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跑出学院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小孩子被停了好几天课等着几位夫子商定此事,趁着这个机会,小孩子带着漓渚回了侯府。
漓渚再拿到了小支的骨灰盒之后就没有再多说其他,小孩子跟在后面,就这么看着漓渚沉默不语,心底有些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心脏有点痛。
两个人上山,找了一处傍溪的位置,全程漓渚都是一个人做的,小孩子也没有去插手。
漓渚用小锄头挖了一个深坑,小心翼翼的吧盒子埋了进去,溪水旁边特别湿润,没过多久这个盒子就会被腐蚀干净,只留下一个土包,可是他也没有提醒,只是默默地看着。
“父亲去的时候我不在,至今摆在尚家门前无人收尸,衙门的人不让我们去,我父亲母亲就在那里任风雨吹打,小支哥也去了,我就该听他的,认真学习功夫,如今就我这三脚猫,也没什么脸见他。”漓渚一路憋着的泪水,此刻完全放开,再也不顾及旁人。
小孩子皱着眉,心底的那种情绪越来越大,眼泪已经挂在了眼角,她确定,这不是生理泪水。
抬起袖子,叹了口气,左手摸上了漓渚的后背。
朝一个方向扫了一眼,一个红色的衣角闪过。
漓渚手链笨拙的将坑埋好。
“父亲说人去了之后就要有人哭,这样砖石投胎的时候还会记得有人在乎他。”
拖着带来的木牌匾插进土里,这个木匾不知是何时做好的边角圆润,可看出做这个人的细心。
“漓渚哥哥。”
小孩子擦掉泪水,轻轻叫了一声。
“小姐,山里气候凉,您下去吧,我还就一会儿。”
小孩子抿抿嘴唇,望了一眼一处树叶不停晃动的地方,点点头。
“车里等你。”
情绪也被压下去了。
难受,特别难受,此刻就像是被到了许多苦水,不断泛滥准备涌出。
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感觉。
“哈。”
身边不晓得什么时候窜出一个红衣女人,鲜艳而又妩媚。
“有事就说。”小孩子都没有朝旁边瞅一眼,语中带着不耐烦。
“咦……看看你都不行啊?你把店子丢给我了就没管过了,都不想人家吗?”女人撒娇,可是小孩子都还不道她腰际,没有办法要胳膊啥的。
“什么店?我不知道。”小孩子步子有点急,似乎是在逃离什么。
“听说你去见你男人了,你的事都已经传到我们院里去了,没什么感想?”
女人的语气稍微恢复了一点整形,“估计你没办法读书了,要不要回去当你的大少爷?”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孩子猛的停下步子,抬眼看她。
不是错觉,空气真的停顿了一下,女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避开小孩子的视线。
“没……没什么,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说罢转身往反方向跑,一下子就看不见人影了。
很明显的,小孩子心情不佳,茯苓不敢说半句话,因为此刻,小孩子的双目已经变成了紫罗兰色,任谁看一眼心中都会买上无限恐惧。
也没在往山下走了,停在原地仰头呼了一口气,再次睁眼又恢复了往日的茶色。
不喜欢,超级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此刻就像是被未知的东西所掌控着,难受极了,摆脱不掉的那种。
跑出了一段距离回头已经看不到小孩子的影子,拍了拍胸口,吐出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那双眼睛能杀人!
感觉空气就那么凝滞,还在不断收缩,还好跑得快。
回头的回过神来,发现水的叮咚声已经环绕在耳畔了,还有一下一下的抽搐声。
眯了眯眼,超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少年正跪在一块牌匾前哭泣。
如果没记错,这就是一直跟在那个小屁孩身边的那个人吧?之前听福满提起过,说是挺得宠的。
今天她是跟过来的,所以也不知道他们来干嘛。
稍稍走进一些,就能看到牌匾上的字。
连枝?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
嗯?那不是在黑拳场被她杀掉的人吗?怎的?那个人还跟这个小孩子有关系?
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一路思索下山,小孩子的马车就停在进山口,她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车里,小孩子花了一点时间又调节了一下情绪,现在正在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
一点都没有在意学院里会怎么处置自己,本来就只是混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