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归途养伤兼修行
“起来起来,快起来,我……她既然答应了,我也没意见,你快起来吧。”
安文慌忙下车把任玉颜扶起来,让她上车,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磕头跪拜,非常心虚和不自在,更何况在他看来,南宫秀凤和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这更让安文无法坦然接受任玉颜的跪拜。
“黄将军,他们几个……”
南宫秀凤扫了一眼郭鸿飞等人,然后转头看向黄百守说道。
“扰乱法纪,逼主杀奴,乱我卧虎城安宁,该当严处!”
黄百守扫了一眼郭鸿飞等人,手一挥,众军士一拥而上,将五人擒下。
“杀奴”并不算什么大罪,但春秋笔法下的“逼主杀奴”就不一样了,知道的人能明白黄百守说的是郭鸿飞“逼”任玉颜杀阿秋这件事,不知道的人就会认为郭鸿飞等人是任玉颜的奴仆,而他们身为奴仆却敢逼迫任玉颜,更杀害了任玉颜的奴仆。
这么一偷换,往大了说,郭鸿飞等人这是图谋不轨意图造反,往小了说,郭鸿飞等人身为奴仆却敢以下犯上,便是被任玉颜直接处死也没有道理可讲。
“多谢了,我们今日便出城,就不多叨扰了。”
南宫秀凤十分满意的笑着说道。
“黄将军,我等乃是东阁之人,可不是南疆的人!”
“哼,本将便先杀杀你等的傲气!带走!”
黄百守手一挥,一直围在周围却一言未发的众军士,顿时如狼似虎一般,就要将郭鸿飞等人拿下,郭鸿飞等人也不是不想反抗,但他们稍有动作,便被一直跟在黄百守身后的两位副将强势制住,而明白自己处境的郭鸿飞也不敢反抗太过剧烈,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配合,以后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自己等人失手杀了在场的军士,或是自己等人有人被杀,那就真的无法善了了。
“本将尚有他事,先走了。”
黄百守对着安文和南宫秀凤说了一声,便带着一众军士策马离去。
“多谢,送将军。”
“呃……多谢黄将军。”
南宫秀凤朝着黄百守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反应有些迟钝的安文,也顺着南宫秀凤的话语道了声谢。
安文也开始驾着车,拉着南宫秀凤向着城外走去,当然,现在车里又多了个任玉颜。
任玉颜自从进了车厢,或许是因为不想再见到郭鸿飞等人,也或许是因为刚才受的内伤颇为严重,便一直都没有再露面。
从南宫秀凤和安文见到任玉颜,到事情结束,总共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事情几经转折之下,竟是没有一个人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即便是一直都是一副万事皆在掌握之中模样的南宫秀凤,也没有料到。
不过结果怎样,对南宫秀凤来说除了接受了任玉颜这个烂摊子以外,其他的也并没什么让她感到在意的地方,而且这样反而能更好的达到她来这里的目的。
南宫秀凤来这里确实是为了看戏,同时也是想给任玉颜和郭鸿飞等人一个教训和警告,但最主要的还是让安文看,更重要的是,南宫秀凤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好人?!”
南宫秀凤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的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么的想让一个人认同她,甚至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如果换一种说法的话,那便是——传承!
而现在虽然和南宫秀凤之前想象中的结果不一样,但却能更好的让安文明白这个道理,可以想象,即便是两个朝夕相处了二十余年的人,都会在关键时刻,从背后捅剑,更何况是不认识的人呢?
