘲讽和戏谑,好像看着刽子手里挣扎的猎物,明明徒劳无功,却还是在挣扎着。
男人的眼里是冷血的杀意,俞易平只觉得,这不是人,就是一只猎食者,只为自己而杀戮的畜牲。
远处,鸽子如垂死的鱼,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口口吐着鲜血,嘴唇张了张,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鸽子的眼睛肿了,满脸湿润,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男人抬起脚,黑的发亮的皮鞋踩在“俞易平”的头上:“知道错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俞易平”丝毫不敢再反抗,他怕面前的男人把这一切再施加在鸽子身上。
俞易平走过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哽咽的“俞易平”,然后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仿佛要将他刻在骨头上,融入血肉里。
不可否认,这一刻,俞易平再也冷静不下来,不对,应该是说从他见到这一幕开始,他的心就开始暴乱。
冷静?在这种猪狗不如的人面前,冷静就是最好笑的笑话,只会自讨苦吃。
这一刻,俞易平用自己仅有的那么点历史知识,把自古以来的那些最残忍痛苦的刑法挨个问候了一遍,觉得即使是给面前的人每个试一遍都不够解气。
男人轻笑一声,点起一根雪茄吸了一口,不急不慢吐出白色的烟雾。男人看了眼“俞易平”,蔑视着踢了他一脚,把没有吸完的雪茄狠狠按在“俞易平”的肩头。
不用看就知道,肩头肯定留下了带着血的灼烧伤口。
此时“俞易平”不敢出声,咬牙忍受着这一切。
男人道:“你后悔了,可是现在晚了。”
“俞易平”猛的抬起头,眼中是乞求与卑微。
“可惜了你这个人才,但是李家那条关系我又不想放弃。你知道吗?李家那位的血型特殊,正缺一个合适的心脏呢。”
没用的人,那就榨干最后一点用处,为自己谋得利益。
这种人为什么还会舒舒服服的活在世上,而他和鸽子,就要饱受折磨担心受怕的苟延残喘?
真是不公平,不对,上天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男人笑着看着面前满眼绝望的“俞易平”,仿佛在看砧板上的垂死挣扎的鱼,享受着刽子手屠杀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