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女,好美男,芳龄十八,貌美如花,就连我翘个二郎腿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偏偏我这个美女,居然连一个驻足欣赏的都没有。
简直太气了!
偌大的院子分外豪华,却冷冷清清。
除了我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人满为患,其余几天都不见几个人。
“小姐,该吃饭了。”小满直径走到我桌前,打开食盒,端出几个还不算朴素的菜在我面前,示意我吃,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我面前的座位。
她是我穿过来见过次数最多的人,而主要作用就是端菜。
记得她第一次给我端菜,下跪磕头的姿势做的那叫一个标准,我却瘪瘪嘴。
古人就是麻烦,端个菜还要下跪。
那时我就拉着小满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满啊,这里没有外人,咱都是自家姐妹,下跪这种小事,以后就免了吧。”
她假意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
可能她也觉得不用对一个傻子下跪吧。
什么?!你不知道我是个傻子?
好吧,我再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本人女,好美男,芳龄十八,貌美如花,随便翘个二郎腿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现居春花阁,类似现代的精神病院,只是病人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傻子并不少见,可像我怎么有地位的傻子可就是百年难遇了。我那便宜爹爹是当朝丞相,娘亲是京城有名的美女。
可惜生了我这么一个傻子。
就暂且自称我吧,六岁不行,十岁不能识字,前不久我穿越过来时淹了脑袋,爹娘都不认识了。他们说,若说我原来是傻,现在是更傻了。
按照当今朝代规矩,女子最迟十六岁应当嫁人,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我都十八了,还没有人要。
我那丞相爹爹四处求医,都以无果告终,最后所幸将我一个人丢在这了。
虽然是个傻子,但因为地位显赫,来看望我的也不记少数。好吧,其实都是为了在我爹娘面前刷刷存在感的。
装睡时,我接受了自己是傻子的这个事实。
正酝酿怎么蒙混过去的我,老开心了。
傻子好啊,尤其是那种又疯又癫又有地位的傻子,唬起来可威风了。
不学女戒,不管三从四德,无论做出什么不正常的行为都正常,简直天助我也。
吃完饭,闲来无事的我逛着院子。
望着这院子的美景,心中不免感慨。
春花阁本来是我那便宜爹爹,为了庆祝自己心爱的女人生下的第一个子嗣而修建院子。
奈何红颜薄命,美女娘亲生下我就没了。而两岁的我因还不会叫爹娘而被发现智力低下,便宜老爹的心可谓是碎了一地。
而后的十几年时光里我都在这春花阁里,除了爹爹偶尔看望一下以外,就只有小满为我端菜送茶了。
当年便宜爹爹为了这院子也是颇费心思,找人挖了个坑,填了水,做了个人工湖,搬了个山,养了一堆花花草草,入眼便觉神清气爽。
不仅如此,据我观察这地南北通透,冬暖夏凉,可谓是风水宝地。
可惜给了我……
这身体原本的主人爬了山,跌了胡,不会凫水的她,脑袋进水,更傻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素衣的光头。
春花阁虽然繁华,但其实并不算大,想要走出去也不难。出了院子左拐再直走,有一个亭子。
就是在这里,我遇见了这个和尚。
按这里的话来说,他是个造诣颇深的和尚。在这个佛教盛行的时代,皇帝肯定要作为表率好好款待他。
他大手一挥,将这货交给丞相爹爹,身为臣子的爹爹怎么可能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教,是国泰安康所安定人心的一种信仰。说白了,信教更适合在家无所事事的妇人打发时间。
而对于每天忙不开交的爹爹来说他就是个累赘。他能做的只有吩咐下人好好待他。
而现在的人基本没读过书,只觉得和尚是一种神圣的职业,以至于,我发现和尚时,他已经无聊到自言自语了。
我一屁股坐在和尚旁边的位置,掏出袖子里藏的瓜子,一口一个啃了起来,吃的砸砸嘴。这瓜子是我路过厨房顺手拿的,个个硕大饱满,入口更是香极了。
“贫僧准备离开。”
刚吃两口,还没品味口中瓜子的回味,和尚便开口。
我斜了他一眼。
呵,这家伙终于忍不了众人的无视了吗?
