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总有人要害本座
问题的关键在于南宫秀凤,任玉颜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明九玉出现,然后从她进入车厢开始,南宫秀凤就时不时的瞥她一眼,左右上下的打量一会儿之后,便闭上眼,也不说话,过不上一会儿,就又瞥着眼打量她一阵,然后再闭上眼……如此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安文也进了车厢,这才算是恢复正常。
不过,虽然南宫秀凤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任玉颜凭直觉却能感到南宫秀凤开始不喜欢她了,甚至有可能开始厌烦她了,这才真正是让任玉颜感到心慌的原因。
任玉颜知道之前的时候,南宫秀凤也未必有多喜欢自己,但多少肯定还是有些欣赏的,这才是她明知道安文对自己的反感却从不解释的原因,因为她看重的从来都不是安文,而是南宫秀凤,可若是南宫秀凤真的开始厌烦自己……
“难道是怪我之前没有按照安文的意思去做?不对,我那样做只会更符合她的心意,若真是按照安文‘不要杀人’的意思去做,恐怕才会让她对我感到失望。”
任玉颜在心中想了个南宫秀凤对自己不满的原因,但马上就有否决了,尽管她和南宫秀凤的交流并不多,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是琢磨出来了南宫秀凤的一些性格。
“难道是我想和明九玉搭上关系,进而和伏魔宗攀上交情的行为让她觉得不舒服?也不对,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虽然她不至于‘乐见其成’,但也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不满,最多也就是觉得我善于钻营,甚至我要真是能和明九玉或者和伏魔宗攀上关系,她说不定还会高看我一眼,对我更多几分欣赏。”
任玉颜再次否定了自己刚刚想到的一个理由。
“难道是觉得我刚才的表现不够好?可这也不对,以她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确实已经尽了全力,并没有任何的保留,更没有一个人独自逃走的想法。”
……
任玉颜不断地回想着,甚至开始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及自己所说过的每一句有可能惹南宫秀凤生气的言语,可始终都没有结果,无奈之下,任玉颜也只能想着以后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一些,在任玉颜看来,南宫秀凤要是能多看重自己几分,自己的复仇和重振任家的时间,便越能快上几分。
对于南宫秀凤,若说当初是任玉颜无奈之下的选择,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任玉颜则愈发的能够肯定南宫秀凤有帮助自己达到目的的实力,出身世家大族的她,尽管历世不深,但基本的眼光和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虽然任玉颜能感觉到南宫秀凤此时毫无修为在身,但那一身的气度,和不时散发出的夺人心魄的气势,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在任玉颜眼里,估计也就那个“傻乎乎”的安文把南宫秀凤当成了一个普通人。
任玉颜都发现了,就连甚至看都没有看到南宫秀凤的明九玉,都感到了南宫秀凤来历非凡,任玉颜又怎么会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她最想的就是,在南宫秀凤受伤的这段时间,好好表现一番,以期以后能有更大的收获。
人人都知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又有几个人敢下重注呢?但任玉颜觉得自己能,她也敢下重注,不仅是因为她的选择本就不多,更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被那么多人围攻,她却从未动过独自逃走的心思,而且同时,她也存了想要试探一番安文或者南宫秀凤所藏的后手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确认南宫秀凤此时的状态究竟如何。
心智、才学、资质乃至于容貌等或内在或外在的条件,基本就能决定了一个人以后所能到达的高度,而不管是哪一方面,任玉颜自负自己都堪称是一时之选,最不济也要比安文强了不知多少,只要南宫秀凤能渡过此次劫难,在她和安文之间,任玉颜相信南宫秀凤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这同样也是任玉颜不屑于刻意向安文解释,也从不刻意讨好安文的原因之一,而且任玉颜也想要借此来向南宫秀凤传达一个信息:
“我只忠诚于你,也只对你绝对忠诚!”
