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生儿与雨卓正纳罕为何他会在此玄境。生卓仿佛不觉得过分奇怪了。因为他已经够奇怪了,有玄气,无玄性,恐怕玄门三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只是在静静听着,美丽,宁静,优雅,可爱的姐妹二人淡淡的回话。
没过多久,又至新天地了。脚下变作木竹帘子相连各处通道,望向两边似乎崇山峻岭,珠帘通道之上,每每相隔十尺之上,便有孤灯闪烁,整个天地忽然的漆黑起来,广阔,更深沉了。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温柔风景了。
徐生卓想起来他写的诗,题词正是《心声》也:
人生半围城,来去不轻盈。
三秋成如此,五岳对今明。
淡淡长灯影,悠悠短歌行。
或有人相伴,黑夜也专情。
战战巍巍的两位女子,相互搀扶的慢慢走着。徐生卓一边走,一边看着身后的她们,似乎很是关心。
脚下的珠帘芊芊的犹豫般的晃动着。灯光微暗,脚步熹微,只有雨卓不断地埋怨着。可能也是刚才来的时候,太过顺畅了吧。因为人从高处到低处,会很顺畅快乐,但是反过来,恰恰会痛苦悲伤。
生儿姐姐一边安慰着雨卓妹妹,她自己也慢慢的,有些被动的恐惧。
不过看着前方,清秀的他,顿时放松了她的心。
终于走过了黝黑的世界,进入了新的人间:
头顶一晚明月,天空却是灿烂的天光莹洁,远处楼台轻描淡写,更有清风拂面,更当是,池水边,荷花莹洁,尽有千百朵之多也。看此光明之色。生卓吟哦道。
清风明月暗多情,楼台烟雨江南声。
但是刚走过阴暗的玄界的生儿,有些困顿的思想,便接着吟哦了,后两句:
荷花八百八十朵,多少荷叶觅得终。
沿着荷花池的三位,开始往前走去,雨卓快活的如一只无宇之秋燕,边走边跳,还总拿刚才阴暗又黑的玄界相互比较,溢美之词,限于言表。过了一小会,她有内急,便就和她的生儿姐姐一同找一隐蔽处小解,雨卓还警告徐生卓,千万莫要偷看,否则挖出双眼喂蛤蟆。
却说正当姐妹二人离开之时,他便与此四处转转,不走太远。走至一处江水岸边,望见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这老者境界超然,似乎隐世与画外。慢慢走近,只见到淡淡坐着一颗灵石,身披斗笠,收执一根玄木所制成的鱼竿,垂钓与模样之晚,似乎很是悠然为物。
生卓还未完全走近,便吟哦道。
我有一鱼饵,可解一顿愁。
慢慢走到老翁身边,老翁也清华楚楚,灵异峰峰。亦接了这句话,言道:
垂杆风云上,活我者诸侯。
听此言语,顿时惊叹。巧燕如少女的生卓,蹲坐于地上,看着老者,惊奇的问道,。老翁,难道您是一国王侯,竟在此处,小生预想知道,您是究竟是何人。
老人压低了帽子,只看到穿着一身打渔人的衣服,下巴微微前突,身材消瘦,暮色尤有壮观,老人嘴角牵动着平淡,轻轻言道。
只是一个没用的糟老头子罢了,并浅浅的补充道,最多是一个等待鱼饵的钓鱼翁罢了。
生卓并不想相信这样清淡的话,然后说道。
刚才老翁所吟诵的后两句,真是霸气威武,却又深沉清点。生卓站起身来,衣带飘飘,神色却很自豪。继续说道。如果老翁真是仅仅一个钓鱼翁,怎会如此胸怀天下。
听你说来,仿佛很壮阔,很豪迈似的,但是我且问你,贫庸之人,可有愿景,可有未来。钓鱼翁浅浅的,却很郑重的言语道,老者的头依然未曾抬起。
是的。有人只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
生卓直立起来身子,左臂背到身后,右手指向阔河壮海,望着无名高山,砍砍言道:
我看天下之人,如今我太原国国主,已成辉煌之势,其人玄气玄能皆是世间上品,我曾在浮生园子之内,看过他写的很多,雄浑有力,更兼自傲狂风。实在不愧为人中之龙也。
偶,你敬仰之人是他。老翁笑道,你读过他写就的何种诗篇,念来,让我这糟老头子,好好听听。
生卓低头看了看老翁,笑道,所读甚多,且吟一首《卧龙吟》吧。:
华云飞扬,天地外,有几人纷纷落。
雨欲泪来曾是,我去处,颇为佳作。
一片空白留有,新人声中,疑惑。
我盼身高足够,他日会,孤独沉默。
一语维维,飞鱼青鸟,倒也说得过。
若有所有,若无所无,是生非弱。
谈江山万里,一指瑶得人上座。
试看艳波荡,唯有我,顶峰独卧!
如何,豪情之状,尽乎所能。生卓吟诵完后,仿佛自己也因为这首诗篇而高大伟岸了,虽然不是他写的。
志向还是可以的,老翁缓缓地言道,不过那都是外人看到的罢了,估计没人了解心中的烦闷,只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罢了。
听你说来,仿佛亦有野心。
在原地来回打转了几次,然后停在那里,如玉柳而立,容颜不改,初心未曾。
我被关在浮生园内时候,开始写诗,我记得我初次了解死亡便是那时候。心中孤独浅倦,痛苦无能,虽然如此,可还是写一些豪迈的诗篇,我小师傅,一直没有看过,倒是一些情诗文曲,常常念与他听。
那你写的第一首诗是什么,我倒是好奇的很。老翁似乎终于有些兴趣了,手中的鱼竿也微微的移动了一下。
那时候还小,写的诗简单粗劣。生卓说道,既然老人家想听,我自然要念一念:
人生短暂却多情,高山流水欲何能?
生来卓越为天地,死后伟大是魂灵。
不问世界谁主宰,我来便是这永恒。
不与上帝换位置,只因主角最成功!
听了这首诗,老人哈哈得笑了起来。仿佛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老者暮年之声,少年青春之曲,似乎很好,一切相得益彰。
不知老翁所笑而何,生卓奇怪的言语道。可是我少时过于猖狂了么?其实我那时候,更多的是孤独寂寞,与无奈悲哀罢了。
老翁并不急于说话,眼光渐渐漏了出来。
却说这老翁究竟是何人物,静待我慢慢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