南宫秀凤将任玉颜留在身边,也有着时刻提醒安文的用意在里面。
安文驾着车只在城中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给任玉颜留出了梳洗的时间,不过安文这次可没有给她买什么锦衣华袍,和安文一样,都是非常普通,甚至显得有些寒酸的衣着打扮,尽管算上任玉颜刚刚交上来的一些银两,安文现在已经算是小有钱财的人了。
出了卧虎城,一路向这西泽而去,所走的路也正是安文来时的那条路,南宫秀凤对于安文走什么路,她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对她来说,反正去哪都一样,现在也没有因为任玉颜的加入,就改变什么路线。
而任玉颜,则更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全部听从南宫秀凤和安文两人的安排,而且因为她之前受了内伤的缘故,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疗伤。
本来任玉颜还想要接替安文当车夫,却被安文阻止,让她在车厢内安心养伤,反正安文已经赶车赶习惯了,至于车上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对安文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而对于身份的转变,安文一时也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有了一个绝对忠心的奴仆的主人了,所以还不能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当然,实际上,他也从没有在乎过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只要别人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已经很好了,即便是之前从北国到南疆的路途中,安文也有过几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经历,但更多的还是看别人行侠仗义。
这就是安文的现在的性格,也不是不喜欢助人为乐,但前提是,不会为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而已经离开卧虎城的安文和南宫秀凤,并不知道,黄百守则是在思考着他们两个人的真正身份,因为伏魔宗就在南疆,而且还离卧虎城很近的情况下,他对伏魔宗的了解还是比其他人更多的。
安文来卧虎城前后的行踪,早就在那天南宫秀凤离开将军府之后,黄百守就已经查清楚了,但这才让他更加疑惑,因为他可以确定安文不是伏魔宗的人,但又没有听说伏魔宗什么时候多了个南宫秀凤这号人物。
黄百守当然可以确定,他们的那块令牌,确实是伏魔宗宗主伏九天亲自赠与的,不得不说,黄百守之所以能够这么配合南宫秀凤和安文,全是看在那块令牌的份上。
那块令牌上有着特殊的符篆烙印,更有着伏魔宗宗主伏九天的气息在里面,不可能作假,不然若只是伏魔宗的普通弟子,还真请不动在卧虎城只手遮天的黄百守,毕竟伏魔宗一般弟子的人情,和伏魔宗当代宗主的人情,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
安文一行三人,近半个月的时间一路晓行夜宿,以安文不喜招惹麻烦的性格,再加上他们三人皆是衣着稍显寒酸,路上虽然来往商队络绎不绝,但这一路上除了因为有一次雨天,因为避雨之地不大,而和别人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其他倒也算是无波无折。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任玉颜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便由她接手了安文的工作——赶车。
刚开始的时候,安文还想让她负责南宫秀凤的洗澡以及换药这些事情,但南宫秀凤不仅不愿意,而且每次安文为她洗澡或者换药的时候,她还会像防火防盗防淫贼一样,让任玉颜远远的离开,这一度让安文怀疑任玉颜其实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而任玉颜除了赶车之外,同时还要负责陪安文练剑,刚开始的时候,安文还不愿意,而且因为她从背后刺死阿秋的绝情一剑,给安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这一路上安文甚至都没怎么跟任玉颜说过话。
“难道到时候要靠她?你能信得过她吗?”
有一次在为南宫秀凤换药的时候,她这样对安文说道。
随后安文也想到了自己和南宫秀凤两人的处境,随时都有可能会遇上追杀南宫秀凤的人,而安文的武功修为有太弱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尽快提高实力,到时候别说护着南宫秀凤了,恐怕就连安文自己都跑不掉,而南宫秀凤也刚好说到了安文的心坎里,他不就是因为任玉颜从背后绝情的刺死了阿秋,才这么疏远任玉颜的吗,这种情况下,如果遇上什么危机,安文怎么可能信得过任玉颜不会像对阿秋那样对自己呢,尽管安文也知道任玉颜是发了毒誓的,但对任玉颜,他还是很难信任。
想通之后,也就不再抗拒,每天睡觉前也都会和任玉颜切磋一番,然后再由南宫秀凤进行指点,这样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就连安文自己都能感到自己的进步。
相对于安文的高兴,任玉颜则是惊讶,她知道安文对自己的戒备,但她并不在乎,只要安文和南宫秀凤能完成誓言,帮她报仇雪恨,重振家族,其他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让她感到在意,她的惊讶是在于安文在剑法上的天赋。
同一套剑法,在他面前演示一遍,就能记个大概,只要再指导着他从头到尾的练上两遍,他就能记熟,而更让任玉颜感到惊讶的是,安文对她教的剑法,从来都只是借鉴,然后想方设法的融入他的那个叫做“明心剑法”的剑法之中,只不过因为安文对她的戒备和不喜,她还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那个剑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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