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在王静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样飞蛾扑火,但是不同的是她自信独立,大胆表达爱意,而自己却如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就连简单的开口都很难。
“哎,靓女,是不是被我迷倒了。”王静瑶搭在易浅肩膀上,一双丹凤眼眼里满是笑意。
“是啊,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易浅扯出笑容,回忆很痛,她不敢触碰,本来刚才还亮着的屏幕瞬间消失,云帆因为事务结束通话,好像梦一场,原本激动的心平静下来。
“最看不惯你明明不想笑非要笑的样子。”王静瑶轻皱眉头,她从小被人宠在手心,唯一疯狂的事就是追求沈洵,在她的身上有很多故事,她看云帆的眼神满是爱意,带着绝望的隐忍。
“没有,沈洵,送我回去吧。”长长睫毛投下小片阴影,纵使见面,可是隔阂并不会消失,她何曾不想安静待在他身旁,不论在这还是另一个时空总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走吧。”心细察觉易浅的失落,并没有多说什么,低低附和着。
“等等,小阿浅,你还没去我家玩过吧。”晶亮眸子闪着希冀的光,眼疾手快抓住易浅纤细手腕,对上沈洵惊诧目光。
“你这……!”本来还想去牵易浅的手,却被人截胡,郁闷不已,把伸出的手不自然背到身后。
“走咯,我跟你说我家还可以,你可以在我家睡下。”亲昵揽着易浅肩膀,彻底把身后的人无视,王家侍从早就打起白色洋伞盖住阳光。
“哎,真不把我当人。”沈洵嘴角露出清浅的笑意,一丝宠溺不知是因为王静瑶还是易浅,在阳光晕染下高大身影拉长。
“那你可说错了,你压根不是人。”王静瑶回头调皮吐了吐舌头,未等沈洵有所回复揽着易浅上了车。
“疯婆娘,切!”沈洵掠过两人的身影,感叹着自己的命运未免也太不幸了,要不是有云帆这一层关系,怕是死也不管这么麻烦的事情,摇了摇头回忆起那一晚吐了他满身的王静瑶,原本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时的醉态。
跌跌撞撞撞进他怀里,傻兮兮笑着指着自己的脸委屈的说自己为什么看不见她,一向有洁癖的他没有推开她,自从在一次酒会上无意相见,他因为一位朋友的挑衅去搭讪了她,她就缠上了他,找寻各种机会约他,竟然不惜冒着危险来战场找他。
云帆不止一次调侃他,要不就跟她在一起,他只是笑了笑,就像天使和魔鬼,本来对立面的人怎么可以在一起,她是王家宠在手心的公主,他是万人唾弃的沈家四少。
“少爷,车备好了,王小姐呢?”一旁侍从来到他身边,一下子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或许是因为易浅眉眼间有点像她,他才会插手她的事吧,现在的他与她只是合作伙伴,最单纯的合作伙伴。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一向纨绔的沈洵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回到自己最不愿意回去的沈宅,那个没有一点温暖的地方。
在车中的易浅静静等待着,车并没有开走,只是停到了角落,而正好能看到沈洵的方向,王静瑶透过窗子痴痴望着沈洵,直到侍从来到沈洵身边跟着他一起离开,才恋恋不舍移开视线。
“王小姐,既然喜欢就要把握住。”此时易浅成熟的不像平时的她,从刚才她便看出两人其实心里都有彼此,所以才说出让沈洵送自己回去的话,希望两个人可以一起谈谈。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微怒的语调在车里蔓延,她明明有足够的资本,却选择远离逃避,她不急着王静瑶回答,静静等着她的答案,分秒在两人缄默间划过。
“这样就好,在远方远远看着他就好。”王静瑶敛去盛气凌人,不知是因为气氛还是原本自己的心情,她清亮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和嘶哑,她就像一个失去自己最心爱的玩具,无助又害怕。
“静瑶,有时候并不是远远看着就不会错过,我理解你,但是我希望你要听你的心,你真的愿意他就这样消失或者你希望他不在你的世界吗?”易浅平淡声音冲击着王静瑶的心,一幕幕都是沈洵笑着的样子心里想一次就会隐隐作痛。
“我不愿意又如何,他对我只是兴趣,还记得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在酒会,无聊至极的酒会却遇见了他,我就知道是他了,我调查他,不顾家里阻拦去找他,约他,他喜欢研习医学,我便找了好多老师教我医学的知识,一遍遍练习怎么行针,就算药物中毒我也不在乎,因为只要知道他喜欢我就喜欢,可是你知道吗,因为一个拙劣的表演,他当着众多人的面在我的生日给我了一个巴掌,你知道绝望嘛,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王静瑶颤抖的声音说出一段话,眼里蓄满泪水,通红眼眶硬生生把眼泪憋着,连带着睫毛也染上了泪光,看样子她真的爱惨了沈洵。
“好了,我知道,我都懂。”易浅实在看不下去,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哄着拍打着她的后背,她能想象这个女孩经历了什么,原本高兴的生日晚宴都是给她祝福的人,但心爱的人却给了她失望,她一点都不像表面的那么坚强。
“哭吧,在我面前不用伪装。”易浅温柔给了王静瑶一个宣泄口,泪珠滑落清秀脸庞,打湿易浅单薄的衣物,哽咽着慢慢无声哭了起来,她真的好累,可是旁人总会对她虚伪,她没有依靠只能自己走下去,易浅的肩膀很瘦也很单薄,却给了她温暖,不自觉哭声加大,竟然跟个孩子般无助的哭了。
“麻烦司机师傅开车吧,静瑶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曾深爱过,即使很痛也不想放手,但是我现在迷茫了,我找不到他了。”司机听到指令行驶了车子,两人孤独的人相拥,易浅轻轻笑了,希望可以缓解王静瑶的伤心,没有停下拍打她后背的动作。
“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也是世人的英雄,我只是个丑小鸭,我努力追逐着他的脚步,把自己的那份喜欢藏在心底,谁也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他有未婚妻,没关系,他没时间,没关系,他不顾我的感受处罚我,也没关系,只要默默守护着他就好,活着守护他就好。”或许因为王静瑶一番话,也勾起易浅的回忆,意气风发的云帆总是笔直站在训练场,一旁小角落里是她痴痴看着他,他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心里,脑海里,她不奢望什么,就希望默默守护他就好。
“我真的好羡慕何小鹿,她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他旁边,我拼命训练,不要命的练就是达不到那个高度,为什么,我为什么天生没有异能。”易浅声调带着悲凉,不自觉已经泪流满面,压抑在她心底的压力一时间倾泻。
有时候不说不代表不会心痛,那些不可说的全都变成心底的秘密,在时间沉淀中伴随着心痛逐渐清晰,随着星光在黑夜中暴露出她们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