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阳西落还有些许日头,但船阁内却已升起红烛,如此氛围,不得不让人遐想连篇。
香船已飘至岸旁。不远处的酒楼二楼上,李无极等四人,倚楼看着青船。
“周大人还真是好福气啊,好让我等羡慕,红烛既起,想必又是春宵一刻!”左参政李仙念端着酒杯,艳羡道。
“不错,听闻这一笑倾城,可是千金难买一面,帝国的富商高官们,络绎不绝登门,却大多都扫兴而归,难以推开那扇闺门!”魏无念也跟着附和道。
却是李无极从这话中听出了味道。
高官富商用尽方法,都无法得见一笑倾城容颜,何以她会两次相邀大人入船,并且第二次不惜出船相邀?六品官员在永宁城算是上官,可若放到上京那等权利集中之处,只怕扔块砖头,都能砸倒一片六品。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信如此女子会单纯看上大人的美色。
况且,大人似乎也不美。反而从气质上来说,更像是个流氓。
“魏大人对这一笑倾城很了解吗?我想听听她的来历!”李无极心中一紧,转头看向天水县县令魏无念。
魏无念一愣,以为这个周文贴身的木头人,开了窍。
他大笑两声说道:“既然宣节校尉想听,那下官就把知道的情况说与大人!”
“这一笑倾城,本名不详,乃是上京烟花地的新晋头牌,也是最近两年才突然为世人所知,她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远非一般青楼女子可比,当然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魏无念说完,神秘一笑。
“那么说,还有鲜为人知的喽。”李仙念好奇道。
“正是!”
魏无念继续道:“去年,上京老友来访,下官与他把酒叙旧,酒醉间他说出一则隐秘。”
“据他所说,这一笑倾城乃是本朝太傅的门客,背景相当深,这也是为何高官富商登门被其谢绝,她却依然不受影响的原因。”
“陈太傅?”一旁旁听的杨万里一阵头大。
太傅是皇帝的老师,乃是正一品官职,掌奉帝王以十圣之德而教谕焉。虽官位高,但却是虚衘。
但本朝皇帝亲政后,却封其为中书阁大学士,替皇帝起草圣旨,审查奏章,权利大得吓人。但好巧不巧,这位陈太傅却与晨南王不对付,这也是杨万里头大的原因。
魏无念看到杨万里和李仙念一脸愁容,不解道:“二位大人,何故忧愁,是下官说得情况不符吗?”
“看来这场舟会,不简单啊!”李仙念叹气,他似乎隐隐琢磨到此次舟会如此盛大的原因,背后的推手和其目的,让人思来,头脚发寒。
李无极顿目,直来直去道:“这姑娘是不是要对大人下手!”
他可不懂朝廷错综复杂的局势,只单纯关心周文。
下手?几人差点歪曲李无极的意思,但好在对李无极的性格有了三分了解。此下手非彼下手。
“放心吧,李兄。这姑娘有求于周兄,今日绝不会对他不利!”杨万里豪饮一壶酒,脸色发红,仰天叹息。
………
船阁内,周文闻着怀中美女散发出的茶香,等待着女子的问题。
一笑倾城久未开口,周文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实在是周身太过骚动,浑身的不自在,下身压制的物件,已经有些坚硬。
黑裙女子自是感应到了异常,却装作毫无所知,美眸出现些许玩味的笑容,终于开口道:“周公子师承哪里?”
第一个问题,就让周文躁意锐减。
问师承,便是问来历。问题很简单,但此间此时有此一问,却让周文思绪万千。
“可否不回答?”周文淡笑道。
那女子眼中媚波一闪,嘟着嘴似埋怨道:“周公子强揽小女子入怀,明明已是答应了,如何能不回答,徒惹奴家伤心。”
周文心中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好家伙,自己钻进来,却说是强揽,周文此刻直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不过既然占了便宜,还是要还几分真诚。
“周某于此地浑噩两载,若是有师承,又岂会一身痞气!”
周文并无师承此话倒是真话,若是非要安个师父,估计也就是系统了。毕竟他从系统那买到了不少好东西,受益颇多。
黑裙女子闻言,眼珠转动,幽幽道:“公子如无师承,奴家为您引荐一位名师如何?”
话落,红烛微闪。
“何人?”
“当朝太傅、大学士陈揽阙!”
闻言,周文眼睛微眯,怀中美女瞬间便不香了。
他并不知道当朝太傅是何许人也,但却清楚无功不受禄,若是天上掉馅饼,砸的也绝对是有价值的人。
“周文乃是六品微末小官,何德何能能得姑娘引荐,入太傅门下?”
周文顺着话探道。
一笑倾城双眼送波,娇声道:“若是寻常六品官员,自是不可能入得太傅眼中,只是周公子却是不寻常之人。”
“此话何解?”
“被唐阁老看重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之人!不是吗?”
图穷匕见!
周文听出这句话里的意思来,笑道:“姑娘还真是对周某知之颇深,只怕今夜这茶喝不踏实了,来日方长,周某这便先行告辞!”
周文话落,欲起身。却只觉浑身无力,竟像中了迷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