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跑到舞台侧面看看进度,一会儿盯着选手的状况,一会儿回后台待一会儿,总之是坐立不安。
回后台却看得赵沛宜坐男朋友腿上,男朋友从后面抱着她,两人耳鬓厮磨,有说有笑。
我赶紧别过头。学学人家的心态!
陈子岚来了,我跟她哼哼,明明下午宋徐引要过来,为什么要让王云蔚上党课的时候把工作牌捎给我们?陈子岚好笑。切,我不仅想要他亲手递给我,我还想要他亲手给我套脖子上呢!
我的选手前面还有五六个人,我决定要找到她们。大一的妹子从开始一直坐在观众席跟她的朋友们说笑吃零食,我要找到学姐。
微信问她,说在厕所。我穿过整个体育场进入狭小的走廊,厕所在最里面。我看到镜子前补妆的女生没有她,再次微信叫她,她说就在厕所。我发现走廊里面听不清现场的声音,就站在体育场尾部走廊入口处,这样又听得见,又能“堵”厕所出来的人。
突然,有两个人影从走廊出来,光线昏暗只能看个大概,我定睛看了片刻,确定没有我的选手,就收回视线,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
一个男人从我面前走过,高大魁梧,浑身散发一种高贵的气质。
长得好看的人总会吸引目光的。我朝那人看去。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温柔地说:“怎么在这儿?”
前面的男人闻声转头,我靠,宋徐引,羽绒服下是西装革履!
我怎么忽略了走廊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门!按理说,我应该在后台,宋徐引会不会以为我擅离职守?
“我在等选手,她在厕所。”
宋徐引没说话,抬步就走,安澜也跟在他身后走。我有些失落,但也劝慰自己,他一直都是没怎么理我。
寻常两个人走路应该并排走,走廊并不窄,体育场更大,这两人都是单身不存在避嫌,平时看他们关系也不错,可他们居然一前一后!
莫非是宋徐引“洁身自好”?可是跟赵沛宜就是并排走啊。因为体育场人多,他想向妹子们展示身侧无人?
学姐选手过了一会儿出来了,笑说:“我不会跑的。”我感觉是过了好久,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朝观众席走去。我撒腿就跑向后台。
眼光扫了一圈没看见他,我问旁边的方圆:“学长呢?”“在东侧。”我一直在西侧后台,闻言我绕过去。
赵沛宜跳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环,扣在宋徐引头上。宋徐引面无表情的正了正花环,并未说话。
我做错了什么?一过去就看到这一幕!
看到他转手把花环扣在张梦寻头上,我松了一口气。
此时宋徐引脱下羽绒服搭在臂弯,颀长的身子放松地站着,一条腿跨上一级台阶,温声与王云蔚说着什么,柔和的光线渲染着他好看的侧颜。
我的心顿时漏跳一拍。
董迅豪看到我来了,转头就朝宋徐引喊:“宋徐引,吴倩怡叫你!”宋徐引闻声朝我们这边看来。
我彻底怒了,下午那次玩笑也就罢了,竟然还来?
我生气地一喝:“你tm是不是有病!”话落,我惊觉不该在宋徐引面前如此,我拉起董迅豪的手腕儿,把他拽到墙角。有中控室挡着,宋徐引看不到。
我开口问话:“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你的意思。”
“你想我解释哪个意思?”
“你说哪个意思?”
“行了,不逗你了,我又不是正常人,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我。”
“我也不是正常人,我当然能理解你。”
“我不是正常人,你不是正常人,但是咱俩不正常的方式不一样。”他笑得开心极了,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以后不准做这些了!先说下午你是什么意思?”
“下午我做什么了?”
“又爱又恨。”我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
“哦,又爱又恨呐,”他眨眨眼:“就是说你作为干事对部长的敬爱,但是你又在背后骂他。”
“哼,反正你以后不准乱讲!”我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能多说(防暴露),反正我是不会对别人承认的。我放开了他。
他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我自诩小心谨慎,万无一失。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我们宿舍的人不认识他,再有就只有陈子岚知道这事儿了。
我打算去试探陈子岚。
我委屈巴巴地扑到她怀里跟她讲董迅豪的所作所为,我看她会说什么,不料她反问我:“你跟他说了?怎么能跟他说呢?你只有跟我说才不会说出去!”
难道不是她说的?
“我怎么可能跟他说?而且我觉得我没做什么动静啊。”
“他可能就是自己看出来了吧,他本来就聪明。”好吧,陈子岚这样说了,我只能作罢。
时间快了,我紧张兮兮地盯着两个歌手,待我的选手表演过后,我体会到了电视剧里等在产房外面的丈夫,听见一直折腾的房里终于响起稚嫩的啼声了的心情。
放下心后我发现宋徐引不见了,我跟旁边递话筒的白络瑶(体育部)说起话,白络瑶伸手抢过我的花环,虽然我有一丝不爽但也没表现,本来也不算什么事。我跟她说赵沛宜居然给宋徐引戴头上呢,她说你看看,你怎么就不学着点儿呢。
一轮完了还有复活赛,决赛,真真儿是紧张忙碌了一晚上。最后结束,朱奕让生院学生会的拍合照。
我好生奇怪,八个学院,为什么只有生物学院的做事?我也不懂,可能是轮流来的吧。
我牵着陈子岚和胡逸尘,眼珠子却在偷瞄宋徐引,他与几个学长在说笑,几个大男人一人牵一根栓气球的线。
散场时现场十分混乱,台上是一波一波的合照,台下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到处走的人。朱奕让收拾体育馆场,陈子岚舍友找她一起拍照,我拉着胡逸尘一起打扫着。
宋徐引牵着一束气球,朝我们走来。
我的妈呀,西装革履的宋徐引翩翩走来,身上光芒四射,背后是流光溢彩的气球。帅得欺人太甚!我低下头。
“你们要不要气球?”
胡逸尘看向我。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气球拿来没有用啊。”
宋徐引转身离开。
我真想抽我自己一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