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壮笑眯眯的看着这么多的弟子坐在饭堂里吃饭,眼看用餐时辰便到,开口说道:“呵呵,好了,一刻钟到了。凡是自己碗里还有剩菜剩饭的弟子都留下来收拾饭桌,打扫饭堂,然后去厨房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我要检查的哦。”
一听这话,饭堂内顿时一片“啊?啊!”的叫声。凌云就看到原本说他不怎么饿的李瑞,三两下就把自己面前的剩饭剩菜一股脑的扒拉到了自己的嘴中。
有不愿意洗碗的弟子也都艰难的把剩余的饭菜给吃掉了。再剩下的便是那些死活吃不下的弟子了,大约数十人。
许大壮便让这些人留下来收拾碗筷,清洁厨房。而后每十人分成一小队,从今天起轮流去青华山下挑水砍柴。
这几乎是玉华派的习俗了,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做这些杂活一年,等到来年又有新的弟子来到门派,他们才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青华山脉,山势连绵,一共有五座主峰。
其中最大的山峰便是凌云眼下所在的青华峰了,是所有外门弟子住宿和练功的场所。
其余四座主峰分别是:玉华峰、子午峰、赤霞峰和玉泉峰。
砍柴的要去子午峰下,那里树木茂盛,碧竹参天。挑水的要去玉泉峰下,那里溪流潺潺,水质清澈。
“呵呵,看到门外的那三十口大缸了吗,很简单,什么时候把它们都给我装满了,便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哎呀!”“天呐!”众人一片哀嚎声。
“呵呵,你们便是喊亲娘老爷也没用,青华峰常驻外门弟子近千名,这么多人的饮水生活,都要靠它,快去吧。”
凌云正好今天便被许大壮安排去挑水,李瑞也同他一队,一共十一名弟子,各自拿起扁担木桶,向北面的玉泉峰走去。
为什么会多这一名弟子呢,因为这届弟子共一百零三人,每十人一队,最后多出三人来,便往凌云所在的队伍多添了一名女弟子。
本来队伍中就有一名女弟子,可这名女弟子姿色平平不如后来的那名女弟子漂亮。
一时间大多男弟子的目光都被那名漂亮的女弟子吸引过去了。
前往玉泉峰的道路是直接在山体山开凿出来的小道,蜿蜒曲折还比较陡峭。
下山时还算轻松,走在小道上,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小草,五彩缤纷的赏心悦目,凌云深深的的呼吸了一口这清新的草木之香,感觉身心舒畅,步伐轻快。
抬头望去,群山之间万木吐翠、云雾缭绕,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鸟兽啼鸣,让人产生一种飘逸脱俗的感觉。
两个女弟子,一名叫做赵芳菲,另一个比较漂亮的女弟子名叫白芷倩。一路上白芷倩身边都围绕着数名男弟子对她问东问西的,关怀备至,询问着她的姓氏和籍贯,一会儿说师妹你累不累呀?一会儿问师妹你渴不渴啊?
这种男人殷勤围绕的情形同落在队伍最后面的赵芳菲无人问津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顿时一股子恼火气在赵芳菲心头滋生出来,心中暗骂道:“哼,你们这群目光肤浅的臭男人!”
白芷倩一开始还礼貌性的回答几句,到了后来对他们这种没话找话的嘴脸便感到尴尬厌烦了。
于是快步逃离了这些人,不动声色的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凌云、李瑞走在了一起。因为在这数十人中就只有他二人互相聊着什么,不曾多回头看她一眼。
话说李瑞正和凌云聊得兴起,白芷倩忽然就插到了他二人的中间,李瑞顿时便懵了,一双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往旁边推了推,说道:“诶,这位师妹你往旁边挪挪,我和凌兄弟正聊得热火呢。”
“?嗯?”白芷倩一双大眼睛顿时睁的好大,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体型高大的男子。这人怎么这样?居然还有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
便走在了李瑞的身侧,故意打岔的咳嗽了几声,李瑞大大的脑袋,疑惑的转头问她道:“你怎么啦?喉咙不舒服吗?要吐痰?”
“你——!”白芷倩感觉被噎了一下,气鼓鼓的一瞪眼睛,伸出食指指向李瑞。
“哈哈。”凌云看到他们俩人这番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叫什么名字?”白芷倩咬着牙问他道。
“我叫李瑞啊。怎么啦?”
“没事。”白芷倩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一个人更向前走去,小声说道:“果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李瑞没有听清,同凌云说道:“诶?她说的什么?什么发达?”
凌云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是她的什么家乡话吧,夸赞人的?”
行到山底,还没到玉泉峰下呢,远远的透过一片青枫林,便已经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众人皆兴奋不已,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出了不少汗,早就口渴难耐了。
奔跑着穿过枫林,一道明亮的水线远远的挂在玉泉峰上,宛如一条玉带,水流自千丈高处落下,流经这片枫林,在远处形成一汪清潭。
只见溪水清澈透明,温柔的水流在青色的石床上冲刷而过,阳光下反射出一片星星点点的亮眼光波。偶尔几条灰色的小鱼儿在水下游过,格外的悠闲舒适。
在方重厚硬的城池里待多了的凌云不禁感叹,这纯净如画般的美景,就算是不求仙问道,光是住在这里也能长寿不少。
凌云来到溪水边,直接用手捧起溪水饱饮了一顿。
这溪水喝到嘴中,带着些微微甘甜,没有任何的泥沙杂质,感觉十分的爽口。凌云忍不住大呼好水!