和尚长得并不丑,甚至算是半个美男子。
肤色白皙,清秀的眉眼中满含温柔,白衣正好衬托出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不会过于惊艳,却愈品愈有味道。
可惜待在了丞相府,无人欣赏。
“哦,出去干啥?”作为这几天唯一陪伴他交谈的人,即使不感兴趣,算在情分上,我也要象征问问。
“下山前,师父曾说贫僧将有一世俗劫,但最终遇到良人化解。这几日待在丞相府,也出门看过百姓生活,虽然百姓和乐,但终究人间烟火繁杂。”
“贫僧觉得自己的良人就是女施主。人世间浮躁,可与你在一起贫僧悟出了自己的畿子。”
和尚的眼神忽而明亮,嘴角是许久不见的上扬。
“说来听听?”
我吐出嘴边的瓜子壳,示意他说下去。
“身是菩萨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他双手合十,像是领悟了人间真谛。
意思很明白了,他要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生活,避开人间烟火。
“呵。”
神经病。
他显然一愣,不敢相信我会如此不屑,诧异地看着我:“贫僧说的可有错?”
“放下。”
呃?
“我叫你放下。”我不耐烦地说道。
还以为这货悟出了个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该放下的没放下,不该执着的去执着,还不如不下山呢。
和尚摸不着脑袋,秀气的眉头紧缩,像是在思索话里的意思。
吃完最后一个瓜子,我擦擦嘴。
“要时时刻刻的去照顾自己的心灵和心境,通过不断的修行来抗拒外面的诱惑,和种种邪魔.是一种入世的心态,是一种不错的修行方式。可是,却不是真正的修行道路。”
我顿了顿。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世上本来就是空的,看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
在丞相府这几天,虽然他极力让自己乐观,但潜意识里还是过于消极。
这才会有过于消极的说法。
和尚不蠢,相信他自己会有所领悟。
他垂眼,睁大眼睛:“何处惹尘埃……”
忽而又惊喜,“对,对,对啊……”
我打打哈欠,看着将近领悟后疯癫的和尚,正准备走,一扭头,看见了一名打水的侍女。
她睁大嘴巴看着我。
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
满京城都在传安家大小姐不仅傻,还疯,而且带疯了宏玄法师。
我这才知道,疯不仅是种病,还会传染的。
感慨间,我翘着二郎腿,一盘瓜子见底。
自从上次将宏玄法师带“疯”后,爹爹就将我禁足了。
百般聊赖的我正愁着玩啥,小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与我一般,半托腮。
“刚刚那人真帅。”她抢过我的瓜子,一口一个,眼里是藏不住的金星。
我白了她一眼。
没见识。
见上一个和尚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见我没反应,小满以为我不信。
“诶,小姐,你别不信,我和你说,和尚和他没法比。”
哦,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还没等我开口,门外声音便打断了我正要说的话。
“神医,小女的病情是愈发严重了。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这是我丞相爹爹的声音,上次一别,我已经好许久没见到他了。
此时,小满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过老爷。”
因为我脑子不好使,从小爹爹特意将磕头行礼都免了,所以我一手搭在桌上,听到声音也可以不为所动。
懒懒地抬头,望着丞相爹爹带回来的男人。
纵我阅人无数,如此纯净的男子还真没见过。
脸像是被上帝的精心雕刻,一笔不多一分不少,墨眸宛若夜空的星儿,有着说不清的澄澈,暖阳温柔地撒在茶白的衣裳上,仿佛遗落人间的神祗,淡雅而高贵。
有酒今不同,思君莹如玉。
我觉得这时候应该有一把伞,正好挡住晒他的日光,再轻轻一笑,我整个魂都能被他勾走。
见我愣住,丞相爹爹显然有些生气:“孽女,还不快拜见神医。”
拍拍衣裳,确认衣上没有多余的皱痕,我依旧是那个漂亮的美女,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撩起他下巴,望向他星辉落满的眼眸,尽是深沉。
我启齿。
“帅哥,约吗?”