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荷包惹来麻烦事
踏踏踏踏
相比南宫秀凤还能有个被子挡着,安文则是尘土扑面,却是实实在在的弄了个满身尘土,这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眉头不由皱了皱。
“今天走这条路的人挺多呐。”
安文捂住口鼻,心里则是在想着,他刚想完这句话,被子里就传来了南宫秀凤闷闷的抱怨声。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听到南宫秀凤的这句话,安文真的很想说一句:“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吧,你有被子盖着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呐”
吁吁吁
三个人骑着马,停在了安文旁边,拦住了安文的去路,不停地打量着安文,好像在确认什么。
“这是……遇上劫道的了?我可是很穷呐!”
安文看着身前的三人,却发现这三个人正是刚刚才从自己身旁过去的那三个人,只见那为首之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孔武有力,一身武装紧紧绷在身上,肤色偏黑,双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此人武道修为不弱,至少对于安文来说,足可称之深不可测。
那壮汉左侧一人则是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如同带钩一般,不断的在安文身上上下扫视,而当他看到安文身后的板车上,还躺着一个人的时候,眉头猛地一皱,目光也更加锐利了起来。
而右侧那人在其余两个人的衬托下,显得白净文雅了不少,大概三十余岁的样子,从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便从腰间掏出一把折扇,皱着眉不断的扇来扇去,明显他也十分厌恶南疆这种动不动就漫天尘土的天气,他很少看安文,更多的是在不停地打量着安文身后的板车,或者说,是在打量板车上躲在被子里的人。
看到他们这幅作态,安文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当初决定救南宫秀凤的时候,他就想过自己或许会遇上现在的这种状况,后来决定让南宫秀凤跟着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必定会遇上这样的状况,但他实在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而且这么突然,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实质上的,安文都还没有做好应对准备。
安文深深吸了口满是尘沙的空气,缓缓压下了自己心慌,借着打量眼前这几人的机会,隐蔽的瞥了眼还正蒙在被子里的南宫秀凤,安文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更加坚定。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是早就说过,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呐!”
安文左手缓缓摁在南宫秀凤蒙在头上的被子上,右手也慢慢的移向放在身旁的剑柄。
“敢问这位小兄弟可是安文安兄弟?”
实际上,安文并不知道自己的所有动作,都没能瞒过那三人,而那壮汉却仿若不知,拱手之后,向着安文问着话,而他左侧的人的那双眼睛则是渐渐眯了起来,仿佛见到了可口的猎物,不断地窥伺着一击致命的机会,他右侧的人也终于收回了不断打量板车的眼神,浑不在意般的看向四周,手中的折扇也扇的更快了,仿佛他面前有着驱之不尽的风飞沙一般。
“是。”
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的安文,虽然看似镇定自若,但那终究只是从北国的那些文人骚客身上学来的面子功夫,并不能真的就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什么好的应对之法,所以也就无法真的做到镇定自若,是以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好像有根线缠在了里面,很是难受。
“那不知小兄弟身后躺着的是什么人?”
“果然!”
安文心道一声,右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他有信心在一瞬间出剑,然后施展出自己从小学到现在的《明心剑法》,但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眼前这个壮汉,但安文依旧坚定,即便对方有三个人,他也觉得自己义无反顾!
别人都说“狮子搏兔”,而此刻的安文就觉得,自己就像是“狮子搏兔”中的那只无害而弱小的兔子,而在自己面前的却是饿虎猛狮,而且还是三头。
“三位前辈这是在找人?”
安文明知故问的问道,他想拖延一下时间,因为刚才的紧张,他的手现在有点发抖,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是在抖,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安文自己又岂能感觉不到?
蒙在被子里面的南宫秀凤在安文停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异样,但在她想来,说不定那些人是问路的,而且他们停在自己的板车旁边,那岂不是说外面肯定漫天的飞尘,所以她也就没露头。
后来听外面的人说话,南宫秀凤又以为这些人认识安文,是他的朋友,也就更加不想动了,毕竟她浑身缠着绷带,又声音嘶哑,实在是有点羞于见人。
然后南宫秀凤就感觉到了安文搭在自己头上的手,她感到了安文的手在抖,却不明白为什么,心里还一阵的不高兴,在她看来,她不想见外人是一回事,安文摁着她不让自己见人则又是另一回事,心里还在不断的想着:“这是怕别人看见我给你丢人还是怎么的?你就等着今晚睡地上吧!”
于是她听到了后面的一句。
“那不知小兄弟身后躺着的是什么人?”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响雷,在南宫秀凤的耳边轰然炸响,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呼吸有些急促,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微微颤抖,但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又恢复,但她的手却止不住的在抖,虽然要比安文抖的更加让人难以察觉,但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南宫秀凤有些慌乱了,因为此时的她无所凭恃,而且在她想来,敢来追杀自己,又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人,就凭借安文那刚刚才贯通八脉不久的修为,是挡不住的!
“怎么会这么快?怎么可能这么快?!为什么会这么快?!难道……背叛……”
瞬间涌现出许多的想法,这些想法也只是出现一瞬,然后又瞬间湮灭,仿佛从未出现过,南宫秀凤闭上眼睛,缓缓的深吸了几口气,她知道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她在不断的放空自己,而且在她想来,那些人要找的未必就真的是自己,毕竟以前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自己,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的。
但越是因为这样,南宫秀凤就越是不敢深想,如果他们找的人就是自己……
“还请小兄弟掀开被子,让我们一看,若有得罪,还望见谅。”
为首的壮汉轻声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那如猎鹰一般盯着安文的男子,只见那人微微点头,便催着马缓缓走向板车,用自己的佩剑,慢慢接近着盖在南宫秀凤头上的被子。
安文依然紧张,但随后又好像想通了什么,他握剑的手渐渐变得平稳,刚才一直用力握着的剑柄也稍稍松了松,就像是平时练剑时那样,不松不紧,刚刚好。
就在这个时候,安文感到南宫秀凤动了,没等到如鹰般的男人去掀,她自己撑开安文压在被子上的手,缓缓揭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
先是头发,然后是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最后整张脸就这么出现在那三人的目光下,就连刚才一直东张西望的男人,也将目光定在了这张脸上,眯起眼来细细打量。
这三人仿佛是见到绝世美女一般,皆是仔仔细细的,一眼不眨的看着南宫秀凤这张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老马也似乎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有些不安的打着响鼻,安文盯着鹰眼男子,手中的剑已是跃跃欲出。
似是感觉到了安文的不安以及敌意,鹰眼男子皱着眉将马拉离了板车,向后退了几步,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太确定的转头看向为首的那个壮汉。
那壮汉也是首次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了自己右侧的人,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皆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们的这些动作,并没有丝毫的掩饰,南宫秀凤能看到,安文自然也能看到,但安文不敢放松,他害怕只是对方的计谋。
“呵呵,小兄弟不要紧张,我三人并无恶意,只是不知小兄弟是否还记得这个荷包?”
安文见那为首的壮汉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正是之前那个叫阿秋的下人送给的自己当,装满了金银的那个荷包,后来他原封不动的在北月楼,将这一荷包的金银,连同这个荷包,都放在了北月楼的柜台上,若是中间没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荷包应该在那个什么二哥的身上才对,难道那个什么二哥被眼前的这三个人杀了?
安文心中不由思量着,但他却不知,那刘擎天离去的时候,北月楼的小二却是将安文的话传到了,但是刘擎天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么会接这种明显带着不小的麻烦的钱财,所以当时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将那些剩余的钱财压在了北月楼的柜上,可以说从始至终,刘擎天对这个荷包碰都没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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