而后众人走到了下游处的水潭,一个个把木桶按下去打好了水,便开始返回青华峰。
返回青华峰时,一路都是陡峭曲折的台阶和小道,可没有来时的那样轻松自在了。就算是平常的空手爬山,常人也都吃不消。更何况他们一个个还都或挑或提着满满的两桶水。
山路爬了还没有一半儿,队伍中便有人开始哭爹喊娘了,抱怨道:“这哪里是求仙问道来了啊,简直是把我们当苦力使唤嘛!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来拜这玉华派了。”
一人痛苦的说道:“唉!可不是嘛,哪有这样子折磨人的啊!你们看山路这么陡峭,不如这样,我们把水桶里的水往出倒一些吧,也能轻松一点。”
可他的提议刚一说出来,立马便遭到了好几个人的反对,“不行!不行!你敢倒!哪有你这样偷懒的啊!你敢倒,我就敢去向师父禀告你小子偷懒耍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顿时众人都开始互相监督起来,看哪个人敢偷偷的故意往出洒水漏水。
十一个弟子虽然大家都累,但九个男弟子要比那两个女弟子好得多了。
勉强爬了这半程的山路,她俩人早就落在了男弟子的身后好远,气喘吁吁的一直冒汗。
赵芳菲抹了把汗水,眼冒金星的说道:“哎呀,妈呀!我感觉这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好累呀!”
白芷倩同样感觉自己的手脚也不是自己的了,十分的酸软疼痛,一往起拎水桶顿时便感到头晕目眩。再也忍不住了向男弟子们喊道:“喂,师兄们啊,你们都是男人,就不能过来帮帮我们做师妹的啊?”
那些男弟子听了说道:“哎呀,我也很想帮你啊,可你看这山路如此的陡峭难走,做师兄的也没长三头六臂,实在是自顾不暇,爱莫能助啊。”
有的这时候还不忘占她便宜,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啊白师妹,不如这样,你过来我背着你,你提着水桶,不用你走路了,你看怎样?”
“哈哈哈哈。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可以啊。”其他人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呸!”白芷倩听了气的一跺脚,心道:“下山的时候你们倒是对我一个个殷勤的不得了,现在真的需要你们帮忙了,便只会嘴上说得好听了。”
刚这样想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白芷倩抬头一看,竟是李瑞。他二话不说拿起白芷倩的两桶水便挂到了自己的扁担上。
“你……?”白芷倩惊诧道。
“你什么?出发的时候就说让你们女弟子拿扁担了,偏不拿,你看用扁担挑水多轻松啊。”李瑞说着已经大踏步了继续向上走去。
白芷倩冲李瑞可爱的撅了一下嘴巴。心中的情绪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看到白芷倩有人帮忙,跟着走了。赵芳菲却仍是无人搭理,看着脚下沉重的两只水桶,心中感到委屈,不由的眼眶一红。
凌云看了一眼,开口对众人说道:“山路如此的陡峭难爬,我看大家身为男人,也都有想要照顾师妹的意思。我有个建议,不如这样我们男弟子辛苦一点,我们来回走两趟的功夫,就让他们女的走上一趟,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先前把好听话说出来不少,可却做不到。眼下听了凌云的注意,便纷纷同意道:“也好,也好。如此甚佳!”
赵芳菲知道这便算是凌云帮助了她,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好不容易回到了青华峰上,众人皆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了。
一路跟着李瑞回山的白芷倩看到他把四桶泉水倒在了水缸中,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帕,递给李瑞让他擦汗。
李瑞接过手帕擦汗,手帕拂到脸上,带来一股甜甜的香气,便使劲嗅了一大口,下意识的说道:“好香啊!”
白芷倩听了这话顿时一抹红霞飞上脸庞,害羞的转过身去。
待众人都倒完了水桶,一看许大壮的厨房外摆着的几十口大水缸,才满了两缸多一点。不禁叹口气,这活还真是不好干啊。
第二趟的时候,众人又来到水潭旁边开始打水。
凌云忽然感觉肚子发痛,急需方便一下,于是让他们不用等自己,先行一步。
放下扁担水桶,往水潭上面的林子里跑去。生怕自己污染了这片净水,便往林子深处多跑了许多。
等放空了自己以后,凌云感觉身体一阵轻松,正准备收尾时,他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娘的,老子没有带手纸啊!
正当尴尬的时候,凌云举目四望,霎时便转忧为喜,庆幸还好这里是一片枫树林而不是松树林……
解决完毕后,凌云起身一看发觉自己有点迷路了,因为枫林也比较大,他忘记了刚才情急之下是从哪个方向冲进来的了。
也不慌,凭着依稀的水流声向着溪水方向走去。
穿过层层叠叠的枫树林,不一会儿凌云就回到了溪水旁边,却并未看到自己的扁担和水桶,原来自己来到了枫林溪的上游。
意欲顺着溪流去下游的水潭寻找自己扁担和水桶,却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女子的笑闹声从上游不远处传来。
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