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永宁城知府府上。
钱知府、赵宝坤、李映龙三人正品着香茶。
“大人,沛县县令周文到!”
看门的下人高喊一声,便退下。
钱知府眼神微眯。
“映龙,你先躲到堂后!”
李映龙离开后,却见两人行至门外,李无极抱剑站立。
周文则迈步向前。
“周文,见过知府大人!”
钱永德将寒意隐藏,嘴角上扬,笑道:“大功臣,可是让本官好等啊!今日见面,方可看出你仪表堂堂,当是人中豪杰。”
周文淡淡回道:“大人谬赞了。大人手段高明,下官也是佩服得紧!”
一语双关,两人交锋已久,但却是初次见面,如此评价,确有着其他意味。
钱永德闻言,内心冷笑,用手指轻轻转着茶杯,突然双眸盯看向周文,道:“周文,你可知本官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大人,下官愚笨,只知道大人在信中写道要嘉奖下官!”
周文和钱永德目光对视,丝毫不惧。
嘉奖?钱永德笑容隐没,缓缓道:“周文,你还想要嘉奖?!你伪造书信,诬陷沛县李家勾结山贼,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周文冷笑,钱永德终于暴露了他真实的意图。
“掉脑袋?大人,周某可不是被吓大的,虽然大人是我的上级,可本官也是朝廷命官,若是大人想要诬陷本官,可得拿出实在的证据!”周文正色道,眼光扫视之下,看到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心中了然。
伪造书信这种事,也只有当事人李映龙能看出来。周文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大声道:“诬陷官员罪责不小,可包庇要犯那可是要抄家的大罪,若是被我找到要犯,定然要他受那三千三百刀的凌迟之刑。”
堂后的李映龙身体不由一抖。
钱永德还未发话,一旁的赵宝坤发话了。
从周文一进门,便将他视作空气,此时又如此张狂,他厉声道:“周文,你好大的胆,当着我和钱知府的面,也敢狂妄?来人呐,将罪官周文拿下!”
几个官兵闻言,手持兵刃而来。
周文不惧反笑,道:“钱知府,你不会也这么愚蠢吧,你若无凭无据将我捉拿,你的官恐怕也做到头了,下面的参政和这位赵大人可都等着升官呢。”
钱永德牙龈紧锁,挥手示意官兵退下。
周文心中稍安,刚才那短暂的一刻是真的危险。
若是钱永德执意捉拿周文二人,周文若是反抗,众目睽睽之下,必然也要丢了官位。
而钱知府当然也会因此受到制裁。
两败俱伤!周文赌钱知府不会这么做。
显然他赌对了。
“周文,说说你的来意吧!”钱永德沉声道。
所有人的态度都已经表在明面上,钱永德也不再拐弯抹角。
“很简单,你收手,我收手!”
“你派人绑架晨南王世子,想要栽赃嫁祸给我,此计被我化解。接着你又指使左参政来我沛县挑事,当然结果你都知道。”
“之后你又雇佣毒萤杀手,前来我沛县滥杀无辜,这桩桩件件我都知道!”
钱永德眼中闪过诧异,却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文知道他不会承认,淡淡道:“大人不必否认,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从何处知道这么多细节的吗?”
说完,周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茶杯和赵宝坤。他有系统存在,自然能知道很多细节。
可钱永德并不知道,他内心一沉,眼光撇向赵宝坤。
周文淡笑,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引起敌人内部的猜忌,这样他才有可能找到破绽,然后将敌人一网打尽。
“钱知府,周某言尽于此。”
话毕,周文手掌猛地握住李映龙所坐的木椅,然后转身离开。
就在周文和李无极离开后。
木椅发出滋滋的声音,应声散落一地。
钱永德面露惊骇地看着断成无数块的硬木椅子,怒火攻心,将手中茶杯直接握碎。
他眼神转向赵宝坤和刚从堂后走出的李映龙,突然想起了几天前,两人互怼的话,寒声道:“好啊,我就奇怪周文是怎么每次都能破解我的计谋,说!你们二人当中可有周文的内应?!现在招了,我可以饶他一命!”
下方,赵宝坤何李映龙两人都带着畏惧之色,赵宝坤颤颤巍巍地道:“钱大人,小的跟随您多年,忠心耿耿,怎么会帮助那周文对付大人您呢!我看肯定是那周文挑拨。”
钱永德眼光不善,对眼前这二人的信任值已经见底,他现在才品出周文刚才所说下面有人等着升官是何意!
“哼!没有内奸最好!这周文既然主动求和,咱们还是不要继续和他交恶了,毕竟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钱永德淡淡道。他眼睛盯看着碎了一地的木椅,心中已是有了退却的意思。
“不,大人,这周文现在求和,皆是因为他官职不高,若是放任其成长,说不定将来会变本加厉对付大人,前面失手,是因为那周文运气好,小的这就准备下一个计划......”
李映龙急忙开口,他可不希望钱永德何周文和好,那样的话,他的大仇何时能报。
钱永德沉思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周文刚经历过杀手事件,警惕性提高,很难下手,而且朝廷的封赏不日就到,你们先安定一下吧。”
“我们的精力有限,和青龙帮的交易不能断,你二人立马给我联络周转,不能出任何差错!”
钱永德冰冷开口,李映龙忍住愤懑,点头应下。
心中却已经在思索下一个狠毒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