南宫秀凤并不知道任玉颜的种种心思,或许能猜到,但却不在意,自从那些人出现,想要查看车厢开始,南宫秀凤就只在想一个问题——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已经快两个月了,别人找不到我,还算是有情可原,可那三个人不该一点动作都没有……”
“虽然说‘浑水好摸鱼’,但是如果水太浑,也容易脱离掌控,看来这次‘不老泉之争’恐怕要比我之前所想的局面还要复杂,连一向很少出南疆的伏魔宗都开始出手了……”
刚才通过明九玉和安文的谈话,南宫秀凤也知道了明九玉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乃是因为又是要前往西泽,恰巧路过这里,又刚好感觉到了伏魔宗令牌的气息,所以才到这里打算查看一下,然后便看到了众人围杀安文的情景,自然也听到了安文后来喊的,让对方交还令牌的那句话,这才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虽然明九玉并没有明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去西泽,但以南宫秀凤看来,就算不是为了争夺那滴现世的“不老泉”,恐怕也和那滴“不老泉”的现世脱不了关系。
“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不会只是为了一滴‘不老泉’,只是不知道这次究竟是哪些人在执棋,又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南宫秀凤闭着眼,思绪飘飞,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陷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各自休息,东方渐亮,也让昏暗的树林变得明亮了起来。
安文走出车厢,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实话,这个车当时买的时候考虑到要睡下两个个人,所以空间是足够大的,但是多了一个人之后,就显得有些逼仄了,就算现在有些习惯了,但一夜下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呐!”
安文看着渐渐明亮的天际,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上的一些伤痛也大大的减缓了许多。
“元气满满?什么意思,你要突破了?”
南宫秀凤也被任玉颜扶着坐在了车门外,看着在车下面来回走动着不时做些奇怪的动作活动四肢。
“啊?呃……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那个……”安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却也想不出“元气满满”是什么意思,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四个字,他只是不经意间就从嘴里蹦出了这个词,就好像以前,爷爷讲的那些故事话本听多了以后,他脑子里就会时不时的突然蹦出一些人物和故事片段,但却又能肯定以及确定自己并没有听过关于这些人物的传说故事,他也曾以为那是自己灵感的迸发,而当他想要将这些东西写出来当成故事来说的时候,却又总是无法将那些恩怨情仇的纠葛联接到一起,这也是为什么他很讨厌说书,因为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变成一个疯子。
“咦?九哥呢?”
安文环顾四周,看到昨天打斗后留下的痕迹,突然想起昨晚那惊险的一幕,这才突然发现明九玉不见了,要不是不远处那不远处倒下的树木以及地上的片片殷红,安文甚至都觉得自己昨天夜里做了个噩梦。
“走了,他不是说了他还有事吗?”
“就这么不告而别了?我还想当面说声谢谢呢。”
“不走干嘛?等着给你当打手?你把人家宗主亲赐的令牌弄丢,人家都没有怪罪,你还想怎样?再说了,就你这寒酸样,能怎么谢?”
南宫秀凤面无表情的点破安文的小心思,一点都没有如果明九玉肯留下来,对她自己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意思,好像巴不得明九玉就这么走了才好。
“让他连话都不会说,还亏得这臭小子说他多么多么的会说话,屁!”
想到这,南宫秀凤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任玉颜,心里则是在想着:一介丧家之犬,赶车驾马的奴才也想嫁给本座的救命恩人?你怕不是想要造反?!
“嘿嘿”
安文对于南宫秀凤的吐槽无言以对。
“这大概就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吧。”
任玉颜一边整理着马车,一边听着安文和南宫秀凤说话,刚才南宫秀凤那种上下打量的眼神她注意到了,顿时心中一跳,以为是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不敢闲着,忙不迭的开始整理马车,同时打算烧火做饭,好让自己显得有用一些。
而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的这一切遭遇,都源于昨晚明九玉无心的那一声“弟妹”所引起的,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指天画地的说出——此生此世绝不嫁给安文为妻这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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