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相连的人会在某个地方相遇,命中注定的人终逃不了劫难,一往情深的人往往会等到心爱的人,任何人或事不只有一个结局,往往看故事里的人要怎么走向那个结局,是好还是坏有谁能说清呢。
“夫人。”一声呼唤生生将易浅从回忆抽离,她的心里泛起苦涩,她的少年在哪里?她好像弄丢了他,她一定要再次找到他。
楼梯下瘦削单薄的身影呆呆的望向出身的倩影,不知是何情绪,他竟然一眼认出她,抬手打开走廊里的灯,他觉察到女孩对黑暗的恐惧,这仿佛是下意识的行为。
强烈的灯光让易浅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模糊中记忆中的身影逐渐与下方单薄的身影重合,一样的白衬衫,一样担忧的眼神。
她飞一般的跑了下去,不怕摔倒,跌进少年的怀里,环住他的细腰,声音带着丝丝哭腔:“你怎么才来啊!笨蛋云帆,我害怕死了都。”像濒临死亡的鱼找到了新的海洋,她死死抱住不想撒手。
男孩楞了一瞬,少女清新的香气让他贪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他感受到她的无助,他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他甚至开始疑惑她到底是谁,怎么轻易就能撩动他的心弦,少女秀发飞起,不经意触到了他的脸颊,那种久违的熟悉让他心里涌现莫名的情绪,终于理智战胜了多余的情绪,他轻轻拉开女孩,后退几步,低下头恭敬到:“夫人,我错了。”
眼中的氤氲还未消,显得面前的人儿楚楚可怜,她抬手揉眼,看清了面前的人,失望的掩下眼帘,她的期许都落空了,抽了抽鼻子,惆怅的开口:“你又有何错,一切都怪我,我把他弄丢了。”
俩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尴尬了些许,男孩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是他愿意在这陪着她,记忆中这位骄纵蛮横的夫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谩骂殴打下人,可是今日的她拦下暴行,一句我是她的人点亮他的黑暗,他不是不渴望光明,而是他自始至终一直在黑暗中怎可以染指光明,他才会逃,他是个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不配得到宽恕。
“所以,你也睡不着吗?胆小鬼。”少女空灵的声音清脆动听,他楞了楞,一瞬间又被她澄澈无一丝杂质的眸子吸引,连忙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她,低低回应道:“夫人,我并没有逃跑,请您宽恕。”
易浅不满的皱眉,又是这个夫人,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带给她的只有压力和痛苦,站在面前的瘦弱胆怯的少年终是让她软下心,心疼的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放轻声音:“不必叫我夫人,我不怪你”
不知道是女生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心理作用的结果,他慢慢放下防备,轻柔的嗓音安抚:“生而为人,本就无可奈何,夫人不必纠结。”他从来没有主动安慰过别人,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好受一点。
“你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女孩眼中迸射出熠熠星光,期许的望向天空,仿佛那里是她的乐园,美好到让人不忍心破坏。
男孩缄默不言,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间又陷入沉默。
“所以,你半夜不睡觉来干嘛呀?”易浅收回视线,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似要把他看的穿个洞。
“我……”肚子的咕咕叫暴露了男孩的意图,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羞赫的摸着不争气的肚子。
“原来是饿坏了的小馋猫啊。”易浅温柔笑了笑,豪爽的一招手:“走,带路厨房,姐给你做。”
“夫人,我……”男孩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为什么这个肚子这么不争气啊,太丢脸了,行了,形象全无,他有些欲哭无泪。
“你墨迹啥呢,爷们点OK?”易浅无奈道,一把拉过他纤细的手腕,强制性拉他向前走,但她貌似忘记了,这不是原来的家,她刚走了几步,便有些迷茫,这到底是哪啊,真是为啥建这么大,她已经彻底把建这个房子的在心里骂了不下五遍了,可怜我们的云先生在工作还被骂,疯狂打着喷嚏,疑惑的望向四周。
男孩专注注视着她的后背,一瞬间心又被触动,她真的是以前嫌弃穷苦人家,暴戾恣睢不拿人当人的云夫人吗?她莽撞却又纯真,她单纯却又义气,这种被她保护的感觉好像还不错,不自觉露出一丝他都不易察觉的微笑,易浅还在努力的找厨房,但现在这个情况让她有些抓狂,走了这么长时间她怎么感觉她好像又回到原地了。
“夫人,跟我走吧。”男孩反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厨房的位置走去,虽然没怎么来过厨房,他好歹观察过这四周,凭借自身的能力还是能正确判断方位,而且每次女佣们反复从这个方向拿食物到餐厅,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夫人会找不到,按理说她应该生活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据说这座城堡是云先生亲自为她建造的,她理应对这里熟悉万分。
阴谋得逞的易浅勾唇一笑,眼底划过狡猾的光,看样子她没猜错这个孩子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应该是潜入这里执行任务,刚才抓住他的手腕虽然没察觉任何内力,但是他拇指那块有一处伤疤,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男孩怎么会有使用重型武器留下的伤疤呢。
抵达厨房的男孩并没有觉察到易浅的异常,一个响指厨房的灯瞬间开启,易浅惊讶了一瞬,立刻恢复原来的表情,淡淡询问:“你的异能是光?”据易浅得知,光属于自然系异能十分稀有,在IUE这类异能者往往都是高层,是重点培养的人才,她的云帆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不仅是雷系高阶异能者而且还开发了空间系异能,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自然系异能行者。
“不是,夫人,这只是一个魔术罢了。”男孩轻眨眼,带着一丝调皮,又打了一个响指,光源瞬间灭了,心里的恐惧立刻支配了易浅,还未反应过来,光再一次打开,这个夫人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就怕黑这一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