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下了手,他嘴角的弧度也不落,反过来理了理我的腰带“去后院吧。”
是啊,因为望雨楼的桂花酪太过于出名,以至于桂花供不应求,去年的时候他们就在自己后院种了好些桂花树,今年也该开第一树花了。
黎秋池站起来指着窗子外“你看,那棵木棉,本是郊外的一颗近百年的老树,是因你和潼家军而搬至望雨楼,成了祈福树。”
“因我?”
这望雨楼的老板怕是爱上我了吧,这怎么什么都因为我呢,这搬木棉都跟我扯上关系……
黎秋池拎起裙摆,走的当真是大家闺秀“你清楚的,你侯府的那一棵木棉早已是潼家军的象征,连军旗边缘的花纹都是木棉,老板崇拜潼家军却总不可能摆一面潼家军的军旗在院子里,是为大不敬,故而只能搬一棵木棉回来,”
“后来同样崇拜潼家军的人都来观赏这棵木棉,并对它许愿,老板看到了商机,也就做起了生意,六文钱一个祈福带,写下愿望,再由小厮帮忙系到树枝上。”
我当时就惊了“这是把我潼家军当神仙吗?有钱没地方花吧。”
黎秋池回头看我一眼,轻笑“其实你已经帮他们实现愿望了,他们大多数都是来求潼家军护佑自己平安的,你带着潼家军护了大潼的平安,不也是把他们的平安护了吗。“
几句话,我们已经到了后院,望雨楼老板的审美一直很好,这后院当真是景致宜人,一步一景,最鲜艳的颜色是满院花草的颜色,本该青绿一片的草地如今却混进了充满秋味的枯黄,空气里弥漫着的全是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只觉得满身的疲累都和我就此告别了。
我心情大好,说道“那也不能把我当神啊,万一哪天我真打了个败仗,怕他们心里承受不住。”
“这倒是实话,可现在你就是他们心里的战神,盲目的崇拜着你,劝不住的。”
我逗他的兴趣又上来了,赶忙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不是你的战神?”
当真是脑子一热,也是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因为他最近实在是反常到我根本不敢认他,以前那个我一逗就会脸红着跑开的黎秋池我太久没见到了,我真是想念那样他,总想见一见却每次都会偷鸡不成反啄把米——把自己弄的老脸通红。
我就不信这次也会这样!
他突然向我凑近,湿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鼻尖几近相碰,他黝黑的眸子里似含点点星光,耀眼的让我不敢直视,微微垂眼,却把目光落到更不该看的东西——他的唇。
我记得他的唇很软很软,又带着甜香味,咬上一口柔柔的嫩嫩的,好似一用力就会破掉,含在嘴里只觉得自己唇齿皆留着他的香。
醉酒的那个夜晚,唇上传来的那种触感,口中品到的那丝甜味占领了我整个脑海,来回徘徊,记忆一下子涌上来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我听见心脏“嘣嘣”跳跃的声音,仿佛我一张嘴它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去。
他却没有说话,一低头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向那棵木棉走去。
现在深秋,木棉早就落了,剩一树绿叶,和满树随风飞舞的红色祈福带,远远看去还真以为是木棉未落依旧一树火红呢。
我是极喜欢木棉的,不只是因为它对于潼家的特殊意义和所谓的英雄之花,我是真的爱惨了春意盎然一切都泛着浅绿时,它那似一团团在树顶燃烧的火焰一般的花朵。
跃动着,壮观着,似生命般绽放着。
这棵树看着有好些年头了,不比将军府的那棵小,有几条祈福带系的很低,我踮起脚就能够到,上面写的果真和黎秋池说的如出一辙,都是希望潼家军护其平安的。
我叫小满过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去庙里祈福从来不会实现了,这愿望也太多了吧,到底先接哪一个的好啊。”
小满掩面笑着“这不也给了您一次当神仙的机会,这些系福带的人可都是求您呢。”
我摇摇头“是求咱们,咱们潼家军的每一位。”
左右环视,光现在、光我眼前的就有一堆付了钱要系福带的,看着二三十人。
天啊,做帮人实现愿望的神仙太难了。
正苦恼着,面前却多了一条空白的红福带——是黎秋池递到我眼前的。
他说“来都来了,总是要许个愿的。”
我伸手附上他的额头,也没感觉出热啊,这孩子怎么还傻了呢?
我问他“璟王殿下啊,您没事吧,人家系福带求我和潼家军护佑,那我求谁啊?谁护我啊?”
黎秋池把笔塞进我的手里“就是这个问题,写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